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同人小说 - 【狂飙】京海十色(强all)在线阅读 - 五、疫(上)(钰欣,兰钰,响欣)

五、疫(上)(钰欣,兰钰,响欣)

    十色·疫(上)

    (上)

    安欣和李响偷家里的户口本去领证那天,是孟钰帮他们拖住了安叔。

    盛夏的周六,透亮的光把整个世界连同孟钰眼角的泪水都一同打亮,这天气表现得过于澄澈,以至于人们很难看穿近乎透明的密障。

    她像是个被辜负真心的傻姑娘。

    以至于抱着安叔抹眼泪,每一分表情都是真的,梨花带雨,大眼睛上每一根挺翘的睫毛都被泪水耷拉下来,就像是那娇弱的灵魂都要从眼眶里逃离。

    但她其实知道,安欣可能和任何人结婚,爱上阿猫阿狗,也不会和她孟钰在一起。

    所以她听到表示计划成功的电话三声响之后,脸上的泪水就像是一瞬被关掉了阀门,稍微抹了抹就从安长林怀里坐起来。

    安长林多年刑警,又怎么会看不穿少年少女的把戏?

    “小钰,你也没那么喜欢安欣吧?”

    “安叔,我和你一样,都很喜欢安欣。”

    擦掉了眼角珠泪,那女孩儿脸上没有任何的感情,冷面冷心,和她那个佛口蛇心的父亲如出一辙。

    惯会梦中杀人。

    孟钰也是喜欢过安欣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怎么能说不美好呢?

    安欣父母都是刑警,工作忙起来,他就总借住在孟家。情窦初开十二三岁的时候,他总是五点半就跟着老孟起来跑步锻炼,像是两爷俩。孟钰稍微贪睡一会儿,安欣就像发疯的小动物,在楼下呼唤她的名字。

    最初孟钰也觉得别人说安欣和她青梅竹马有些讨厌,她根本看不上毛毛躁躁莽撞的安欣,但慢慢的,清晨的阳光和少年透亮澄澈的嗓音,填满了缓缓发芽的稚嫩时间,她开始觉得安欣也没那么躁动烦人了。

    迷离的炎夏有飞舞的雨水,冲刷所有爱恨之后,就只剩下驳杂的土腥味。

    那是她腿间第一次淌血的那个周末,细密的疼痛把她拴在床上。幸好母亲父亲都出门了,她就逃了补习班的课。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更换了衣物,她还是觉得空气中蔓延着一种脏脏的腥味。

    安欣去上补习班之前,看她病怏怏的,就给她热了茶,还从高高的糖果柜子里偷偷了母亲招待客人的高级点心。

    “你自己吃,我没胃口。”

    孟钰看安欣笨手笨脚地把外国饼干搁在了一个不太干净的果盘里,她都不想笑话他。那些花花绿绿的点心缝隙间隐隐可以看见红双喜,大概是父母结婚时候的纪念品。

    “那我等会儿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冰袋儿。”

    “我染上了黑死病。一会儿血流干,不能吃凉的。”

    “姑娘家家就是娇气。那给你带蜂蜜小面包。”

    孟钰趴在床上,斜眼看安欣笑起都傻里傻气的,他知道她喜欢吃小零食,孟姨平时不让她吃不干不净的东西。所以那双眼睛里一点迟疑也没有的,很清晰也很纯粹。于是她像是寻常那样,狠狠地揉揉安欣的头,非要做他的jiejie。

    两个人嬉笑打闹,直至她小腹又疼了,安欣才和她道歉,两个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哈哈哈笑。

    大概如果他一直都这样看她,孟钰一定会沦陷在混着午后斜阳的眼眸里的。

    可它像是一颗极其光润的玻璃球,一砸就碎成了渣。

    安欣去上课不久,孟钰的母亲就带着人回家了。隔着一扇门,孟钰生怕被母亲知道逃课,所以趴在门口听响,想着要是母亲进来就钻进衣柜。

    可她听到了不该听的事。

    作为孟家的女儿,她并不难理解和接受。

    只是有些事情没有结出的果实,已经速朽了。

    安欣回来的时候还是给她带了小面包,四个一封整整齐齐地躺在皱巴巴的塑料袋里。他指尖一点点污脏的灰和裤脚的点点泥渍却出卖了这个声称去上补习班的男孩。

    孟钰知道那是他偷偷爬墙回家才会留下的痕迹。安欣没有去补习班,他也听到了孟姨他们的对话。

    “我还是没什么胃口。你放在桌上吧。”

    孟钰想去揉揉安欣的头,可他却躲闪了一下。

    “怎么?男女授受不亲啊?”

    混沌的眼神,淹没了让孟钰心动的少年人。

    “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jiejie我。但如果你不坦白和我说清楚,那我就不会再听你说了。”

    他父母是替老孟和孟姨死的,为了迷惑内鬼,安叔叔和阿姨装作老孟和孟姨,一直在使用老孟的车。可警局内鬼并不只是跟踪,他直接破坏了老孟警车的刹车,本来他们两个上周四就该撞死在回家的路上。但车上是安叔叔和阿姨,双双车祸殒命。为了瞒住市局的问题,说是两夫妇牺牲于任务中,一直都没有下文,也瞒着安欣。

    可纸包不住火,今天孟德海回家就要告诉安欣这件事,于是孟姨带着几个认识的长辈先回来把说法对清楚,想尽办法安慰他。

    安欣是适合做刑警的,他在路上见孟姨和几个长辈都往孟家走,他怕孟钰被母亲批评,就爬上窗台,想要和她一起承担逃课的事……

    此刻孟钰问他,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告诉她他知道父母是怎么死的吗?是你的爸爸mama抢走了他们的生机?她在家,自然也听得到那些事。现在她要求他坦白,可孟钰会主动向他坦白吗?

    孟钰不会。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如果得不到一个人的全部信赖,她宁可不要这个人半分喜欢。说白了安欣对她很好,一部分因为她本人可爱,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是孟钰,是孟家的女儿。

    她和安欣保持着咫尺天涯的距离,彼此都心知肚明地共享着不能说清的谎言。

    安欣假装他们都不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而孟钰假装以为他不知道真相。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们彼此都不再纠缠所谓青梅竹马,童养夫之类的话语,反而表现得真的像是会相守一生的男孩女孩。

    安欣清楚地知道孟钰所要的坦白,他给不了。安欣不愿意交出所有的自己,不再追问当初的惨剧,彻底成为孟家人。而在虚假的情愫的保护下,安欣至少可以假装不知道所有事情,还能给自己留一片丹心去追问京海幕后究竟还有多少黑暗。

    所以孟钰实话会有点轻蔑。

    如果真的这么自我,那就不要和孟家虚与委蛇啊。

    十三岁的孩子闹到底也不会怎么样。是因为安欣知道不会有结果,他的父母早早地做了孟家的马前卒。

    而他自己也惧怕孟叔叔。

    他知道孟德海是他们安家的主子。

    典韦会因为曹cao流连女色而死所以恨曹cao吗?或许吧。但他儿子安安心心大魏做一辈子关内侯。

    这样轻薄的忠贞,孟钰看不上,却也因为得不到而不悦。

    “得不到真心就要把它闷死,你长得这么纯善,内里却是个超级坏女人。”

    也是闷湿而炎热的夏天,孟钰把她的心事说给了别人听。比她小太多的女孩很轻易地把孟钰按在跳高的软垫上,一边在她耳边悄悄说话,一边撩开了她的裙摆,把大腿死死地卡在她的股间。膝盖骨带来的压力狠狠顶住孟钰的阴阜,羞涩引起皮肤的灼热,孟钰脑仁生疼,想要推开她却手抖。

    高启兰是别的初中来她们学校进修奥赛的,因为中学小学都跳级,所以年纪很小,但是身子很修长,身高也高,长得很美,和学姐们站在一起,身姿和容貌都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孟钰一开始是看不起那些非重点初中的学生的。

    高启兰当时站在教学楼的门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孟钰的眼里。中午吃饭的时候,那女孩直接走到她桌前,凑在她耳边,说——

    “学姐,怎么可以上学不穿内裤呢?”

    孟钰脸瞬间羞红了,腿间滑腻的器官像是被盛夏闷湿的空气给霸凌,不争气地收缩起来,莫名其妙的震颤钻上脑干。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怪癖是如何被她知道,咬着唇,死死盯着这个小姑娘毒蛇一样的眼睛,不知所措。

    高启兰笑着,凑在她耳边,声音腻得发麻,如同古神沾满了有毒粘液的触脚生生灌进她的耳孔,她说:“我也没穿——”

    要怎么样才能在一群白斩鸡里识别出一个隐藏的yin妇呢?一点儿也不难,这就像是人群中识别疫病患者,拉出来隔离检测就好了。

    性欲本身就是语言结构的疫病,在一群疯子里传播。

    孟钰这样的天之骄女无法回答内裤的问题。

    她真的像是高启兰猜测的那样,笔直腿和屁股藏在轻薄的校裤里,若隐若现,有些扭捏,那么她真的是臭味相投的大yin女。但如果不是,教养也让她无法在食堂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轻易当着饭桌上七八个朋友说自己穿了内裤。

    所以孟钰知道那女孩在杂物间等她的时候,心态是复杂的,她理智上知道她不应该在意这种卑劣的挑衅。但是一整个下午,她腿间就像是生出了无数卑猥的rou芽,一寸一寸都润湿秽乱得不行,疯狂叫嚣着粗鲁的抚慰。

    甚至隔壁班的安欣,自习的时候都看出了孟钰的古怪,他去买了瓶盐汽水,交到孟钰手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脸这么红?”

    “要你管。”孟钰偏过头去,却还是拧开了盖子,清冽的的汽水涌进喉咙,才稍微缓解了她的欲焰。

    “这不是关心你吗?”

    “自己管好自己。”

    “是这么个道理,自给自足。”不知何时,高启兰坐到了孟钰旁边的空位,她旁若无人地拿起了孟钰才喝一口的汽水,用粉嫩而充盈的嘴唇整个喊住了瓶口,随着喉咙滚动,仿佛在自若地品味孟钰的味道。

    安欣只觉得这小女孩眼睛像是有钩子,盯他一眼都生生疼一样:“你是?”

    高启兰凑近孟钰的肩膀,整个人像是黏住她,把她揽进怀里,一只纤纤玉手便侵入了孟钰的裤子口袋。宽松的裤管里,安欣看不到的地方,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高启兰蓄的长指甲剥开了孟钰的大yinchun,把她从未示人的花蕊直接翻出来,用温柔的制腹就着粗麻的化学纤维,蜻蜓点水一样的揉过她的身子。

    “我们是朋友。”高启兰低垂的眼尾流过一丝不屑,她抬眼看一眼安欣,心道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戏码真是令人作呕。

    “我是她哥哥,我怎么没见过你?”

    安欣也不知道为什么孟钰忽然趴到了桌上,他直觉知道眼前的女孩好像不是好人,但她们女孩子每天都腻在一处,他有什么理由去离间呢?

    “你现在见过了。”高启兰把手从孟钰兜里摸出来,瞥她趴在课桌上整个人微微发抖,便冷哼了一声,站起身,蓬松的黑发飘成一片漆黑的缎子,“我回去自习了。学姐,你这哥哥一点儿也不了解你呢。”

    安欣是要做刑警的,他很快就去打听刚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是谁。问了一圈儿才知道她是有名的神童,在旧厂街中学这样的烂学校跳级还能直接省上奥赛预选唯一一个初中拿满分的。她哥哥高启盛和他们一般大,是京海上一届物理竞赛唯一一个省级金奖,去北京总决赛也拿了一等奖的。兄妹两个小时候就父母双亡,是他们大哥在旧厂街开了一家音像店把他们养大,都是顶级学霸。

    但是安欣莫名觉得怪,他回想起那女孩子看上去美丽而单纯,可偶然的一个眼神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安欣久久不能释怀。

    放学后安欣想马上去孟钰教室找她,可路上有个老师把他拦住问他们班的某某同学怎么下午没有去奥赛集训?安欣也不好推脱,寻了一圈儿人爬到顶楼才找到那个同学,他正在集训教室做题,一下午都很正常的参与了集训。安欣觉得奇怪,下楼回去告诉那位老师。老师皱了皱眉,告诉安欣是外校来集训的女学生告诉他有个同学下午没来的。

    安欣这才意识到这是那姑娘的调虎离山之计,疯了一样冲到孟钰的班上,却没找到她人,班上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安欣站在杂物间门口,莫名其妙地心慌。

    他不知道,他身后的一扇木门之后,孟钰在流血。

    鲜红的纯洁在孳生的欲望里消解。

    就像是很古的疫病都开始于莫名其妙的淌血,昏暗的小屋子里,悬停着有毒尘埃,她觉得自己已经染上了不可治愈的病,被从天而降的使徒,用浑身长满的眼球检视她尽力遮掩的异样。

    高启兰一边吮吸少女的兰唇,一边用葱段一样玲珑的手指拨开了隐秘的花园,万般快乐沿着舒张的肌rou和黏膜流淌,腥味便都染上了一层绮丽的滤镜。

    孟钰搂着高启兰,缩在她怀里,整个人都像是一只初生的小兽,一边沉沦一边混沌。

    这个姑娘告诉她,失去贞洁就失去了枷锁。

    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什么人的身上获得爱欲,我们得到了谁的身体,我们的欢乐便永远只属于自己。

    正如母亲的欢乐是她自己的。

    小时候母亲带着她和安欣去海边,游泳老师和他们在海边小屋玩沙子吃沙冰的时候,母亲就和健壮的船夫在礁石后面交配。她去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那rou柱子直接捅进母亲的身体,而母亲脸上的荡漾着比拜拜时候更虔诚的笑意。

    孟钰问安欣,你的身上以后是不是也会长出一根牛蒡?安欣那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孟钰也就没有再问,只是她知道大概老孟身上是没有的,也便给不了母亲神圣的快乐。

    孟家的jiejie们,姑姑们,都像是最精致的礼物一样嫁给那些不可一世的男人们。可最后却也都和她母亲一般为了苟且的欢愉流连在京海的海滩和船坞,让最底层的精壮男子享有她们已经枯萎的芳泽。

    以后可能也会这样,孟家女儿会守着所谓的高贵和德行,活成一个完美的人偶。

    在彻底破败之前,她便会像母亲一般从麻木干涸的肢体末端取下一只金戒指,交给一个陌生的青年去换取一瞬极致的欢爱。

    渴望湿润,沉迷顺滑。

    有什么意义呢?

    她看着镜中越来越美好的rou体,却觉得它在等待枯败,于是抚摸和裸露,变成了一种穷奢极欲般的倒错——趁它沦为不知道谁肮脏的享乐工具之前,她自己便沉迷享用它。

    隐秘的堕落,到了高启兰的手里,就变成了绝妙的

    开关,伴随着毫无怜爱的亵玩,在发霉的尘灰里,剥出了孟钰的赤裸。

    孟钰就像是一只用竹签固定起来的烤乳鸽,被剥掉了校服,抱着自己纤细的双腿,整个人把最柔软和稚嫩的小腹和会阴暴露在高启兰的身下。微微冒着毛茬的阴阜,已经隐隐有了些肥嫩的雏形,合抱成一只欲放的骨朵,被女孩子强行翻开嫩红的唇瓣,只能毫无抵抗地翕动。

    高启兰同样鲜红的舌尖略过这幼嫩的器官的时候,她腹诽,少女的蜜汁确实也比男人更温柔清澈,甚而处子血黏在她的吻上,会让她恍惚自抹上了透明唇釉般的丰盈之感。这只堪比巴比伦的大yin妇的夜蝠,卷着她肥厚而丰润的蛇信,生生用巨翅喽住了孟钰这个荡妇的纯洁,用自己皮毛里无数的致病病菌,把她变成了一个腐烂病变的瘟疫之源。

    甚引得她说出了孟家无数腐烂的隐秘。

    “你说安欣会不会捏着鼻子娶我?要是那样,他是不是也像老孟一样,对mama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高启兰的超声波一合便探察到了高傲的大小姐溃烂的灵魂,那些纯真的初恋和正义的隐忍,都只是她玩笑的玩具。

    手握七星刀的曹cao也曾热血未凉,但他见识过酒池rou林里的董卓之后,那些感染灵魂的时疫把他变成了董卓的半身……

    “谈什么结婚,直接把他闷死就好了。”

    就像是高启强早早地把这个世界所有的干净的幻象都闷死在了他们交织床笫之间,都消磨在被巨物摩擦的极乐中,都在舌苔红润的纠缠里……

    也无怪世间种种疫病,要么靠言语的碎屑,要么靠血脉的交融,要么源于性器官的癫狂……

    高启兰其实早就埋下伏笔。

    她发现安欣在打听她的时候,暗地里表明自己家是开音像店的。所以此刻安欣骑着自行车,为了去找孟钰,就直奔传闻中那女孩家哥哥开的旧厂街音像店。

    一想到她把一个少年引去了旧厂街的第一大yin窝,高启兰就勾起了嘴角。

    孟钰看她对着杂物间墙上的一面小镜子,勾着削葱根般的指甲把唇边的血均匀地抹在下唇上,沿着嘴角延展开,原本的樱桃小口才显现出它真正的样貌。

    美艳表皮之下的是一张血盆大口。

    孟钰那天回家有点晚,淋着一身渐凉的夕阳,像是从沼泽里爬出来的迷路人,浑身被湿热的汗气吞噬。

    孟母敏锐地看出了她眼里的游移,本来想问她几句,可孟钰回头,那冷峻的眼神把她从头顶打量到腰身,再到凉鞋里促紧的小指头。

    衣冠禽兽,不过如此。

    方才她走的时候,在黑影厅里看到安欣骑在一个男人的腰上,如同被熊瞎子掏空了腹心的森林旅人,浑身乏力地四肢甩动,沉沦在周围男男女女赤裸的rou体盛宴里。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不发疯。

    欲爱一事,大抵也不过是一种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