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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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救命
半夜,沉睡中的姜恂被一阵尖锐而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他不由皱起了眉。
他睡前设置了免打扰模式,而他的白名单里,只有一个人。
这时候打过来,说明她又有紧急状况发生。
跟人打架了?
还是酒驾?
难道是复吸了?
姜恂眉头皱紧,相较于以前的“隔岸观火”,此时他心里情不自禁地涌起一阵担忧。
电话接通后,先是没有任何声音,接着是女人艰难的喘气声。
“救……救我……我……我要……要死了……”
她的嗓音沙哑,音量很小,似乎已经痛苦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了。
听到她的求救,姜恂立马下了床,拖鞋都没穿就快步朝外走。
“你在哪儿?!”
“家……家里……”
“好,我马上过来。”
姜恂最快速度冲出了家门,按下电梯上了楼。
她在电话里报出了密码,门一打开,姜恂便下意识想房间里冲,差点就一脚踢到躺倒在玄关处的女人。
他低头一看,只一眼,姜恂便怔住了,浑身血液如被冻结。
她长发凌乱,近乎浑身赤裸,身体蜷缩趴在地上,她的外套和裤子被胡乱地丢在一旁,白色内裤被揉皱成一团。
而原本纯白的吊带背心像一条破布挂在她腰间,那肩带被人暴力扯断了,变成一根绳子悬坠着,随着她的呼吸起伏而轻晃。
最令他触目惊心的还不是她这副被人蹂躏的模样,而是血……到处都是血……
地板,墙壁,她的胸部,腰上,腿上都是已经干涸的斑斑血痕。
她就像一个被人疯狂蹂躏得残破不堪的娃娃,奄奄一息。
她仿佛真的快死了。
姜恂的一颗心不停坠落,呼吸都凝滞了。
阮娇娇听到开门声,知道姜恂来了,她艰难地抬起眼,毫不意外地看到这“阎王索命脸”上露出震惊骇然的表情,眸里竟然还显现出一抹茫然无措。
显然姜恂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会被搞成这个样子。
“快……医院……”
阮娇娇知道他大概是误会了,但是她此刻没一点精神和力气对他解释,她整张脸皱在一起,费劲地挤出这么几个字,催他赶紧送医院,活命要紧。
而在姜恂眼里,就是她奄奄一息,真的快不行了。
他立马将她抱起来,转身就要送医院,再度被女人发声艰难地提醒。
“衣……衣服……”
混蛋她好歹是个女的,就算要死了也给她披块遮羞布啊!
不过阮娇娇也庆幸自己给这家伙设了紧急联络人,关键时刻真的能救命。
而且就算她真一不小心嗝屁了,至少他还能帮她收尸,不至于她死在这里烂了臭了都没人发现。
姜恂稳稳了心神,刚才猛地瞧见她这惨状,他一时失去了冷静。
他将她重新平放在地上后,立刻叫了救护车,随即给她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判断呼吸和心跳指征还算平稳,他稍稍放下心来,给她将衣服穿上。
在给她穿裤子时,姜恂自然看到了她双腿间的痕迹,xiaoxue红肿,湿黏的液体还在往外涌,确认她的确遭到了性侵。
他双唇紧抿,眉头紧锁,眸里如有凛冽刺骨的寒风刮过。
“你哪里疼?要报警吗?”
虽然知道她很可能拒绝,但他还是问出口。
“肚子疼。别报警。不是我的血。”
有姜恂在,阮娇娇感觉稍微好受点了,赶紧跟他解释。
阮娇娇也没想到自己会搞成这副德性。
其实也不能怪瞿越,因为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是能吼能叫精神抖擞,虽然下腹部隐隐地不舒服,她以为顶多是使用过度,毕竟他跟陆莫行,中间就间隔了一天。
她xiaoxue还没恢复好就被瞿越按着一通猛干,一个陆莫行,一个瞿越,两个都是顶级能打的,她那里又不是铁打的,自然受伤了。
但过程中她不太疼,应该是她喝了酒又吸了大麻,那玩意儿本来就是天然镇痛剂,再加上激烈的性爱,身体分泌出多巴胺,双重效果叠加,她就跟手术打了麻醉一样,她以为自己是受不住,实际上是真被cao坏了。
至于这么多血,都是瞿越流的。
当时他情绪激动,完全没管手上的伤,止住的血又开始哗哗地流,加上他疯狂的动作,伤口被拉扯撕裂得更严重,因此搞得到处都是。
失血过多,加上多次射精,他后来脸色唇色都白了,阮娇娇都担心他死在她身上。
但当时俩人之间那气氛,她明明是好言相劝想让他去医院治疗,结果听在他耳里,就成了阴阳怪气的讽刺,讽刺他无能。
“好,我滚。”
瞿越丢下这三个字,摔门而去,便留下这惨烈的战场,还有精疲力竭的她。
但等战斗停止没多久,阮娇娇原以为她缓缓休息一下会好点,结果“麻醉”药效退了,她瞬间疼得头晕眼花,直冒冷汗,身体僵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等送到姜家开设的医院,经过急诊医生的一番检查,确认了她的情况。
黄体破裂。
要不是送医及时,如果发生失血性休克,没有得到救治,她真的差一点就嗝屁了。
等阮娇娇术后清醒的时候,窗外的天色都蒙蒙亮了。
她手背上插着针,正输着液,她一抬眼,就对上了姜恂那双清润的眼眸。
此刻他在椅子上坐得笔直,似乎她没醒的时候,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他就这样坐着守了她一宿?
阮娇娇之前被他当小白鼠无情折磨多日的怨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别担心,是微创手术,不会留疤,最好住两天院,卧床休息观察一下情况,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姜恂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温柔了,甚至还有那么点小心翼翼。
阮娇娇看着他,眨了眨眼,虽然她依旧难受,但是她觉得误会还是应该澄清一下。
“你误会了,我没有受到侵害,只是……他可能太激动了,动作稍微粗暴了点。”
闻言,姜恂陷入沉默。
“谁?”
“别问了。”
“瞿越?”姜恂显然早有了猜测。
如果是姜忱的话,她不会是这种维护的态度。
面对姜恂的打破砂锅问到底,阮娇娇很头疼,她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于是痛苦地呻吟一声。
“呜呜呜……我好疼啊……”
听到她哼哼,姜恂跟以前她毒瘾发作时的态度简直判若俩人,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覆上她手轻轻揉了揉她冰凉的指尖。
他眉头蹙紧,目光难掩焦急。
“要不给你打一针止痛?只是……我担心你又……”
阮娇娇立马明白他的意思。
止痛剂就含有毒品成分,他自然怕她因此复吸。
“算了,你给我讲个笑话,让我笑一笑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讲笑话?
姜大少爷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要求讲笑话。
当然是没人敢,也没人会对他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姜恂沉默了一瞬,对上她期待的目光,无奈地掏出手机搜索,既不声情也不并茂地,将一条又一条的网络段子用毫无波澜起伏的语气读出来。
阮娇娇本来没什么听笑话的心思,但她看着姜大少爷此刻上坟一样的表情,读着网络搞笑段子,get到了一种诡异的幽默。
她不由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好笑吗?
姜大少爷都不确定自己这样读能把她逗笑,但既然她看起来不难受了,他便继续不停歇地给她念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