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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的内衬部分剪成条状,等自己转身之后,那人早就把上半身脱得精光,浑身肌rou线条流畅有力,可惜的是六块腹肌处被人砍了一刀,正往外渗出猩红的鲜血。 在昏暗的烛火下,卿绾还是能看出此人龙章凤姿,剑眉凌厉入鬓,薄唇紧抿,鼻子高挺,鼻梁上还有一个“罗马式”的驼峰。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他结果手中的金疮药,倒上一小半在掌中,又递给卿绾,说道:“背后的伤你来处理。” 卿绾有些犹豫:“我没给人上过药,用多少量足够。” 他自顾自的将药粉倒在伤口上,淡淡说道:“用量跟我取出来的一样。” 卿绾不敢怠慢,只得小心翼翼的替他上药,背后的伤痕组组有五条,看起来不像是刀割的,倒像是鞭子抽的。抽打的人肯定运用了不少内里,这伤口被打的皮开rou绽,都能看到里面化脓的烂rou。卿绾都有点发憷。 收拾好以后,他又让卿绾把伤口包起来。 卿绾抖抖手上的白布,一脸嫌弃的说道:“屋里没有纱布,我用衣服干净的内衬给你包上吧,这个时候了我上哪给你找纱布去,你别嫌弃,我衣服干净的很。要不是受你威胁,我才不会给你包伤口用。” 那人声音冷冽如冰凌:“说够了没有,动作快点。” 卿绾乐了,咧开嘴露出八颗大白牙:“忘了跟你说,我不会包扎伤口。” 那人闭了闭眼睛,缓了一口气说道:“过来,我教你。” 好不容易在那人的一言一语中结束了这恐怖的教程,卿绾觉得自己手都要断了。她围着被子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生怕他冲过来刺她一剑。 那人闭眼盘腿坐在床上,也没说后面该干什么,看样子好像是受了内伤。 卿绾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呵欠,她这摊上的都是些什么事啊。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出了事可千万别牵连到她,她还想活着出去。 卿绾双手托腮默默的看着在床上打坐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鸡鸣时分,那人才缓缓睁开带有血丝的双眸,冷着脸沙哑道:“今夜之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说完就穿好衣物,提起剑,一跃而去。 卿绾撇撇嘴,这人可真逗,她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想法子逃出魔教总坛。 卿绾双手托腮发神看着春大婶,春大婶被她看的有些不解,将炉子上的柴火调小了一些,坐到她身旁道:“怎么了,今天一副怏怏的样子。” 卿绾叹了一口气:“大婶,你在这魔教多少年了啊?” 春大婶思索了一下:“二十多年了吧。” 卿绾有些不解:“你那么好的年华就这样送给了魔教总坛的小厨房吗?” 春大婶目光悠远的看向灶下的噼里啪啦的焰火,缓缓说道:“我不是哄你,我曾经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我第一次下山就遇到了被魔教众人围攻的他,我武功不好,可是毒术却是不错的,我用毒药迷倒了他们,独独带着昏迷的他逃了出来,后来我们一起游遍了南楚,西凉,东赫,北晋。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告诉我他要娶我。” 卿绾追问道:“那你后来嫁给他了吗?” 春大婶摇摇头:“我下山之前,师傅告诫我不许向他人透露她的姓名。我不能说出我师承何人,而他家族不允许一个毫无来历还浑身是毒的女人嫁给他,我想让他跟我私奔,他抛不下他的责任地位,最后还是舍下我,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那个人是江湖中人吗?” “嗯。” 卿绾忧郁的把脑袋搭在春大婶的肩膀上:“我以为江湖中人没有门第之见,没想到也会存在这样的偏见。” 春大婶淡淡的笑笑:“傻孩子,既然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之争。武林各大山庄和派别为什么能屹立几百年不倒,自有其运转的规律。那个人是家中独子,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放弃他所拥有的一切。” 卿绾暗自叹气,看来中的武侠跟她所处的这个世界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那你后来为什么会来到了魔教?” “魔教虽然会做一些令我所不齿的事情,可它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只要我不越雷池一步,不做背叛魔教之事,我想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卿绾嫌弃的看着油腻的小厨房:“包括天天做饭吗?” 春大婶摸上她的小脑袋:“当然,我喜欢做东西。” 卿绾垂下眼睑,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我是不是也会像你一样在这小厨房一待就是二十几年。” “若是你表现良好,我可以跟教主求情放你出去。” 卿绾苦着脸道:“我一直都很乖。” 春大婶揉着她的脑袋,突然紧紧的抓过她的手腕,正色道:“龙桃,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能惹教主生气,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卿绾被她吓的有些发憷,只得呆呆的点头,应声说好。 ————————————分割线大宝贝------------------- 卿绾以为春大婶的提醒不过是无稽之谈,她天天龟缩在小厨房,外有又有教众把守,她若是踏出去一步,就会被兵器抵着脖子,而楚寻寒哪有那么闲的会来小厨房主动点菜的嗜好。所以她跟楚寻寒根本没有装上的可能性。 不过晚膳时分,卿绾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卿绾看着春大婶手上的菜肴,一脸不可置信:“你要让我去端给教主?” 春大婶皱眉:“是教主的吩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你去,按理说他根本没兴趣管这些杂事。” 她和楚寻寒完全没有任何交集,难道......不会昨晚的那个人是楚寻寒吧。卿绾有些头大,他这次叫自己过去干什么,莫不是找个理由,要杀人灭口? 卿绾抖了一下,抓住春大婶的袖子,哭丧着脸道:“大婶,我可不可以不去,我不想离开你。” 春大婶沉声安抚她:“龙桃,只去送晚膳,送到了就赶紧回来,别在外溜达。” 这根本不是溜不溜达的问题啊,春大婶无视卿绾求助的眼神,狠心把拖着菜肴的托盘,塞进卿绾的怀里。 卿绾欲哭无泪的跟着前面的教众走到楚寻寒的屋前就停了下来,不过门是关着的,那位一身黑衣的带头大哥似是听到了什么,扭头过来对她说道:“你在屋外等一会儿,教主让你进去你就进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