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公子沒有聽到鍾離在高潮時喊他的名字；鍾離根本就沒有達到高潮，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屈辱。

    公子愧悔地望向鍾離，鍾離那張白皙俊雅的臉龐還沒有從被強迫內射中的震撼脫離:他委屈得眼眶都紅了，眼底卻含著怨忿，儘管jingye帶著落紅緩緩滴出，神情卻沒有半分初夜的羞澀與喜悅。

    那質問的眼神，幾乎把阿賈克斯的心臟都給擊碎了。

    此時此刻，公子才真切的明白，他一直在傷害鍾離，並且是以一種冥頑不靈的固執，從傷害中確認自己在鍾離心中的份量。

    而鍾離，全都默默隱忍了下來。

    公子也曾無數次的自問，如果他的身段能夠柔軟一些，他的不安能夠自抑一些，是否，某些傷害並不必要？

    現在，他恍然大悟。鍾離超越常理的淡漠與理性是最深沉的哀慟與等待，一個什麼都不往心裡去的閑遊散人，卻將他放在心底最沒有防備的位置上，這件事本身已經是所有問題的答案。

    不可能再有別的解釋了，鍾離允許阿賈克斯傷害他，作踐他每一次的真心，而公子卻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

    不關岩神摩拉克斯的事，是凡人鍾離，每一次，都做出最糟糕的選擇。

    鍾離開始厭棄身而為人的自己。

    模模糊糊、朦朦朧朧，欲近不能，欲遠不捨，如果說這份折磨是愛上公子的惡業，那麼今晚過後，惡業也該到盡頭了吧！

    公子卻摟住了半裸的他，披頭蓋臉地瘋狂吻他，「對不起，先生，我錯了，不要拋棄我，不要......不要驅逐我......」

    「我該怎麼稱呼您，公子閣下？」

    鍾離沒有推開他，但是他們之間那短暫的激情倏忽而過，兩人的關係又退回到今晚初見之時。

    驚慌失措的公子抱緊了他，溫柔的嘴唇緊貼著鍾離的耳廓，「隨心所欲，吾愛！」

    天色微微透亮，公子並沒有拿出對戒告白，也沒有離開，而是抱著木然無情的鍾離，細碎地訴說著過去的種種不是。

    鍾離是愛著他的，只是這份愛，早已磨損得難以辨認。他從來沒有聽阿賈克斯一次說出這麼多話來，雖然大部份的言詞都是虛弱的，破碎的，悔恨的，在他聽來，並沒有太大意義。

    早晨第一道陽光斜射進窗櫺，阿賈克斯臉上不覺爬滿淚痕。

    他已經知道鍾離最後的決斷。但是他不能不聽鍾離親口說出來。

    「你該走了。」鍾離的聲音平靜無波。

    「先生，你不要我了嗎？」阿賈克斯薄薄的雙唇顫抖著，發出幾乎是乞憐的哀鳴。

    鍾離不為所動，「也許我們會在別的地方相遇，但是不是今天，不在這裡。」

    「.......只有今天嗎？」

    這是鍾離給公子的最後審判。

    「我不知道。」

    也許是絕望得太徹底，公子並沒有再糾纏下去，只是拭去眼淚，深吸一口氣，「.........不管先生怎麼說，我還是會回來的。」

    鍾離先是心跳快了半拍，隨即重歸於平靜，「不管公子閣下離開多久，我也還是會在此處等閣下回來的。」

    公子轉身躍出窗外，空氣裡漂浮著他深情的低喃，「我已經開始想念先生了！」

    故事未完，換車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