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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漓。 樊尘“呕”地一下就吐了出来。 他刚才就在密室里修炼。 魔功、魔功,全是用别人的性命,来夺天地之造化。 他刚才是用那个小女孩的鲜血和生命修炼,樊尘满脑子都是这个认知。 每个外门弟子,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院。 樊尘失魂落魄地回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地打水、烧水,然后洗澡,一遍又一遍地洗澡,机械地重复这个过程。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 陶然担心地问:“公子?” 樊尘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尖锐而抵触:“圆圆别过来!我好脏,我会把你弄脏的……” 外门的灵气比杂役院更加充裕,樊尘在密室修炼以后,瓶颈本就松动了,再加上灵气的自然冲刷,到达了玄丹中期。 这让他更加绝望了。 樊尘把墨渊剑扔的远远的,整个人都埋进浴桶里,皮肤都已经搓破皮,红殷殷的,“我看到了好多人的头骨,那么多的血,我用密室修炼,他们才会往血池里面添加养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陶然大概听明白了。 对于魔教来说,杀人、变强,这就是他们修炼的手段。 樊尘这是误用了血池修炼吗?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何管事在门外问道:“樊尘,你身份铭牌落在血池了,我顺路就给你送过来了。” 樊尘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把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去给何管事开门,“麻烦你了。” 何管事怀疑地看着他:“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听说你在血池大吐了一场?” 樊尘不可能告诉他实话。 陶然嚷嚷着:“我家公子刚才说,那里泡了好多头骨。我看啊,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肯定难闻死了。” 何管事哈哈大笑:“确实,血池腐臭味是挺重的,我有时候闻到了都想吐,但这东西修炼起来都是精华啊!花好大价钱才能兑换一个时辰呢。樊小子,你刚加入外门,还是两天就从杂役弟子升为外门弟子,速度这么快,未来可期啊,大家要给你举办一场欢迎仪式,今晚戌时,青烟舫,不见不散啊。” 一关上门,樊尘又是一阵干呕。 其实陶然还挺佩服他这种应变能力的,明明心态都已经不稳定到这种程度了,还能和何管事谈笑风生。 如果不是因为原主是个傻子,樊尘也不可能在她面前毫无伪装,让她看到这一幕。 在书里,樊尘所有情绪的积压和反弹,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老掌门没有选错人。 樊尘能够做好这个魔教卧底的任务。 只不过整个过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 更何况,假如老掌门选的真是心狠手辣之辈,来魔教这个大染缸走上一场,到最后还会记得自己的初心吗?怕不是会彻底叛变,那是直接给魔教送了一个高手过来。 樊尘的的确确就是最好的人选。 起码他不管经历什么,始终初心不改。 樊尘向陶然道谢:“圆圆,你刚才又在无意间救了我,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何管事解释呢。” 陶然歪着头问:“公子要解释什么?” 樊尘摇头笑笑:“没什么。” 傻妞不过是傻言傻语,偶然撞上罢了,卧底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跟她解释的太多,反而是拖她下水。 “你们晚上是不是要去青烟舫吃好吃的啊?我也想去。”樊尘这副样子,陶然实在是不放心。 樊尘:“好,但你一定要跟着我,这里坏人很多。” 第207章 堕魔 青烟舫, 迎新宴。 今晚来的人很多。 远远望去,月夜倒映在湖光中,画舫笙歌燕舞。 何管事坐在主座上, 在场的人推杯换盏。 樊尘带着陶然从岸边飞来, 画舫里一阵叫好声:“玉华公子身法了得,不愧是只用了两天就从杂役弟子升为外门弟子的人啊。” 众人对他明明都是夸赞,樊尘却觉得“玉华公子”这四个字,听起来格外刺耳。 他如今是魔教中人,修炼的是害人性命的魔功, 墨渊剑也不再是救人的剑。 樊尘冲那些人拱拱手:“叫我樊尘就好。” 别人只道他平易近人。 何管事对樊尘微微颔首,指着身边的位置说:“坐。” 魔教惯是踩地捧高, 有人巴结樊尘, “樊公子,这是顶级的紫河车, 你尝尝口感, 其实我有心送你新生婴儿尝尝,不过谁都知道咱们教主最喜欢吃小婴儿, 遇到好货色肯定是直接送给教主了。” 紫河车是人类的胎盘。 樊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表面上却拿起汤匙,盛了一勺。 他是无论如何也吃不进去的,握着汤勺的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可是这么多魔教弟子都在盯着他看。 樊尘脑海里闪过了师父自杀的画面, 缓缓举起汤匙。 陶然指着湖里的光点,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问道:“公子,那是什么呀?” 一个魔教弟子从身后背的箭囊里取出一支箭,搭在了弓上,“这是咱们今晚特意给樊公子准备的游戏, 那些都是战俘,从北大陆抓回来的人,玩死不行,不过残不残随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射箭的弟子吸引了。 没有人再盯着樊尘,樊尘使了一个障眼法,把那勺汤倒在了一边。 大家开始下赌注:“你们猜他能射中谁?红衣那个女的,还是穿袈裟的秃驴?” 何管事问樊尘:“这个紫河车怎么样?对修为精进大有裨益吧?” 经过几次接触,樊尘大概摸透了何管事的为人,这人无利不起早,最喜欢收贿赂。他转了一下圆桌,那一整盅汤就到了何管事面前。 何管事非常满意:“樊小子,上道啊。” 樊尘一口也没喝,胡乱编出几句盛赞的话。 何管事吃得津津有味,听得连连点头:“说得好!” 有人把弓箭递给樊尘:“樊公子,你也来玩啊。” 湛蓝的湖水被染成了血色,湖水里到处都是战俘痛苦的哭喊和求救声:“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哪怕让我们死个痛快呢。” 画舫里全是魔教弟子的笑声:“你们哭啊,接着哭,小爷我就喜欢看到别人痛苦的样子。” 樊尘的箭搭在弓弦上,迟迟射不出去。 湖里的战俘,有一些是平民百姓,有一些是一府二们四教八山的修炼界同仁,有人发疯地往前游,怕被射中,也有一个老汉挡在一个村妇身前,“你们这些疯子,以害人取乐,箭只管往我身上射,别伤害我老伴!” 还有人认出了樊尘:“听关押我们的人说,玉华公子投奔了魔教,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