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她吗？

    24.

    年年一直盯着徐总离开的方向，直到她彻底从这栋公寓消失。这时她才想起来地上的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你。

    你跪趴在地上，哪怕此时为心中的欲望所控，也能感受到上方视线中饱含着压抑的疯狂。

    果不其然，女孩捡起丢在一旁的按摩棒，粗暴地掰开你的双腿，一送到底。

    哪怕是你之前被金主玩的情欲大动，也接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刺激。按摩棒进入的瞬间你发出痛苦的呻吟，只是这呻吟由体力不支的你发出来，更像是在勾引她想要更多。

    “怎么，被她玩就这么舒服吗？”她把你翻过来面朝向她，你刚被惩罚过的身子向你的大脑传输着疼痛。她却毫不在意，一边抽动着手中的按摩棒，一边把玩着你身上的乳夹。

    这些天的相处，足够让她了解你的每一处敏感点。按摩棒在你体内进进出出，每一次都能戳到那块软rou，没几下就让你爽到发疯。

    快感不断在体内堆积，你闭上双眼，小腹越绷越紧，向着她抬起腰臀，双腿打开到极致，迎接随时到来的高潮。可她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甚至将按摩棒抽了出来。巨大的空虚感让你从云端跌落，你不知所以，对欲望地渴求让你对她露出求欢的表情。

    “给我…我……我想要。”

    她没有理会你的请求，背着光半跪在你面前，影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投映在你遍布红痕的裸体上，她表情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她自嘲一笑，问道：“jiejie，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她

    吗？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你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你想，大概吕岚在死的时候，连你爱人的能力一并带走了吧。

    爱情对你来说是个奢侈品。你仔细地回忆着和女孩在酒吧相遇之后的每一次画面，发现相比爱她，更爱和她zuoai的感觉。

    你们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无比合拍，她cao你时的温柔模样和金主只顾满足自己变态的需求不同，总是能让你想起和吕岚在一起的日子。

    年年对于你，不过是当初在酒吧她装出的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你想起来了当初的自己，而那副年轻的面孔，恍惚间你以为你看见了少年时的吕岚。

    一时的冲动蒙蔽了你的大脑，让你误以为自己对她有了别样的感情。

    你看着她那张年轻的面孔，想起来和吕岚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曾问过你这个问题。

    吕岚在你生日之后变得越发忙碌，好几次在深夜从杨总的车上下来，有时是你从杨总手中接过一身酒气的她，有时实在太晚，她便自己跌跌撞撞地上楼进门后一头倒在沙发上，睡的不省人事。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三个月，她的身体rou眼可见地疲惫下去，但眼神却亮的惊人。

    这时漫长的寒冬结束，天气转暖，杨总的店在那年春分，正式开张了。和当初说好的一样，杨总隐入幕后不再出面，吕岚成为了这家夜店的话事人。

    让你意外的是，杨总不知道为什么在给她开了高薪之后，还许了吕岚夜店的部分股份。而我在杨总的默许下，也被安排进了这家夜店。

    当时年纪小，不懂得生意场上那些弯弯绕绕，只觉得杨总是个好人。后来年纪渐长，有时听徐总提起公司的一些事情，才逐渐明白，杨总为什么对吕岚那样好。

    无论怎么说，你又能和她在一起了。

    开业第一天，来了不少人捧场。有些人光看穿着你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

    店里的工作人员都穿着统一的制服。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一样的衬衫马甲，吕岚穿起来就带着和常人不同的气质。而你穿着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变扭极了。

    吕岚一晚上都陪在杨总身边，一圈下来，人认识了不少，酒也喝得七八分醉。等到杨总离开后，客人自娱自乐，她大着舌头将你拉进杂物间里，不由分说地吻上了你的唇。

    狭小的空间里，她紧紧地将你禁锢在怀中，像只大狗狗一样将头搭在你的肩膀上，含含糊糊地对你道：“依依，我们终于要过好日子了。”

    是啊，苦了这么多年，你们的生活终于出现了曙光。

    自那夜后，杨总再未在夜店中露过面，全权放手交给吕岚。吕岚凭借自己与生俱来的管理能力，将生意打理的蒸蒸日上。你们的钱包也越来越鼓，已经在谋划换一间更好房子居住。

    但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六月十五是吕岚的生日，按以往的惯例，你是要和她一起过的。可今年却不一样了。

    她提前好几天知会你，那天有一场酒局，她不得不去。你知道她的事业蒸蒸日上，杨总乐意带着她一个小地方出来谋生存的人去往各类饭局，是有意提拔她。因此你虽然有些不高兴，还是懂事地告诉她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完全可以。

    话虽这么说，你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为她准备起了生日礼物。

    这些天吕岚忙到飞起，经常两三点到家才能匆匆洗漱睡下。第二天又早早起来跟着杨总跑业务。

    你曾经好奇过她跟着杨总在干什么，她却只是笑着摸摸头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会给你想要的生活的。

    你没有再追问，你无条件地相信着吕岚的每一句话，就像当初义无反顾地和她一起跳上了那趟离家的列车，你现在也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她。

    你趁着周末吕岚去忙的时候，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一个人来到了附近的商场。

    老实说你还没有想好要给她买些什么。最近她忙得昏天黑地，你都和她说不上几句话。

    商场内人来人往，面对各式各样的店铺，你有些无措。

    你几乎不会一个人出门，偶尔出来逛商场吕岚全程都会牵着你的手，给予你巨大的安全感，你只需要跟紧她的步伐就好了。

    吕岚似乎天生就具有这样的能力，能迅速熟悉环境并让自己适应融入进去。这样的人在哪都能活得很好。

    说起来，你们第一次逛商场的时候，是在这个城市度过的第一个冬天。

    初来乍到的你们并没有做好入冬的准备，气温骤降之后，你们将身上所有的衣服翻了出来裹在身上都没办法抵御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的严寒。

    当时为了省钱，你们没有购买任何的取暖设施，两个人在那晚上裹着被子打着哆嗦度过了一个极其漫长的夜晚。

    第二天你就起了高烧。好不容易退烧了，她就拉着你来到了附近的商场，为你们添置过冬的衣服。

    你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场景。两个半大的孩子，穿着单薄的外套，哆嗦着踏进了一家成衣店。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大抵是看见你们俩狼狈的样子想起来自己的孩子，心善地将店里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带着几分心疼问你们想要些什么。

    吕岚紧紧抓着你的手，手心里没有半分温度。你知道她紧张极了，但是面对尚算和善的老板，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指了指你，道：“我想给她买件衣服。”

    “就买一件？”老板的声音有些惊讶，她打量了一下单薄的你们，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货架上一件浅黄色的学生款外套拿了下来，在你面前比划了几下，道：“试试这件吧。”

    吕岚松开你的手，示意你穿上试试。

    老板的眼光很好，衣服在你身上很合身。吕岚问起价格，老板报了一个对当时的你们来说高的离谱的数字。

    你第一反应是算了，太贵了。这几乎和你们一个月房租差不多了。你想脱下衣服离开，吕岚制止了你的动作，对老板道：“能便宜些吗？”

    老板看着你们，面色为难，还是心软道：“最低打个八折，不能再少了。”

    哪怕是折后，对当时的你来说也是高昂的价格。

    你扯了扯吕岚的衣服，想让她换一家店。老板看出来你们的窘迫，道：“我这算是商场里最便宜的了，是在不行，你们俩可以去批发市场看看。”

    老板报了个地址，离商场大概十几公里的路程，几乎在郊外了。凭你们俩这副穿着，是坚持不到那么远的。

    吕岚对老板感激的笑笑，道：“老板，没关系的，我们就要这件了。”

    她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数了又数，将老板那份钱拿出去之后便所剩无几了。你穿着那件外套，抓着吕岚冰凉的手，有点想哭。

    为什么你们的日子过得这么苦啊？不是说离开了那个地方，生活就会好起来的吗？

    你吸吸鼻子，努力将眼泪憋回去，不想让吕岚看见担心。

    结完账老板喊住你们，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同色系的围巾递给你们：“这是我女儿的围巾，她不喜欢这个颜色，拢共也没戴过几次。我和你们俩个娃娃投缘，这围巾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围巾很新，根本不像用过的。

    你们知道是老板可怜你们编了个谎话，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那条围巾在这个寒冬，是你们为数不多的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