【间客】来去之间(许乐杜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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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 许乐在昏暗的雨幕间狼狈逃窜,雨点无规则地密集倾泻,淋得他全身湿透,冷意钻心。他过了两三个年头的安稳生活,乍一重温精彩的逃亡生涯,初期很是不习惯。 费力咽下口中的血腥,他抹了把脸,擦去水珠,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睛,却根本无法辨认所在和方向。只是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直到找着一处暂能避雨的场所,一栋房子的屋檐下。 他哆哆嗦嗦地举起手,戴着手镯的那只,把手镯对准后颈,取出芯片。 至于他是怎么沦落至此,那说来话长,本以为李在道身死后,宇宙间没什么能阻拦两国的议和,他也能潇洒地回到联邦过日子。然天有不测风云,只能说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两国敌对了数百年,鲜血浸透的百年沉重历史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揭过了。 所以他会被逼至这般穷山陌路的境地,也似乎是可以理解的了,宪章电脑主要还是老东西,这老家伙可绝情,发起通缉令那是相当有效率,半点不念旧情。 应该还是放了点水,要不然他这会儿早就死在不知哪颗子弹下面,或是被逼到绝境。 还有很多翻脸不认的旧相识,许乐感慨万千,心想还真有点众叛亲离的可悲,早知如此他当初该乖乖去帝国当他的皇太子,逍遥又快活,何必整这么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现在弄得两边不是人。 菲利浦这会儿估计在跟老东西吵架呢,也不知道他们吵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还有怀草诗,jiejie,她一遇到和自家不省心弟弟有关的事情就不大冷静,祈祷她别一时发疯做点什么,但真希望她来救他啊,带他回家。许乐不认可帝国是他的家乡,他对联邦更有归属感,不过“家”的定义,有时候不在于地点,更多在于人。 jiejie......他活了这么多年才收获的、迟来的亲情啊...... 许乐缩在这个不知谁家的屋子檐下,外界雨声如雷鸣轰响,他却只听见了自己牙关咯咯打颤的声音,又冷又痛,剜出芯片更是直接陷入昏迷。 不妙,他昏过去前很是不安,要是吓到了这家人家,那就不好了。 他做好了最坏打算,一觉醒来就发现被抓,更坏就是醒不过来,毕竟他身上伤不少。 万万没想到会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醒来,身上的伤都被细致地处理包扎好了,被窝太过温暖,他挣扎了好久才不情不愿地睁眼。 然后就被吓着了,他身边还睡着一个人,还算是个老熟人,只不过他从未见过对方睡颜,呆滞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是杜少卿,但他睡得很熟,完全不设防的样子,也没刻意和许乐拉开距离,反而离得极近。许乐连呼吸都屏住了,不敢将呼出气流喷到对方脸上,说起来他还没看见过杜少卿这么......这么柔软安宁的一面。 这个男人平日给他的全部印象就是骄傲强势,惊才绝艳又冷漠疏离,仪表永远完美,军装笔挺得像是一天要熨三遍,头发也不会乱。难以接近,更别说亲近。 许乐心大,已经接受他被杜少卿救了这个事实,看对方发丝睡乱了搭在额前,还伸手帮他理了理。大概是弄痒了人家,杜少卿皱了皱眉头,醒了过来,许乐也得以一窥他醒来的全过程。 他过一段时间才彻底醒过来,刚开始那几秒视线是空茫不对焦的,表情也很空白,看到许乐似有懵怔,瞳孔微微缩起,又眯了眼睛,细细瞧了一回。 他问出来的话让许乐非常尴尬:“你为什么在这里?” 起床气?许乐以为他是那种能一秒开机的,想不到居然还会有起床气这种东西。 许乐搜肠刮肚想措辞,他能怎么回答?他心说我怎么知道,这不得问你吗?但杜少卿声音轻哑,问的时候眼神也还是茫然的,一看就没大醒。想了想,许乐直接这么回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你,呃,我是说,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昨天发现你的时候是晚上六点,收拾完差不多十一点,没空再去整理客房。”杜少卿很自然地跟他说明了两句情况,整个人的状态也回到了许乐熟悉的那样,开始嘲讽,“还是说我昨晚就应该把你丢在地板上,免得你今天还要问出这种白痴问题来败坏我清早起床的心情。” 许乐还能说什么,当然只能眼含热泪,滔滔不绝地表达他对他救命大恩的感谢,末了看着身上聊以蔽体的浴袍,支吾着问他原先身上的衣服呢? 杜少卿准备起床了,他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把那堆散发着恶臭的破烂丢进我的洗衣机?”它们现在在垃圾桶里安静地躺着。 逃亡这么多天都没洗过澡换过衣服,大量出汗外加被雨打湿,那发酸发臭的味道他都能想象了。许乐莫名觉得羞愧,有些无地自容:“那我之后几天......”总不能穿你的吧?可是也不能不穿啊!联邦物流再迅速,也没那么快,解不了他燃眉之急。 杜少卿明显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无法容忍和别人共享什么东西,但他在许乐惊讶的目光下从衣柜下层翻出一套衣物来,态度很差地往许乐方向随手一扔,不巧盖到他头上。许乐把头挣出来,看了看衣服的尺寸和样式,不像是杜少卿的,忍不住好奇问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一个人住吧?” 很久没回应,但杜少卿竟然笑了笑:“我一夜情对象留下的。” 要不是许乐看见了衣服上还没剪的标牌,他差点就要信了,但他可不记得他和杜少卿有熟到这种程度,能够互相开玩笑。杜少卿会开玩笑这件事简直刷新三观,居然还是带颜色的玩笑话......许乐犹豫良久,想着要不建立关系从现在做起,组织好语言也开了个玩笑:“退役后有这么寂寞?” 杜少卿脸色却刷地冷下来,冰冰凉凉的眼神唬得许乐连连道歉,内心吐槽不断,这变脸可真快呢,明明是他自己先开的头,还不准别人把玩笑开回来,这真是...... 一直到在餐桌边坐定,开始享用杜师长亲自下厨做的早饭,许乐都还恍然着,这个发展不太对头,眼前的杜少卿也不对头。许乐回想着以前和杜少卿的相处,再对比现在,好像没什么不同,又好像跟换了人似的,还是说停战议和对他的刺激太大了,导致性格发生了某种变化? 这顿早饭吃得纠结,许乐心情也揪成乱麻,他几次想开口,又不知该用什么开场白,倒是猛然想起一件紧要事:“我不会连累你的,我可以马上走,但他们也不太可能找得到我,因为我已经把......我想想怎么跟你解释。” 杜少卿咽下最后一口早饭,收拾了自己的餐具,漱了漱口,回来后见许乐仍在凝神苦思该怎么跟他解释,唇角掀起极微小的弧度:“你把芯片取出来了?” 许乐震惊,惊讶得傻了,呆愣愣地杵在原地,跟条蠢金鱼一样。 “你在帝国的第一次逃亡,就已经暴露了很多事情。”杜少卿说,“帝国每家每户门前都装有芯片检测器,你怎么可能逃得过,那只有一个解释,你有办法屏蔽检测或者取下芯片。当然,后者比较一劳永逸,我就是不用脑子都能猜到你的选择。” “猜测也是要用脑子的。”许乐还傻愣着,下意识反驳了一句。结果又惹杜少卿不高兴了,强大的共情能力让许乐察知了对方心情的细微变化,心道杜少卿此人果然难相处,无怪乎他和他一直处不好。 杜少卿不悦地拽住许乐领子,把他拉扯上楼,很不耐烦地给他换药,说是说不耐烦,但只是表情而已,动作还是十分轻柔的。 换完药,杜少卿冷漠地打发许乐这个伤病员自己拾掇客房去,今晚务必滚出他的主卧,许乐戚戚,蔫巴着去收拾了。只是这收拾着收拾着,揣摩出了点意思来,杜少卿这是做好了长期收留他的打算? 许乐坐在客房的床上,支着下巴思考人生,他一时半会儿倒是可以安定下来了,也不用愁两国局势,只要安心养伤就好,天大地大不如自己小命要紧。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杜少卿会收留他,身为军人楷模的杜师长不应该在发现他的第一时间就联系军部,把他这个蹲在门前的障碍物清理走吗?还有他对待许乐的态度也奇怪,像是......有很丰富的和他同居的经历一样。 这种感觉并非空xue来风,许乐回味着早上醒来时,杜少卿在他身边熟睡的情景。他不相信杜少卿是个睡着了就失去警惕的人,再说,杜少卿会选择和他睡一张床也是值得怀疑的点。 难道是看上他了?许乐惊觉,他穿的这身衣服合适得不正常,连内裤都合身,还有杜少卿开玩笑说什么来着,哦,一夜情对象? 天哪他暴露了什么?!他性取向居然是......?!!震惊,联邦某退役上将私生活混乱,竟还公然窝藏罪犯,他的真实目的是---- 许乐想都不敢想了,他被自己的联想吓得不轻,惊骇得无法思考。可是转过念头又一想,他怕个鬼,他是受伤了不错,但武力值仍是满满,真到图穷匕见的那一刻,也该是他在上面。他性生活少得可怜,和女人的都很少,更别说和男人,那是他从未触及过的秘境。 如果是和杜少卿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和杜少卿同居几天后,许乐就发现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荒谬。杜少卿根本是个性冷淡,他怎么可能会有性方面的欲望,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许乐一眼。 许乐都惊异于他的旁若无人,是真把许乐这么个扎眼的大活人当空气,就稍微管管他的死活,帮他换换药,后来干脆连做饭都交给许乐。 这可苦了许乐,他自诩家务能手,做饭一流,但他不知道杜少卿的喜好口味,总是在吃饭时偷瞄人家的表情,默记他筷子伸向菜肴的频率,以此判断他的偏好,以便迎合。毕竟住在人家屋檐下,得低头,努力去讨好一下人家,免得杜少卿这个坏脾气的哪天看他不顺眼,一个电话召来几个师,就把他给抓了去。 倒也很和谐,两人间发生的对话渐渐增多,许乐也摸清了杜少卿的生活规律和爱好,无非是小提琴,他会在做完饭后来到露台,倚在门上听完一曲,而后认真鼓掌。杜少卿此时会转头,神情还是那样平静冷酷,然后收琴入匣,跟着许乐去吃饭。 他们还谈到很多,有关联邦和帝国,有关许乐悲惨的寄居篱下生涯何时能结束,还有关很多其他的,比如对互相的观感。 许乐最先感叹:“我其实一直挺尊敬你来着,虽然你脾气可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你确实是个真正的军人,我做不到你这样。我更适合做个下水道里的清道夫,老爷子当年一再叮嘱我要做守望者,可是清道夫这职业做起来是真的爽。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议和是大势所趋,”杜少卿不去接他的话,冷静地分析,“但你作为出头鸟,风险最大。” 许乐无奈地一笑,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这段时间他过得颇为愉快,什么都不用cao心,每天只需要想着怎么把饭做好,怎么跟杜少卿更融洽地交流。 就当度假,放松心情,不去想那些令他头疼的事。 今晚气氛很好,他们谈论得晚了,许乐自然而然地留下来一起睡,杜少卿也没拒绝的意思,于是关灯。 半夜,许乐被杜少卿的动静闹醒了,迷糊不过一瞬就反应过来他做噩梦了,因为他的呼吸声很急,像要喘不过气,身体紧绷着,手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 怕是被魇着了,许乐探手去拍他的背,发觉他冷汗都浸湿了衣物,赶忙把人圈进怀里,在他耳边喊他名字:“杜少卿,醒醒!” “许乐......”杜少卿断续地梦呓,“我想......回来,许乐,回来......” 许乐虽是一头雾水不知他在说什么,但还是竭尽所能去安慰:“我在呢,我就在这里,我哪儿也没去,你醒一醒,醒了就没事了。” 这个噩梦看来了不得,杜少卿不停在许乐怀里挣扎,想从梦里挣脱,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们两人肢体纠缠在一起,紧密贴合,许乐火气旺,给他擦出了火花,身体某个本该安静不动的部位悄然起了反应。感受到有什么硬物戳在腰上,杜少卿倒是忽然醒了,马上判断出情况,迅速作出回应,把许乐踹到地板上。 许乐屁股墩砸到地板上,龇牙咧嘴地抽气,但也没喊疼,还去开了开床头灯,仰头欣赏杜少卿难得一见的凌乱姿态,幸灾乐祸地笑:“原来你做噩梦是这样的,还梦到我了?” 杜少卿盯着许乐的脸看了两秒,视线下移,到他还鼓着的裆部,虽则面无表情,然而许乐发誓他从杜少卿的眼神中读到了杀意。 许乐不由得抖了几下,但看看对方被冷汗弄湿的发丝和衣服,怕他着凉,说:“你要不去换身睡衣?” 杜少卿进了浴室,看样子是想洗掉一身冰凉粘腻的汗,许乐把乱成一团的床单扯下来丢进洗衣篮里,重新铺了一条,钻进被窝给他的临时房东暖床,顺便胡乱猜着他房东的噩梦内容。奇了怪了,怎么会和他有关呢,他近来没招他惹他吧? 此时他身体里的热度全然消散了,也没把之前那次半勃放在心上,男人嘛,很正常的生理反应。许乐不多时就睡迷糊了,这时杜少卿似乎弄完了,也上了床,看着许乐说了什么,许乐没听清,随手把人捞了过来:“睡,有事明天......” 这段小插曲表面上看起来没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至少表面如此,许乐事后虽是好奇得心里痒痒,但按捺住了不该有的好奇心,没去询问他梦境的具体内容。 许乐还发现杜少卿喜欢去后花园,尤其喜欢在躺椅上看书,阳光若是过于刺眼,那他会选择把书放下,眯着眼睛晒会儿太阳,这么舒服自然容易犯困。什么都不必挂怀,也没有堆积或紧急的事务要他赶去处理,他可以尽情安睡。 许乐看他睡着会帮他盖上毯子,杜少卿偶尔惊醒,看清眼前人是谁,又困倦闭上,全不设防。许乐观察到他的眼睛并不是全然的漆黑,阳光映入眼底,他的虹膜呈现出美妙清澈的深褐色。相比较而言,许乐更喜欢他在暗处时,瞳孔放大的样子,那会让他显得迷茫而无辜,身上多几丝人间的烟火气。 天气骤变的那一天,许乐看着忽然积聚的阴云,知晓是大暴雨的前兆,在心里咒骂天气预报的不靠谱,说好的多云天呢?他冲到后花园把杜少卿卷进毯子然后抱回屋子里,安置到床上,那架势跟下雨天抢收衣服似的。许乐急切,但愣是控制了力道,没把杜少卿弄醒,只是在把人转移到床上的时候,对方好似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无意识地拽住了许乐。 于是那天他们一起午睡了,许乐顺着衣摆微弱的拉扯躺下身,在天然白噪音的包围下入睡。雨天睡眠质量总会变好,许乐睡了几个钟,醒后看着窗外昏暗的雨幕,心头一动,他误打误撞寻到杜少卿家那一天,好像也是这般的大雨。太凑巧了,难道是菲利浦或者老东西的安排?引导了他的路线,就为了把他往这里赶。杜少卿家是个绝妙的藏身之处,没人会怀疑前联邦总司令窝藏通缉犯,毕竟众所周知他们势同水火。 也不一定,水火未必不能交融。此间甚乐,乐不思蜀,许乐蓦然回首,发觉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这种日子当真安逸得叫人着迷,许乐也无心再回笼睡觉,听着杜少卿熟睡时绵长平稳的呼吸声,视线仿佛被定住了,无法从对方的脸上移开。杜少卿无疑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人格魅力这玩意儿很玄乎,许乐也有,他们在联邦各自有一大票追随者,人格魅力是其中原因之一。 不过这外貌和魅力确实挂钩,许乐也无法否认,杜少卿长得挺好看,年轻时大概属于冰山美人那一类?但现在仍然很好看,岁月赋予的成熟稳重,和艳煞众人的才华,以及很多额外的,只有许乐见过的、真实而生动的品质,这些一同构成了杜少卿这个人。 独一无二...... 许乐着了魔似的越凑越近,在惊雷闪现的白光中,双唇颤抖着,触碰上了他的唇......唇与唇的相贴,简单直接。 杜少卿的唇是软的,非常细致的柔软触感,他的唇真的很薄,许乐以往看着没什么概念,此时亲上来才有了个直观的感受。都说嘴唇薄的人感情也淡薄,是真的吗?许乐自己的唇也薄,他就不觉得他是什么薄情寡义之人。杜少卿谈恋爱是什么样?会全情付出吗?或是冷眼观赏对面演独角戏?要是后者,可真是绝情到让他心碎。 光是这么贴合还不够,许乐大着胆子舔了舔他的唇,细细描摹唇纹,轻轻地吮了两下。舌尖抵开他微抿的唇瓣,随后叩开齿列,加深了这个吻,舌叶不得章法地乱闯,越吻越热...... 让他醒神的是杜少卿难受的一声闷哼,许乐如遭雷劈,慌忙退了出来,好在杜少卿没醒,他只是在睡梦中被许乐吻得有些透不过气,呼吸频率很快就恢复了。 许乐狠狠掐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rou,一声不吭地承受这份剧痛,他昏头了,这行为根本就是在趁人之危,是杜少卿收留的他,在前一个暴雨之夜救起了浑身是血的他,而他现在竟然恩将仇报。他想......他想......做点更过分的事,想不顾一切地拥吻对方,杜少卿到时候可能会被他弄醒,但是他也停不下来,大概率会做到最后,对一切都充耳不闻,用吻堵住对方的话语,压下反抗,重复进入和抽离的动作。做到这个冷漠的男人服软为止,伤人的话语都变成情色的喘音,推拒软化成迎合,眼角含泪...... 他最后克制住了,只不过忍出了一身汗,还换来了被自己掐青的大腿。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对杜少卿产生了这样下流卑劣的欲望,他所产生的是性欲,其中饱含了占有和侵犯的原始渴望,勃起的前端是最确凿的罪证。 许乐望着沿着窗玻璃成股流下的雨水,心凉了半截。 再如何心凉,日子还是要过的。 许乐那日进行了深刻的检讨反思,不知经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最后得出一个不要脸的结论----这不全是他的错,杜少卿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为他有意无意的勾引行为! 这结论不是他凭空得来的,而是经由大量事实的梳理验证而来,就拿今天举例子。 他们昨晚是一起睡的,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许乐不止一次发现杜少卿睡着后会做点小动作。一开始还好,最多蹭蹭他,后来变本加厉,总是睡着睡着就到了许乐怀里来,半靠在许乐肩上,发丝拂过他皮肤,怪痒痒的。许乐很想装个摄像机记录一下他们睡姿,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到底是谁的错。 这倒也不算什么,包括日常中不经意的接触,杜少卿要是碰到了许乐,手指会在他身上多停留几秒,不过这也可以归结于习惯性动作,不能无故冤枉了人家。 再再拿今天吃饭说事,许乐做的是拌面外加几盘小炒,杜少卿不管吃什么,吃相都雅观安静,跟旁边饿死鬼投胎的许乐形成鲜明对比,但今天的拌面酱汁充足,杜少卿稍稍沾到了唇角边。许乐伸出手指凑过去提醒他,没想到杜少卿刚好下意识舔了舔,于是许乐眼见一点湿软的红描过指腹,后知后觉地感知到手指上残留的几分软腻触感。当即产生了冲动,想把手指伸进对方口中搅弄,让他好好给舔舔,他那么会舔东西,舔点别的应该也不在话下吧,更大更粗的东西......虽然,这描述听着这好像是许乐的问题。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许乐先洗完澡,靠在床头无所事事放飞思绪,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杜少卿只在腰间围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身材是非常不错,皮肤看起来也是光滑柔润,那色泽真有如新雪白荔......他视线黏在上面,挪都挪不开。这么白吗?摸上去会很舒服吧? 不满于许乐一幅活见鬼的样子,杜少卿从容地换上睡衣,不闪不避,面色冷淡:“忘记带进去了而已。” 短短几个呼吸间,许乐的大脑飞速运转,想了有一万个问题那么多,却什么都没有思考出来。他最后决定跟着心走,把杜少卿推倒在床上,扯开刚系了小半的扣子,强硬地让那些纽扣从缝隙中退出去,拨开衣襟,袒露出大片光裸皮肤,埋头在那上面印吻痕。 杜少卿还想推拒,许乐握着他的手腕压制在头顶,眉头飞刀似地上挑:“你敢说没有半点故意成分?”就是故意在勾他。 见杜少卿沉默,许乐大喜,他知道今晚这事儿稳了,沉默即为默许。 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吻他,在他口中攻略城池,让他喘得溃不成军。许乐吻了很久,直把杜少卿的唇都吻肿了,杜少卿浅浅回应了他,是以许乐大受鼓舞。 刚沐浴过不久,杜少卿皮肤还泛着淡淡的红,面颊也晕染着一抹绯色,不知所措地僵着身体。许乐本来还介意着他开头那个玩笑,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夜情对象,但此时看他这个反应...... 差点要笑出声,但许乐深知要是笑了出来,他就别想继续了。他做了很久的准备工作,温柔又耐心,直到原本紧闭的入口彻底为他打开,肠壁在他手指调弄下变得驯服而湿滑。 “你现在仍然有反悔的机会。”许乐把灼热的性器抵在xue口,想最后确认一遍,这所有发生的都太过不真实。 杜少卿身上已经被许乐弄出了不少惹眼的爱痕,他没有说话,但主动抬了抬腰,吞进一点。如此直白的邀请,许乐哪有理由推辞,重重一下撞进入,停留在温暖紧致的内里。 许乐暂时不敢动,刚进去肯定是痛的,更何况这是他们第一次,他被紧紧挤压,箍得隐隐作痛。杜少卿这会儿脸色也不太好,咬着微肿的唇瓣,将红润的唇压得发白,很不适应身体里的异物。 “要不我先出来?”许乐眼里堆积着惊人的情欲,更惊人的是那一丝还保留下来的清明。 杜少卿剜他一眼:“你现在还停得下来?”他喘了会儿,侧过头,声音骤然轻了,“你不如想想怎么让我好受些。” 许乐明了,兴冲冲开启了探索他身上敏感点的旅程,先是雪色胸膛上的乳晕,茫白雪地里两颗艳红的忍冬果。他用手指拨弄亵玩,揉弄到那两点充血挺立,而后忍不住含入口中,拿唇舌去逗玩。 效果立竿见影,杜少卿脸更红了些,他这具身体虽是第一次,但莫名适应得迅速,后xue收缩着去迎合,软rou几乎是献媚,讨好着静止不动的roubang。 许乐放过了就快被他弄破皮的乳粒,缓速抽插,还跟杜少卿保证:“你难受就说,你让我停,我就停。” 他说得信誓旦旦,杜少卿却不信,能停下才怪,许乐要真停得了,那只能说明他杜某人缺乏魅力。这般想着,他把腿分得更开,缠上许乐的精悍的腰身。他知道说什么最能刺激许乐,于是凑到许乐耳边,有意冷淡地命令:“开始,不要停。” 许乐从命,他正有此意,想把杜少卿cao到神志不清,看看这块冰能露出什么别样的表情来。 两具身体意外地契合,许乐无师自通,寻着了敏感点后就着重照顾,顶端压蹭着隐藏的腺体,酸胀和潮水般的快慰同时来袭,杜少卿喘息声又重一分。 许乐在杜少卿之前没和男人做过,他也没想过会有今晚的美妙欢愉,成年男性的身体,强健而成熟,绝不会让许乐有什么混淆的想法,只会叫他清楚意识到他在跟谁zuoai。是杜少卿,他此生避不过的人,此刻他们非敌非友,也非伴侣,但共享交合的鱼水欢情。杜少卿......不是许乐的蜜糖和情人,而是他甘之如饴的寒冰和毒药。 肠道拧绞着夹紧许乐的性器,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抽插,性爱的动作是如此单调,快感却成倍而来,叠至高峰,海浪般拍碎在崖岸上,白沫飞溅。 这么敏感吗......许乐看着他失神的表情,又低头去看手上沾到的白浊,对此倒没什么想法,也没有想着要去调笑两句。 他们就开了盏不甚明亮的床头灯,人体的瞳孔在这种幽暗环境下会放大,杜少卿的虹膜又呈现出那种清澈的深棕色来,和瞳孔交界处是一线被灯光映衬出的琥珀色,他眼角的水渍许乐也看得清晰。 是幻想中的场景,他想这一天已经很久。 许乐俯下身,想进一步观察对方高潮后的神情,身为帝国皇室,他的眼睛是纯然的黑色,灯光也照不进去,幽深不见底,这会儿在床上竟很有压迫感。高潮后愈发敏感的甬道抽搐着,软rou被一下下顶开磨擦,杜少卿终是喊了停:“够了,出去,别在......别在里面,嗯啊,许乐!你不是说......唔。” 他被灌进来的jingye刺激得腰软,这还没完,jingye一时半会儿凝固不了,在肠道内欢快地流动,将被拓开的径道冲刷得更为湿润。 “你说你会停下。”杜少卿声音和身体一样颤抖,他谴责地看向许乐,但他的眼神很没威慑力,尤其是他眼尾还红着的情况下。 这倒让许乐有了微妙的负罪感,他出言狡辩:“男人在床上的话,这不都......随口说说的嘛!你怎么能信。”多少还是愧疚,他退出他的身体,“我帮你去清理。” 许乐说是这么说,一时半会却没有动作,而是直勾勾盯着被他cao肿的rouxue,那一圈肿起的殷红xuerou含不住体内的东西,翕合着让jingye淌出。 杜少卿缓了缓,冷哼:“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他回复过来后撑起上半身就想下床,那表情冷酷得像是他上了许乐,而后无情地准备一走了之。 他被许乐拉住了,重新压回床上,趴伏的姿势能进得更深,许乐死皮赖脸:“反正都要洗,不如再来一轮。” 空虚的后xue再次被充盈填满,软rou比前次更热情地裹上来,许乐满足地叹息,手臂箍着对方酥软的腰身。这次他将渣男作派践行到底,不管杜少卿怎么喊停都不听,只管更深地进入,更快速地抽插,直把人欺负到嗓子都哑了。这可不容易,要知道杜少卿是不喜欢叫床的类型,沉默得很,只在受不了的时候才喘个一两声。 后续清理只能交给许乐来,期间杜少卿累得很了,不怎么清醒,乖觉地任由许乐摆弄。许乐从没见过这样的他,觉得十分新奇,但因着隐隐的心疼,没多折腾,干脆清理完,搂着他一起睡去。 这晚杜少卿睡得不安稳,许乐发现他时不时会做噩梦,似乎还都跟他有关,所以才会选择二人一起睡,以便晚上有个照应。 本来已经好了很多,结果这晚故态复发。许乐多少归结出一些噩梦关键词---- 许乐、离开、回来...... 他一见杜少卿做噩梦就会叫醒他,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刚温存过不久,许乐安慰的动作显得更为亲昵,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话:“醒了就没事了,我在呢。” 今晚负距离接触,杜少卿似也解了什么心结,问他:“想知道我的噩梦内容吗?” 许乐表示只要他愿意说,那自当洗耳恭听。 杜少卿开口惊人:“你相信灵魂穿越吗?” 许乐虽吃了一惊,但并未有任何表示,抚着他的后背:“你接着说,我听着。” “我的遭遇应当是验证了平行世界理论,”杜少卿显然压抑许久,“我是另一个平行世界来的,在那里,发生的一切和这里都差不多,只是我退役后和你----” “在一起了?”许乐笑着接话,丝毫不意外。 “我以为你会更惊讶一些。”杜少卿动了动,寻到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让许乐的气息完全包裹住他。 “看你这些日子里的表现,我再不聪明也能猜到点。”许乐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他的腰,“所以你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你在原本世界出意外了,难道是车祸?” “少看穿越剧,那会消磨你本就不多的智商,”杜少卿不留情地嘲讽,“没有,我没有遭遇任何意外,很平常地睡了过去,睁眼就发现来到了这个世界。” 许乐问了个重要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杜少卿给出了一个精确到年月日的时间,许乐想了想,刚好是两国战争再度全面爆发的那一年,也就是他被迫逃亡帝国前些时候。 “你就什么都没改变?”许乐惊了,“我换个问法,你有改变任何事吗?” 杜少卿给出了否定答案:“我什么都没改变。”停顿了会儿,又改了说辞,“帮你照看了一下十七师那帮军痞,省得你又要拿大枪真心实意狙杀我。” “谢谢,对不起。”这个世界里,许乐仍然接了邰夫人的电话,在关键的一日阻挡杜少卿的步伐,子弹不要钱地打出去。他突然后怕起来,万一他那天运气爆棚,真的不小心击中了杜少卿怎么办?他这辈子背负得起杀死杜少卿的罪孽吗? 那是他的......所爱。 又想起件事,许乐在这个念头划过去前问出来:“要是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也不会来找我?” 无言中,许乐获悉了他的回答。 “你,你真是......”许乐一时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所以要不是这次偶然的逃亡,撞到他家门口,那他们这一世都不会有更进一步的交集了? 他竟能忍住心底的私欲,什么都不去改变,任由许乐在百花丛中迷惘快乐?正是因为忍得太辛苦,太压抑,所以他才会做这么多噩梦?许乐都能想象出那情景,杜少卿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看看许乐新近爆出的绯闻,和他原本那个世界的专情男友做对比,孤零零地继续在这个异世界过日子,也不去做什么。只有在梦境里才能释放心中的负面情绪,梦到许乐,在梦中默默地哭。 其实杜少卿梦里,哭的人是许乐,他原世界的那个许乐也不专情,花草不断,搞得他拈酸吃醋到麻木。他梦到的是原世界的许乐痛哭流涕跪求他回来,想起他们的过往,心情略微压抑。 许乐不知道这些,沉浸在自己的联想里,鼻头一酸,他有些哽咽:“先睡吧,你今天很累了,明天我们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我在的,我一直在。” 杜少卿依他所言,闭上眼睛入睡,他想这有什么用呢,你是在,但你会走,而且你不喜欢我。 有什么用呢? 第二天醒来,意料之中,嗓子干哑得几乎说不出话,天光大亮,一看钟表,接近十点。 许乐匆匆赶来,给他冲调了一杯蜂蜜水润喉,昨夜放纵过头了,不过杜少卿没什么后悔的意思,许乐在这里的生活总会结束的,在此之前就当留点念想。 今天他嗓子这个状态,自然不可能继续跟许乐讨论问题,杜少卿心安理得地享受许乐忙前忙后的伺候,就算说不出话也要用眼神挑刺,反正是许乐理亏在前,出尔反尔。 上床这件事跟偷情有那么点异曲同工处,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许乐尝到了甜头,就三番四次想着再来一次,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只是杜少卿若是不愿意,许乐也不好用强,只能依靠自己的手解决,后来他破罐子破摔,就当着杜少卿的面给自己撸,那小眼神,幽怨得不行,被杜少卿讽刺地称为小狗狗的眼神。 “对啊我就是你养的小狗狗,”许乐的手上下taonong得愈发起劲,“你身为主人不得可怜可怜我?给我点rou吃呗。” 杜少卿无视他的sao扰,残忍拒绝,还因为许乐在射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他身上而对这只可怜的“小狗狗”拳打脚踢。 才开了次荤就被迫禁欲,许乐眼神越发怨怼,动手动脚的程度也不断升级,终有一天被忍无可忍的杜少卿赶回客房睡。 许乐躺在陌生的大床上,欲哭无泪。 然而他后续还是得偿所愿了,起因或许是那天的月色太好,杜少卿沐浴在如水的月华下,心情很好地拉小提琴,许乐照例倚在门框上侧耳倾听,专注而认真。 杜少卿心情是真不错,给了许乐一个机会,主动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对许乐说:“不准弄痛我。” 月光柔和了他那双总是乘载冷淡情绪的眼睛,那冷淡的表情勾得许乐心火难耐,扑上去吻他,他们在月华笼罩的室内zuoai,月下成双的影子耸动交叠,低哑的喘息呻吟抓破一室寂静。 在遇到杜少卿前,许乐从来觉得月光是冷的,他从前觉得杜少卿也是冷的,但他此刻忽然发觉,月光竟旖旎如斯,眼前的人也是如此美好,不抓住就太可惜了。 许乐居然是清醒的,一半的他狂热地索取,与杜少卿交合,另一半的他以翻倍的狂热爱着他此时拥在怀里的人,那份爱意炽热到难以诉说,语言反倒是苍白无力的,相形见绌。 杜少卿在入睡前收到了许乐简短的表达爱意的话语----我爱你。 真像是梦啊,他今夜的梦境里,这简短的三个字一直回荡着,隐约朦胧,就如同这薄纱似的月光。 太阳升起,梦境的晨雾散去,两人不得不直面某些问题,就像昨晚的那三个字。 许乐抢先说:“我绝对认真,我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而且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杜少卿沉默很久,反问他:“你确定?” “当然,”许乐眉飞色舞,“就......放下你那个‘前男友’,接受我这个新的怎么样?” 杜少卿淡淡一笑:“我必须纠正你一个错误,不能说是‘前男友’,应该说是‘前夫’。” 许乐会意,笑成了灿烂的狗尾巴草,他点头:“我懂你的暗示了,等我再避一避风头,解决完户口问题,我就跟你去办证。不过证可以暂缓,我觉得称呼可以先提上日程,你喊你前夫什么,老公?好像太大众,有没有什么专属爱称?”他边说边不老实地蹭,把杜少卿也蹭起了反应。 杜少卿着恼地眯起眼睛:“没有。” “真的没有?”许乐不信,一副要拷问的架势,手在被子掩护下灵活移动,伸进身边人的衣服里作乱。他没什么预定目标,摸到哪儿算哪儿,对方胸前柔软乳尖在他掌心磨蹭下敏感地硬挺,热度悄然攀升,被子从保暖品成了碍事的东西,被一把掀开。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再重要,许乐觉得他们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的专属称呼来,现在眼看还早,又无事可做,不如来一场晨间性爱。 杜少卿没有强硬拒绝,半纵容地由着许乐打乱他铁铸般不变的作息。 他想,或许世界上真有冥冥之中的力量,他和许乐之间有段注定的缘分,且是亲密无比的姻缘。人世匆匆的来去间,他再一次和许乐执手相握。 可惜世上没有永恒的幸福,凡事都会有个终结,这次的终结是杜少卿带来的。 仅仅是因为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许乐握着他的手,奇异地没有太多悲伤之色,神秘兮兮地凑近说:“依我这么多年看穿越剧得出的经验,你结束这个世界的行程后会回到你原本的世界,你说你是睡梦中穿越过来的?那你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前夫了。” 他们的婚姻中,习惯性地把杜少卿原本世界的许乐戏称为前夫,杜少卿不合时宜地想笑,许乐真是看沙雕剧太多脑子看坏了,不过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如果是真的,那造物主也太偏爱他了,相当于让他多活一世。 若能冲淡点离别情,倒也好,杜少卿揪住他的耳朵,虽然他现在根本没什么力气,靠许乐才能支撑这个动作。他轻轻冷哼:“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把我送回我前夫身边?” “我肯定舍不得你啊,”许乐叹气,小眼睛里晶亮亮的都是藏不住的泪花,“你留下多好。” 杜少卿不说话,许乐就抓紧时间絮絮叨叨:“你要是再穿越一次,那就选择去改变,只要你主动,我们就有故事。我给你支个招,最简单的,直接把我拐上床,不要不好意思。你不要觉得我是在瞎出主意,这背后是有道理的,我要是喜欢你,肯定禁不住你这么诱惑。如果一开始对你没啥感觉......呃,那,总之一起睡个几次对改善我们的关系绝对益处多多。” 安静地听着许乐反常的多舌,杜少卿也希望能再多听一会儿,只是时间到了,他的各项器官都吵闹着要罢工,他耳边全是嗡鸣,看不清听不清,所以他跟许乐道了别:“我回去了。” 他视线定格的最后画面,是许乐眼含热泪,却还微笑着跟他说再见。 艺术来源于生活,穿越剧也不外如是,漫漫时间长河里,绝对不止杜少卿一人有此际遇。 他真的回去了,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他“前夫”身边,不同的家具布置让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所在的时空,眼前是睡得比猪沉的许乐。 杜少卿有所感触,踢了几下前夫的小腿,许乐嘟哝着醒来,问他怎么了。 “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杜少卿倾身,吻了吻许乐的唇,两个世界的记忆翻涌,一时间难分彼此,心绪怅然。 许乐还以为他做噩梦了,拍了拍自己的脸拾起一点清醒,轻轻回吻:“你要是愿意说给我听,我保证竖起耳朵认真听。” “那我慢慢说......” end. --------- 脑补了一个小剧场: 随着议和的顺利开展,许乐在公众场合的发言越来越飘,就像梨花大学的校长邀请他作为校友出席开学典礼并发表讲话的时候。许乐瞎侃了一通,谈到第一军事学院和梨花大学的恩怨,他说同学们,我知道你们看不惯一院那帮人,我也是,我给你们支个招,看不惯你们就去泡一院的人啊!就像我媳妇,我媳妇就是一院毕业的,任他当年怎么牛逼,还不是被我娶到手了,现在每天乖乖喊我老公。 杜少卿当时不在场,但事后再采取惩罚措施也不晚,第二天许乐就在网上公开发言,恳切地表示自己昨天言辞多有不当,在此道歉,表示这是自己跪了一小时榴莲壳的深刻反省。 评论里清一色的全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