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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遗产 第61节

    周书熠意识到什么,立马解释说:“没有怪你的意思啊!他自作自受,不关你的事。”

    郁霜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说:“我知道。”

    “总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你们两个现在这种关系,我很担心你。”

    “嗯。谢谢你。”

    两个人吃完饭,郁霜打包了剩下的腊排骨和烤rou,还有一份新点的菌子焖饭。

    他担心周慕予对着严放吃不下饭,心想如果周慕予没吃饱的话,可以吃自己带回去的。

    周书熠面色复杂,说:“你应该是第一个打包剩菜给我二叔吃的人。”

    郁霜感到脸热,小声辩解:“不要浪费嘛……这两个菜都没怎么吃。”

    回到酒店,周慕予意料之中的赖在郁霜房间没走,一人一猫躺在屋檐下的摇椅晒太阳,meimei卧在周慕予肚子上,已经睡着了。

    郁霜轻手轻脚地过去,正犹豫要不要打扰周慕予休息,周慕予感应到什么,缓缓睁开眼睛:“宝贝,你回来了。”

    高原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在他身上铺下一层柔软的光晕。这样的周慕予看起来像一只慵懒的大型猫科动物,比平日少了几分威严,显得更容易亲近。

    郁霜依稀觉得周慕予的气质平和了许多,又或许是多日舟车劳顿的疲惫,暂时消磨了他身上的锐气。

    “想什么呢?”见郁霜发呆,周慕予问。

    “唔,没什么。”郁霜回过神,“你吃饭了吗?”

    周慕予没有回答,瞥见郁霜手里的塑料袋,问:“这是给我带的?”

    “嗯,怕你没有吃饱。”

    郁霜说得不好意思,周慕予却笑了:“懂事了宝贝,没白疼你。”

    说着话,meimei被两人吵醒,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轻轻一跳到地上,踱着步子回屋里继续睡。

    郁霜把饭盒打开摆在桌子上,说:“还热着。”

    周慕予不是很饿,但郁霜好不容易对他软化了,还带饭给他吃,虽然是剩菜,周慕予还是很捧场地坐下拿起了筷子。

    “你们今天原本准备去哪玩?”想到什么,周慕予问。

    “附近有一个湖,听说很漂亮。”郁霜回答。

    周慕予点点头:“你想去的话,明天我带你去。”

    郁霜愣住:“你……”

    算算时间,周慕予已经在找人这件事上浪费了好几天,郁霜原本以为他找到自己后会立马返程回去,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并不急。

    周慕予抬眼:“怎么?”

    “你……最近不忙吗?我是说,公司,还有其他的事,你走得开吗?”郁霜磕磕巴巴地说。

    “忙啊,忙死了。”周慕予叹了口气,“可是再忙也没有老婆重要。”

    郁霜脸一热,没有接话。

    “霜霜,我是个商人,衡量利弊和计较得失是商人的本能。”周慕予端正了颜色,说,“从长久来看,把你追回去,我会得到一个稳定的、为我提供良好情绪的家庭,我会没那么多压力和烦恼,每天心情愉快,处理工作更有效率,创造更多的财富。你说,我这买卖做得划不划算?”

    周慕予的语气分辨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郁霜被唬得一愣一愣,不确定地问:“我这么有用吗?”

    “当然。否则的话,人为什么要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绕来绕去,原来是要说这个。

    郁霜生出几分被调戏的懊恼,说:“你骗我。”

    “我没有,宝宝。”周慕予拉住郁霜的手,把人拽进自己怀里圈住,说,“我工作累的时候,一想到你在家里等我,我就立马有精神了。但是我年纪大了,反应慢,没有发现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你今天话好多……”

    “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周慕予活了三十多年,终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他跟郁霜也不过十多天没见,但是这十多天度日如年,周慕予焦急难耐,明明不是多爱说话的性格,却无师自通的会了很多哄人的话。

    反正他厚颜无耻惯了,再rou麻的话说起来也坦然自若。

    但郁霜脸皮薄,周慕予对他说这些,他耳根臊得通红。

    “你,你先吃饭。”

    “我不想吃饭。”周慕予牵住郁霜的手,十指紧扣,放到唇边吻了吻他的手背,“我想你,宝宝。”

    第61章 “终于回家了。”

    周慕予拉着郁霜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按向自己。

    这么近的距离,郁霜的睫毛紧张地扑闪,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仿佛随时要冲破身体的禁锢。

    他推住周慕予的肩,小声说:“周慕予……”

    周慕予没有告诉过郁霜,每次他叫他的名字,语气都像是欲拒还迎的撒娇。

    没有人可以拒绝恋人这样,周慕予也不能。他身体微微一顷,嘴唇碰到郁霜的嘴唇。

    记忆里的温软触感伴随着奶油般的甜蜜气息蔓延在周慕予的口腔,他张开牙齿,像吞食一块柔软的蛋糕,轻轻咬住郁霜的唇瓣。

    怀里的人发出低低的嘤咛:“呜……”

    周慕予假意松口,趁郁霜不备,舌头卷进他的口腔,堵住他的呼吸。

    “唔……周……”

    郁霜被吻得呼吸急促,因为缺氧,大脑开始变得昏沉。他抓紧周慕予的肩,想要把罪魁祸首推开,面前的胸膛和身后的手臂却像铁一样牢固而炽热,堵得他无处可去。

    直到他被吻出眼泪,睫毛像沾湿的鸦羽,周慕予才肯放开他。

    重获自由的郁霜低下头大口地喘息,胸膛一起一伏,像涨潮的海水。周慕予扣着他的后脑勺,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低声说:“霜霜。”

    郁霜的睫毛颤了颤。

    “我爱你。”

    郁霜还没有从那个汹涌的吻中回过神来,听到这三个字,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周慕予没有再问他是否爱他,郁霜并不傻,他明白周慕予的意思。

    ——他妥协了,他不再强求郁霜的爱。

    郁霜不知道这样的妥协对周慕予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隐约有所察觉,在这一刻,他真正抓牢了周慕予的心。

    他好像胜利了,又好像没有,因为他也赔给了周慕予一部分的自己。

    两人自然而然地从餐桌滚到床上,周慕予撑在郁霜身体上方,深深地看着他,问:“可以吗,宝贝?”

    郁霜莫名的紧张,脑海中闪过从前那些亲近的画面,周慕予还没做什么,他已经软成一滩春水。

    最后他很轻地点点头,说:“可以。”

    ……

    翻涌的情_潮几乎要将郁霜吞没。

    房间没有拉窗帘,午后的阳光直射进来,晒得人浑身发烫。郁霜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柏油马路上一滩融化的雪糕,周慕予却说他像花瓣上的蜜。

    花瓣上怎么会有蜜?郁霜分神想,周慕予真是一个俗气的男人。

    两人从午后痴缠到傍晚,周慕予如同一头不知满足的野兽,忍饥挨饿半个月终于抓到一只猎物。郁霜怀疑他前些天的不眠不休都是假的,否则体力怎么会这么好,害得自己叫哑了喉咙,腿酸得合不拢。

    中间几度,meimei以为周慕予在欺负郁霜,跳上床扒着周慕予的胳膊又抓又咬,恨不得把他拖下去。周慕予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低低笑着问郁霜:“这下怎么办,做坏事被孩子看到了。”

    郁霜自然是答不上来,他含着周慕予的手指,被弄得狼狈不堪,哪里顾得上猫怎么样。

    直到周慕予终于放过他,他才能够呜咽着去抓自己的小猫:“meimei……下去……”

    ……

    窗外的天空已经从蔚蓝色变成浓郁的橙粉色,周慕予把郁霜抱进浴缸,细细地帮他擦洗身体。

    郁霜累得昏昏欲睡,靠在周慕予怀里小声埋怨:“好累……”

    “睡吧,睡着我抱你回去。”周慕予亲吻他的眼尾,低声说,“辛苦了宝贝。”

    一向怕水的猫也跟了进来,蹲在不远处,小护卫一样看着郁霜。刚建立不久的父女亲情似乎就这么短暂的结束了,现在周慕予在它眼里,又变成了欺负哥哥的坏男人。

    郁霜的睡意来得很快,甚至上一秒还准备跟周慕予说话,下一秒就闭上眼睛失去了所有意识。周慕予把他抱回床上,给他换上干净的睡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很久,最后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躺下来把他拥入怀中。

    这样的心安与温存,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周慕予的心胀胀的,充盈着满足和安稳,以至于不忍心睡着,恨不得把郁霜每一次呼吸的颤动都刻入骨血。

    一直到夜色深沉,周慕予才依依不舍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郁霜在饥饿中醒来。

    昨天累得直接睡了,没有吃晚饭,刚一睁眼,肚子就咕噜一声。

    “醒了?”

    他抬起头,遇上周慕予深沉的目光,没来由的脸一热,想到昨晚的事,后知后觉有些懊恼。

    ——他还没有完全原谅周慕予,怎么就又滚到了床上……

    周慕予没看出郁霜的小心思,问:“身上还痛吗?”

    郁霜动了动腿,痛倒是不痛,只是又酸又胀。周慕予从他的表情中得到答案,叹了口气,手掌覆在他腰后揉了揉,说:“我自控力差,对不起宝贝。”

    这种鬼话郁霜自然是不信,周慕予哪里是自控力差,分明是故意的。

    他还没完全睡醒,埋头在周慕予胸膛里软软地轻哼,说:“我饿了。”

    “我帮你叫早餐。”

    “嗯。”

    两个人在床上黏糊糊地腻在一起,忘了猫也没吃早饭。

    meimei从外间进来,轻轻一跃跳到床上,绕过郁霜的头挤到他和周慕予中间,用自己的脑袋用力顶郁霜的身体,仿佛想要把两个人分开。

    郁霜被蹭得痒,抓住猫抱在怀里,问:“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