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替代品

    “女儿啊，你何苦啊！”

    周父痛心疾首，他眼看周枖日夜嚎哭，眼看她虐杀俘虏，眼看她变得骨瘦如柴。

    “爸就你一个亲人了，你清醒过来啊！老天爷……呜……”

    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床上的少女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薛灵到底有什么好啊！”

    听到这，周枖唰地一下翻身，她死死地盯着她爸，“听说，有样东西能让人看到想看到的东西，爸，帮帮我，帮帮我。”

    周父愣住了，“你是说……毒？”

    “帮帮我，帮帮我，爸，求你了！”周枖揪着她爸的衣领哀求。

    “啪！”

    周枖被他一巴掌扇了个头昏脑胀，耳朵嗡嗡的完全听不清他在骂什么，不重要，她只知道凄厉地哭。

    哭着哭着，四周支离破碎起来，人和景像被按了倍速键，不知道过了多久，景象一停，窗边站了个人。

    周枖心脏猛地一缩，“薛，薛灵……”

    长时间的昏迷让她声音发涩。

    那人转过身，五官确实很像薛灵，但周枖知道，她不是。

    她眼底的光逐渐黯淡。

    这时那个女人走过来，她捏住周枖的下巴，眼神有不屑，“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周枖眼角淌下泪，她颤巍巍地抚摸“薛灵”的脸，用苍白干涩的嘴唇一遍遍呼唤她，“薛灵，薛灵……”

    从这天起，周枖似乎活过来了，她开始起床吃饭，开始梳妆打扮。

    “砰，砰砰砰！”

    一声声枪响，溅起的血花像绚烂的烟火，看得人心惊胆颤。

    “薛灵”瞳孔震动，她强迫自己镇定，但奈何还是被周枖捕捉到了，她枪口一转对准她，眼神厌恶至极，“别他妈露出这种恶心的表情，白白浪费这张脸。”

    “薛灵”忍不住想求饶，但她知道这会让她死得更惨，所以她板起脸斜她，冷冷回了个哦。

    果然，周枖面色稍霁不再追究。

    “薛灵”将手心掐出了血。

    怪物！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人喜欢你这种人，除非那个人也个怪物！

    周枖每天晚上都要抱着“薛灵”才能睡着，这天，她让“薛灵”站在床边，她躺在床上紧盯她的脸，被子在起起伏伏。

    “薛灵”起初不知道她在干嘛，但眼见怪物眼神变得涣散，随即响起可疑的水声，她知道了，她在自慰。

    周枖没有丝毫顾忌，她一再往自己下体加塞手指，企图用这样自虐般的方式缓解蚀骨的空虚。

    “薛灵，cao我，cao死我……”

    “薛灵，薛灵……”

    周枖疯狂地折腾自己，她姿势扭曲可怖，到后面被子滑落她也不停，最终在“薛灵”眼皮子底下高潮。

    “滚出去。”

    “薛灵”听话地走了。

    周枖赤身裸体瘫在床上淌泪。

    深夜，两个女人依偎着睡在一块，“薛灵”睁眼，她眼神复杂地看着近在迟尺的这张脸，实在很难将她跟清醒时候的变态联系在一起，她用手背轻轻触碰。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薛灵失踪已经过去半年。

    周枖迷上了画画，她的画风阴暗抽象，但里面都有一个人的影子，仿佛是这画里唯一的光。

    “薛灵”拿开她的笔，“好了，今天画得够多了。”

    出乎意料的，周枖没有生气，反而攀上她的脖子，“抱我过去。”

    “薛灵”勾起笑照做。

    将人放到沙发上，“薛灵”揉揉她头顶，“我去去就回来。”

    周枖嗯了声，长腿一叠，懒散地躺下。

    “薛灵”隐晦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门再开时，周枖没睁眼，随口问，“这么快？”

    “什么？”

    这个声音……

    周枖心脏越跳越快，她想睁开，却又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薛灵停在她身边，缓缓蹲下，她拉开她的手，周枖泪流满面。

    “看看我。”

    周枖总算睁了眼，只一眼，她就难以抑制地自喉咙里发出哀鸣，“薛灵。”

    “是我。”

    薛灵瘦了，气息陌生到不像记忆中的那样，甚至不如“薛灵”给她的感觉来得熟悉，但周枖义无反顾地抱住她，嚎啕大哭。

    “你他妈死哪去了！”

    “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薛灵揉着她的头，轻轻一叹，“对不起。”

    周枖哭得像个孩子，“你再不回来，过几天我就去陪你了！”

    原来周枖已经决定在她跟薛灵订婚纪念日那天自戕，她太累太苦了。

    薛灵给她一个脑瓜崩，“你就剩这点出息了。”

    “cao你妈！”周枖哭着吻她，两人吻在一起气氛越来越热烈，眼见要擦枪走火，薛灵余光瞥见一个人，她后仰躲开，疑惑地指着“薛灵”问她，“她怎么在这？”

    也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她眼神复杂，让人看不懂。

    “砰”的一声枪响“薛灵”脑袋开了花，她甚至连错愕的表情都来不及收回就此魂归九天。

    周枖将枪随手一扔，环住薛灵脖子，“不重要的人，你不准看她只准看我。”

    薛灵眉头动了动，“别动不动就杀人，我不喜欢。”

    周枖撇嘴，“知道了知道了。”

    薛灵拉起她，“随我去楼下见个人。”

    周枖好奇，“谁啊。”

    “待会就知道了。”

    “背我。”

    “下去。”

    “哦！”

    两人一走，满室寂静，只剩一丝红线在无声蔓延。

    楼下大厅，周父坐陪在鹤发老人身边，态度恭敬。

    “周会长，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您放心，周某义不容辞。”

    周枖下来了，她先喊了声爸，接着转眸一看面色变得欣喜，“薛爷爷！”

    薛老笑得和蔼，“小周枖，好久不见。”

    两个小的坐定，周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薛老您不知道，我这女儿是一身的反骨！除了您跟灵灵能管住她，这天底下就没有她怕的！希望往后您和灵灵可以管教管教她，我是真的管不了了。”

    周枖很不满，嘟起了嘴，“爸！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

    周父怔然，这大半年来父女俩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关系直接降到冰点，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周枖的小女儿姿态了，他强忍泪意笑，“好，爸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