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独立电影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湿漉漉的,带着水汽,再次感觉真的喜欢,于是低头,轻轻一吻,说;“莘野……我可真喜欢你。”

    莘野步子明显一滞,但他很快又往前走,轻轻应道:“嗯。”

    走进浴室,兰生发现莘野已经把浴缸水放好了,于是跨进去,让莘野帮他清洗后,又被背着回卧室了。

    他还是累,只想睡觉,连事后烟都不想抽了。

    被玩疯了。

    莘野拧掉房间的灯,把同性爱人搂在怀里。

    谢兰生蹭了蹭,想起刚才莘野听见自己说“喜欢你”时的反应,问,“是不是,你喜欢听我讲情话?”

    莘野摸摸兰生的头:“当然。”

    “作为正经的东亚人平时可能说不出来……”谢兰生想想,突然道,“我把以前录的用一盘磁带送给你呀?”

    “磁带?”

    “嗯,”谢兰生笑,“你听说过‘三转一响’吗?就建国后,结婚需要三转一响,手表、自行车、缝纫机还有收音机,到后来,80年代末90年代初,收音机变录音机了,穿喇叭裤、拎录音机走在路上的叫新青年,听邓丽君和梅艳芳。我们家的录音机是1987年买的,我在发现它能录音时还觉得挺好玩的,就洗掉了一盘磁带,自己说话自己录。”

    “录了什么?”

    “哈哈哈哈,是念诗!”谢兰生说,“我当时在书架上面翻了一翻找了一找,随手抽出一本诗集,叫,结果基本全是情诗,中英对照!”

    “……”

    “因为头回录磁带啊,我态度特别真诚,而且感情特别充沛!电影学院的导演系也是需要学台词的,我呢,字正腔圆读那些诗,一首一首读过去,似乎足足念了俩点儿。”

    录完听听还挺有趣,当然,也挺好笑。他抑扬顿挫地读诗,用最深情的语气去念那些极rou麻的话,“Yet, do thy worst old Time: despite thy wrong, My love shall in my verse ever live young.”“尽管,老时光,你冷酷无情,我的爱在我的诗里也将依然万古长青。”“My vegetable love should grow vaster than empires, and more slow.”“我植物般的爱情在缓慢滋长,终会超过所有帝国的辽阔疆土。”

    但,不得不说,那本书的那些句子是全人类最美的话,他自己可说不出来。

    那,谢兰生想,就把自己在年轻时认认真真读的情诗全部送给莘野吧,还是中英文对照的呢。

    莘野听了,又用下巴蹭蹭对方,说:“我一句句好好儿听。”

    “嗯。”

    谢兰生是真的困了,抬头吻吻莘野下巴,而后窝进对方颈窝,嗅着那温暖的气息,阖上眼睛。

    …………

    翌日,因为太累谢兰生他一直睡到中午才起。

    谢兰生饿,没去外边,跟莘野在宾馆一楼填了肚子吃了午餐。

    而后,谢兰生和莘野两人就开着车出了酒店,“去租碟社问问老板观众们的反馈意见”,这个也是谢兰生早打算好的一项活动。

    他们先到北京站的天桥上跟小贩打听。

    谢兰生问:“那个,这两张碟,谢兰生的还有,买的人多吗?”

    VCD小商贩:“多!老多了!嗷嗷多!”

    “……说实话。”谢兰生道,“我淘点碟。我看完了觉得好看下回肯定还过来买,要看完了觉得难看那就肯定去别人家了。”

    那个商贩皱眉想想,说:“还行吧。一天都能出十来张,不算多的,也不算少的。禁片这是,有人爱看。”

    谢兰生:“噢噢噢噢……”

    他刚想再问一问,便突然瞥到一大老爷们带着怒意冲了过来,一脚踢翻小贩摊位,并且指着对方鼻子骂:“你卖的是什么玩意儿!啊?”

    小商贩:“???”

    谢兰生:“???”

    大老爷们又继续骂:“不是说是黄片儿吗?啊?打开都是什么玩意儿?里头全是!我可真是去你的吧!”

    谢兰生:“…………”

    VCD小商贩则嘴硬道:“封皮就是啊!我哪说是黄片儿了!”

    “你那时候明明说了这是饭岛老师的新作的!”

    “……”谢兰生明白了。这小商贩既想赚钱却又不敢真卖黄片,因为贩卖yin秽物品一旦被抓会很凄惨,而现在呢,基本上是打打嘴炮就可以了。买黄片儿的这些人也不可能闹的太大,甚至说,只要小贩提高嗓门这个男人就会跑了。

    谢兰生见那两个人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拉拉莘野,示意走了。莘大影帝双手插兜,正看的津津有味,被谢兰生强拉走时还露出了一脸遗憾,一步三回头。兰生知道莘大影帝一向喜欢看热闹,也挺无奈。

    接着他们去了一家规模普通的租碟社。

    谢兰生掀帘子进去,把架上的还有拿下来看。他先看看VCD塑料盘,发现有点旧,放心了些,他又看看碟片封皮,最后看了看碟片本身,根据划痕大略判断这些碟的放映次数,也觉得还算满意。

    几分钟后,谢兰生把VCD放回去,转过身问碟社老板:“还有这两张碟有人租吗?”

    “有啊。”碟社大娘掀掀眼皮,“这两张盘是刚来的,每天都有三四个租,周末翻倍。”

    “嗯嗯……”顿顿,谢兰生问,“全北京有多少碟社呀?”

    “那不知道。”碟社大娘不太高兴。

    “好的。”

    谢兰生让两个哥哥跟盗版商打听过,盗版商的正规顾客还挺多的,三百多呢。谢兰生算了算,乘了乘,这样的话,两周下来,还有已走进了……两万家庭!

    两万啊……他又有些眼窝发热。

    过了会儿,兰生又问碟社大娘:“那大家对这两部片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评价如何?”

    能开一家大租碟社,碟社大娘自然很会与客户们打交道,她虽觉得谢兰生烦,却也还是回答他道:“还行吧。评价还挺两极分化的。有人觉得非常好看,很感人,有人觉得非常好看,很闷,一半一半。”

    谢兰生说:“哦哦,谢谢。”

    有一半人喜欢它们,他已经非常意外也非常满意了。

    问过问题,谢兰生在VCD架子上挑了几个欧洲片子——他总不能过来问上一顿就拍屁股走人。

    …………

    付完押金,谢兰生一边装VCD,一边走路。

    没想到,两个人刚走出大门,他就听到耳朵边上一个声音突兀地传来:“……谢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