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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她睡得晚,并未听到有何声响,仔细想来应是那宿客来得晚又一早便走了,所以没有听到。 总归与她们无关,几人不再多问,照例去了大殿祈福,随后在小僧人的带领下去食了斋饭,出来时地上积雪已消了大半。 北音辞别慧觉大师,坐上了马车,车毂声沿着山路渐行渐弱。 3. 第三章 进宫 赐婚前兆 马车行至魏府侧门,北音由木兰搀扶着下了车,寒气瞬间扑面袭来,刚下车的主仆三人不禁打了寒颤。 秋嬷嬷已然是经验丰富的老嬷嬷,早早派了小丫鬟提了汤婆子在门口守着,北音伸手接过,抬脚往明熙院走。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屋荫下倒还有薄薄的一层。 秋嬷嬷站在明间门外,见她进来,忙拉着她走进暖阁。 暖阁内火盆里的银炭烧得正旺,丝丝火星蹿出来,北音顿时觉得身上寒气散去不少。 “这消雪时分最是寒凉,姑娘身子娇,万不能冻着了。”秋嬷嬷关切道,扶着北音坐到软榻上,才对身后的木兰紫苏道,“你们俩丫头也快凑近些。” “拿个圆凳坐下吧,嬷嬷也坐。”北音轻道。 一旁的小丫鬟听了吩咐,转身拿了圆凳给木兰紫苏,秋嬷嬷给北音披了鹅绒毯子在膝上,方才坐下。 “嬷嬷,越哥儿昨夜睡得可好?”待身子暖和了,北音才问。 秋嬷嬷一脸慈爱笑道:“初时吵着要找长姐,夫人听说姑娘宿在了山上,便让邢嬷嬷抱着哥儿去芳华院,夜里老爷夫人陪着睡的。今早侍书送过来时,还跟老奴打趣,这会子又跟着福禄去了后苑戏雪。” 北音含笑,“我只怕他闹着不睡,去芳华院里陪陪娘也好,等过些日子入了春,天气暖和些,娘也能出来走走,省得闷得心急。” “是啊,夫人的精神头可比往年好得多,姑娘如此孝心,定是感动了上天,夫人定会早日康健。”紫苏笑道。 主仆几人又谈笑几句,北音才被伺候着洗了身子,换了身月白色长裙,木兰紫苏也被打发回房去换洗。 “姑娘,老爷方才派人来说,申时宫中设宴,要姑娘同去,让姑娘早些准备。”方才北音洗浴之时,尚书大人魏羲和派了身边小厮过来说此事,秋嬷嬷应下了。 “宫宴?”北音眉尖轻蹙 ,捻起茶盏的动作一滞,想到昨日里街上传闻,应是北狄和亲队伍到了。 “是,老爷说,皇后娘娘下了旨要四品以上未定亲的姑娘皆参加宫宴,也不知是何用意,莫非……”秋嬷嬷想到了他处,心下有些担忧。 谁都知道盛京里还养着几位闲散王爷,皆是先帝遗子,只等赐了婚成了亲便带着太妃们前往封地。 她虽希望姑娘能嫁个如意郎君,却是不想她进王府,虽说不似宫闱深深,但王府里的明争暗斗怎会少了,姑娘这不争不抢的性子,怕是讨不得好。 如今这盛京,她最瞧得上的便是少卿大人,太傅夫人也是个好相处的,只是难啊!这几日,谢夫人刚有相看之意,太傅府便接到了无数夫人小姐上门拜访的帖子。 夫人长病多年,姑娘亲事无人cao持,姑娘自己又半点不上心,她可是急得接连几日都睡不大好了,嘴角都起了燎泡。 北音微思,轻轻摇头:“不会,若是为几位王爷选妃,不日再办一场宫宴即可,今日之事关系国事,皇后娘娘不会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只是如此阵仗,还非是这个时候,不做些事很难说得通,想来是要留下小将军慕衍了,其中要害她猜不透,只能依稀想到与慕家军有关。 “姑娘说得是,老奴浅薄了,只是姑娘也该为自己考量考量了,亲事可拖不得。”秋嬷嬷嗔怪。 这几日,嬷嬷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她的亲事,尤其是说起少卿大人。北音虽避而不谈,但心里也是仔细想过一番,少卿大人是个良人,盛京里钦慕他的女子不知几许,她怕是没有这个福气。 北音含笑道:“嬷嬷莫急,如今家里这般情形,我又如何放得下娘和越哥儿嫁出去,此事不急,且走一步看一步。” 话虽如此,她心下叹气,若日后有人上门议亲,只要品貌尚佳,不妨先定下,以安爹娘之心,便是最终成亲也无不可。 她倒是想过招个上门夫婿,日后可以长长久久地照顾着府里,但家中已有稚子,长姐招婿怎么都不太合乎情理,她也不会做这样出格的事。 秋嬷嬷亦叹气,姑娘如今是不急,可若是过了这碧玉年华,往后可就更难找到称心郎君了,一想到府里又离不得姑娘,真是愁死人了。 “嬷嬷,该来的总会来,您莫要强求。罢了,不说这事,时候不早了,去安排进宫事宜吧。”北音放下茶盏。 秋嬷嬷长叹一口气,缓步退了出去,不多时木兰和紫苏二人走了进来。 “姑娘,下人们陪着越哥儿在后苑园子里堆了一阵雪人儿,弄得鞋袜尽湿,恰逢老爷路过,便抱了他去夫人房里换洗了。”木兰道。 北音颔首,示意知晓。 不时,秋嬷嬷回来,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手上端着漆盘,盛着从小厨房带来的枣泥糕和如意酥,还有一碗银耳莲子羹。 “姑娘,进宫前还是用些吃 食垫垫。”秋嬷嬷道。 虽说宫宴也是开席,但宫里的吃食怎会享用随心,一些矜贵姑娘甚至都不碰筷箸,剩下的姑娘总不好放开了吃。倚着姑娘的性子,最多动辄两下,既不显得粗俗,也不会引了嫉恨。 糕酥一类向来是小厨房常备的,越哥儿年幼贪食,最是爱吃这些。 北音倒是甚少贪这些甜食,只堪堪喝了半碗羹汤,便没了胃口。由着木兰紫苏换了一身素色宫装,用织锦绣纹腰带束住楚腰,绾了发髻。 北音披着斗篷从魏府正门出来时,门外有两架马车在等候。 听到声响,一马车掀开帘子,正是户部尚书魏羲和,瞧见北音,一脸慈爱,道:“阿音,来了。” “爹,您还未走?”北音问,虽说是一同赴宫宴,但官员和女眷走的宫门不同,路自然也不是同一条。 魏羲和温声道:“无碍,到了午门外再分道不迟,爹等你就是想跟你说,今日之事轮不到咱们魏府,阿音且放心,只当去赴了场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