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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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程小秋两个人搭电梯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尤其针对目前,他仍然憋着的处境。 前情是这样的:由于憋尿需要分散一定的注意力以控制括约肌,他的工作进度也比以前慢下一些。他原本就不擅长软件编码,连夜补课好不容易刚见起色,又给打回原形。林经理为此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训话,语重心长地说:“既然已经工作……没有什么喜不喜欢,你也应该成熟点吧。” 他自然且顺从地说,我知道的经理,真的抱歉,今天会加班把工作做完。然后,听见办公室里流水一般溢满空间的打字声。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在大家不知疲倦的“啪嗒啪嗒”中碎掉一地。 这种认错态度是很平庸的。它的使用者通常是学生时代那种认真乖巧、只是成绩平平的中等生。老师与上级们不会继续生气,只是觉得无奈,但是这种无奈无法自他们的后续成绩里获得排解,今后更加不会在意他们。 他的学生时代始终如此:不能成功,不敢彻彻底底失败。平庸者或许也拥有过的努力上进的欲望,这样被磨灭掉,于是作为庸庸碌碌的工蚁中的一员活下去。 不过张黎确实惭愧,完成工作之后发给领导确认,得到允许才最后一个离开办公位。已经漆黑的漫长走廊、墙壁上画面影影绰绰的宣传海报、亮起绿莹莹的光的安全标识——强行忍耐的尿意竟然开始活跃。 等电梯的时候,另一只手忽然拍上肩膀。他吓一跳,甚至哆嗦一下,趁着黑夜笼罩悄悄地别过一条腿,夹住肿胀隐痛的下体。 “你为什么总是加班?” 程小秋笑着问。 一瞬间,他又想起被梦境里的她近乎掌控的恐惧。 “你不是一样吗?”说完他便后悔。明明那么渴望,他甚至想象过无数次如何与她开启一段话题,可是竟然用冷冰冰的反问,伤害她的主动以及热情。 “是打工的命啦。” 她没有再说话,也许认为自讨没趣。 他们沉默地等电梯,而她开始摆弄手机。张黎一直在想说点什么,可是愈是拼命地想,愈觉得自己从不这样愚蠢透顶过,简直脑袋空白。难道要问午饭吃得好不好吗?她下班怎么回家?又或者是她与林经理,还有没有一起去看电影呢?……他们发展得还好吗?假如很好,那么他又在窥觑她的什么? 走进电梯,程小秋站在楼层按键边,张黎靠着墙壁默不作声。电梯下降带来的失重感觉令目前处境十分不妙,他心里青涩地紧张,并且身体非常不适,每次乘坐电梯都有非常强烈的失禁感,而他只能微弱地护住小肚子,不令它承受多一点点的压力。 不知不觉,电梯竟然走得这样漫长。他惊讶地抬头,发现楼层竟然一直停在六。 程小秋放下手机,不觉皱眉。 “这里没信号呢。” 她的表达令他迅速理解当前的形势。 “电梯……是坏了吗?” “可能。”她说,又摁紧急按钮。终于她也不能永远保持轻松愉快的笑容,表情有点不悦。 其实她的五官在不笑的时候,竟是一种漂亮并且纯情的冷漠感。但是冷漠不适合她。正是因为面对镜子知道这点,她才时时刻刻露出笑容。可是良苦用心的背后,又有谁知道她? 她收敛了笑容看向张黎,然而他没有动。她想,这个男人未免太木讷。 张黎的心直直地坠下去。 这意味着他要在不知道有多久的等待中,一直憋下去吗? 他没有尝试过即使回家也不排尿,毕竟在公司的一天已经是个人极限。不要说忍到半夜,按照现在的情况,他的膀胱已经涨得非常可怕了。 两个人无助地掏出手机,又无奈地关闭。程小秋的情绪终究更加稳定,自一开始的失去笑容掩护,逐渐恢复冷静,甚至可以开玩笑地问,你说我们会等到什么时候?明天早上? 张黎心说饶了他吧。明天早上?那么恐怕这座大厦上上下下成千上万的员工,会在电梯间里看见像是巨大地图的尿痕吧。以他恐怖的膀胱容量,真的会尿很多很多。 他确实想与她多待一会儿,然而这个愿望实现的方式未免太不幸运,简直是要逼他从此不敢见她。这么想着,他羞愧地不敢直视着她,膀胱忽然狠狠的一下疼。他两腿抖得再也忍不住,几乎撑着墙壁一点一点滑坐在地。曲着膝盖,脑袋埋进臂弯。 程小秋惊慌地问怎么回事。他在身体遮挡的阴影位置里,用尽力气收缩一下括约肌。冷汗瞬间地淌下来,他抬起脸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有点白得难看。他说你别紧张,只是有一点……胃疼。 然而她给出一个逼他更加尴尬的回应。 “你需要暖宝宝吗?” 他张口结舌地望着她。她就解释,冬天在大街上很冷的,她想要美观便穿得不太多,风衣里面贴几张暖宝宝觉得会好很多。她掏出挎包里的暖宝宝,主动地问,你贴上吧? 假如没有折腾得他这样难堪的满腹尿液,他会更加感激程小秋的善良。可是他不敢动——不敢动一下,那个像是皮球涨满气体的小肚子。 张黎真的没有想过,尿意会在这种时候给他好看,像在惩罚他多月以来的自伤身体。他讪讪地道谢,接过暖宝宝的口袋然而紧紧攥在手心。他只能依靠一份徒劳的外力,抵御体内汹涌的尿流。 程小秋低声说:“你都把它攥变形了……是不是真的很疼?” 说“疼”像是有点不要脸的欺骗,可是两腿之间紧紧夹着的部位确实疼得快要裂开。比起说这种不舒服纯粹是尿憋的,胃疼至少是一种文雅的借口。 “还好……” 他勉强说,竟然能捕捉出一丝哽咽。 他真的无法平静。硬邦邦的水球贴着大腿,下体像是烧起来,尴尬的摩擦令尿道一次又一次地沦于绝望。尿液在拥挤得可怜的空间内搅动着,水流宛如绳结盘绕形成合力,共同攻击脆弱的出口。尿道口反复并且强劲地夹紧,失控感却始终危险地萦绕着。他的眼前黑黑白白,提不起精力说话,可是大脑被尿意充满,说不清楚是羞窘、难过抑或绝望,只是一刻不曾停止地想:究竟什么时候—— 才能、才能被允许啊…… 程小秋也席地而坐。 “没事的,我觉得不会太久。”她以近乎仁慈的宽慰态度说道。假如那不是空间封闭的电梯,其实他们可以聊一些什么,纯粹例行公事地聊起工作,或者没有真正意义地抱怨上司。手机信号也无,微信联络与消遣地刷视频都作为空想,她疲惫地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活这样空空如也。她将注意力转移向身边同样沉默的男人,尝试在脑海里回忆他的一些信息,像是调阅出来一份简历一样地想:姓名——不记得;年龄——不知道;照片——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小白脸儿,如果他的表情生动活跃一点,也许在小白脸儿的范畴里说得上好看。有一瞬间她觉得电梯里只剩自己一人,空荡荡的白电灯笼罩着她,她猛地睁开眼。原来他仍然坐在她的身边,只是太安静了。她无法揣度那种安静出于紧张还是镇定,但是他为什么窒息一样地躲开她,难道因为被她看到——觉得不好意思?她多少有过性经验,一直以为偶然撞见他在深夜的办公室自慰,但是奇怪的是,她并不与其他女生一样觉得那种行为恶心,就像当她听到同龄男生讲黄色笑话,不会笑也不会尖叫,反而津津有味地思考黄色笑话应当如何用词才显得好笑。假如不是她与林经理已经发展为那样的关系,她想,兴许她会对一个竟然在工作场合做出一些出奇举动的异性有些好奇。只是…… 她喜欢林经理,乃至喜欢他与前妻的女儿。只是……只是她非常累。同事之间口舌她可以不要计较,可是关系更加密切的朋友竟然质疑她的动机不纯,明里暗里指出她的拜金主义。不过喜欢一个人的本质与喜欢他的外在条件,真的存在什么差别吗?本质塑造外在,外在来源于本质,说起来多么有理。但是实际上,林经理不也那样看待自己的吗?——以至于他不肯给她一个女朋友的明确称呼,不肯带她回家见他的父母。曾经她是能以令几个同龄男孩为赢得自己的芳心而大打出手的女孩,她知道自己的境界多么贫瘠,但是她是一个“女人”定义里,最“女人”的女人,这种思维一度令她以为自己足够好——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那种好,但是一个“女人”多么“好”也是有局限性。离开学校,换一个更宽广的环境,换一个不需要乖巧的小白兔而需要真正有能力的赢家的环境,她什么都不是——是拿不出手的东西而已。她感觉疲惫,实际上内心无时无刻不这样感觉,她的一天开始于拥挤的清晨地铁与挎包中压扁的面包,她的一天结束于湿漉漉的梦,也许除非今天,因为按照眼下的情况,她并不认为必须洗热水澡才能入睡。 ……那么今天,她还有越轨的机会吗? 她的手表又转一圈,滴滴答答难免令人烦恼,殊不知这种咔嚓咔嚓的旋转,在张黎听来像是关不住的龙头一滴一滴漏着清水,作为一种催尿的酷刑压迫着他。风衣下的隐情就要藏不住了:紧绷绷的牛仔裤腰勒着肚脐,微微隆起的肚脐往下,像有半只瓜皮扣在他的小肚子上,皮肤被折磨得严重变了形状,膀胱挺得像是即将与身体分离。他只能把自己蜷缩得小一些、再小一些,最好连存在感都消失掉,变成一颗木讷的石子。 然而膀胱内部过于凸显的存在感,令他一次一次忍得颤抖。电梯的光开始黯淡,电路接触不良导致一闪一闪,气温逐渐更冷。他觉得胸口恶心,那些尿液将柔软的小肚子撑出古怪的弧度,而身体的某个部位正被无限度地拉扯,恐怕往膀胱钻一个洞也比不过现在疯狂忍耐的痛苦吧。尿意一瞬间攀升至极限,牛仔裤腰绑不住膀胱的弹跳,器官挣脱束缚地弹出去又被牢牢固固压回,正好压上最为敏感的圆隆。他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自己失禁的画面,像是古老的照片钉满一面白墙:他蜷缩在电梯最隐蔽的空间,地上忽然细细的一条流,腿间已是尿液横流。程小秋会惊慌失措地跳起来,但是没有落脚处,因为那些尿液很脏很脏。干净的白开水经过一天代谢酝酿出黄兮兮的颜色,逐渐布满整座电梯间—— 迟钝的大脑已经被尿意牢牢把守,他的每一寸神经都抽搐着想要排尿,想要令那个饱胀的器官重新空瘪,只要不能解决排尿任务,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别的事情。他太憋了。也太满了。尽管是个某种程度上的“废物”,但是他并不傻,有的时候怀疑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坏,而又迷恋这种求之不得的欲望。他活该的,憋得多么大出洋相也是活该,坐在这里憋尿到死也是活该,是不是?选择一种变态的手段靠拢欲望,因而应当接受一个更加变态的结果,是不是? 忍过最疯狂的一阵憋涨,腹部令人剧痛的弹性坠入空虚,体内洪水仍然大量蔓延,但是他除非徒劳地挺着肚子,感受着源源注入的尿意,绝望地憋住它们——什么都做不了。 张黎回到家是夜里十一时。 他与程小秋仿佛是十点钟从电梯中获救,其实困兽般等待的时间比及他想象中已经缩短太多,应当庆幸一层值班室打盹儿的老大爷忽然注意到异常警告。那时,程小秋靠他非常之近,她的肩膀隔着冰凉的风衣布料,仿佛冷冰冰地挨着他。多好的心猿意马的机会,但他什么也没有想,甚至难受到耳鸣,多亏程小秋忽然拉他手臂,雀跃地说:“恢复了!”说罢,白皙的五根手指松开了,连淡红色的指甲抓在张黎白衬衫上的样子也像一个错觉。她一骨碌爬起来,高跟鞋有些摇摇晃晃,在电梯底踩了两下才站稳。一瞬间的失重感倒又引得他五脏六腑颠倒起来,膀胱像是闻得喜讯而提早放松了力量,尿液奔涌向仍然干燥的一片布料。 千钧一发之际,他把自己逼出了一后背冷汗,拼了命夹紧尿道。膀胱疼得几近炸开,他扶着墙壁慢慢把腿支撑起来,但一方面是坐着太久有些僵,另一方面是起立势必改变体内痛苦维持着的平衡。张黎以为程小秋不会再看自己,但她走出电梯,忽然回脸,几乎嫣然一笑道:“这件事不许说给其他人听。” 假如不笑尚能够说是女孩子家有所顾虑,但她几乎在明目张胆引诱。她即便摆出那样张扬的表情,依然是“清”多于“媚”,以至于受到引诱的男人会心惊胆战,疑惑自己是否恶意揣度了年轻的她。张黎浑浑噩噩地说好,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哑得多难听,仿佛体内全部的水液耗尽,一齐贡献给膀胱享受。 老实本分又缺乏情调的一个“好”字,无疑是令人失望的。程小秋这厢沮丧,却不知张黎一门心思扑在对于排尿的渴望上。她顿一顿,敛起笑容,换上正色: “回家早休息呀……” 她说。依然是轻盈活泼的程小秋。 张黎觉得自己是想念着她的声音,才揣着水瓜似的肚子忍回家。他的内裤干得惊人,下体已经憋到无法勃起,令他也无法相信,难受至此自己竟然还能坚持不漏出来一滴尿。他尝试着放松尿道,但是第一次感到原来排尿是这么疼痛的体验,用手去碰圆隆的腹部,只若有若无地碰一下,立即感到失禁般的痉挛感席卷了全身:酸、胀、憋、痛……这些体感一齐袭击着脆弱的水球。即便疼死也比活活被尿憋死要好,他强忍着憋胀,隔着隐隐暴露青筋的一层皮肤,缓缓揉着其下仿佛肿胀的器官,感到浓郁的尿意几乎要把下体撑裂。 那处器官鼓胀、饱满,逐渐升起温度,甚至隐隐有越胀越大的趋势。憋着一肚子尿,还要被揉膀胱,其中难受不是正常人能够想象,像是卡车轮胎把肚皮碾压了个千百回。 憋得太久,以至于他仿佛忘记了括约肌要如何使用,只能揉着下腹,几滴几滴地往外挤尿。但液体自然地润湿铃口那一瞬间,尿液流出的快感仍然令他大脑空白,如置身云端。满腹尿液仍然没有一次排尽,如是折腾了整整一夜,山包般的弧度终于平缓下来。他自然是筋疲力尽,即使按揉多次确定已经空空如也,却仍觉得有尿涨得肚子难受;大概是错觉,然而这种错觉不断侵袭两腿之间的敏感处,令他第二天上班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无精打采,在座位上动一下,会心惊rou跳地怀疑是不是不小心又挤出一股尿水。 程小秋倒是毫无异样。张黎想起她递给自己的暖宝宝,依然异常地停留在他的公文包夹层,一个男人随身携带这东西很怪,但他像是完全忘记似的任由它妥帖地留在那儿。有一回,部门晚上开小会,众人怨声载道,当时他心里也着急,经过一天的积攒,他又忍受着不轻的尿意。 受到电梯事件的教训,他不会再像之前那么死憋,尽管逐渐允许了在尿急难忍时放过自己,却仍然尽力避免着“放过”的可能性。大多数员工会选择开会之前上个厕所,他自然不会去,留在会议室内,借着桌面遮挡,偷偷地抚摸小腹。 张黎开始喜欢上这种按摩般的手法。下班后回家,他的第一件事由冲进厕所变为梦游般地走进卧室,打开床上遮盖尘土的毯子,而后躺下。他尤其喜欢平躺。其实很难受的,全部压力集于膀胱,他却变本加厉地用掌根抵上,揉压着最凸出的肌肤。然而在会议室,说不定什么时候上完厕所的同事们会忽然闯入,他无法放肆地将手掌覆盖上去,只好改变手势,用指尖缓缓地抚摸。 小腹有一些圆,还不至于是个球形,而皮带牢牢地从直径勒过,胀痛感成倍增长。人的肌肤纹理也有着细腻好看的漩涡,这是他一次将衣服撩起,对着卧室角落的穿衣镜按揉膀胱时意识到的:膀胱把皮肤撑得愈圆,那些漩涡也愈张扬地绽开;像石板上的浪花,需要用很具有观察力的眼睛才会看到。 他装作晚间困乏地半闭上眼,然而大腿根始终紧紧绷着,生怕一时失神,会被自己亲手摸到漏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