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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图后,太子便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了起来,行事也愈发残暴,对于投奔到太子一派的人也是来者不拒,颇为纵容。今日被太子留下,也是为了让他帮忙疏通他门下一叫李文成的人。那人是噶礼手下的人,太子想拉拢噶礼才要疏通,压根没想这两人都是地方有名的贪官,要胤禛说全部都直接办了才好。 他下意识按照这些天的习惯往正院的路上走着,却不想旁边突然拐出个小丫头来,霎时间把前面领路的苏培盛也吓到了。 “你哪个院子的!谁让你乱跑的!” 小丫头闻言扑通一下便跪下去开始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是香韵苑的,公公且原谅则个……却是我们格格下午肚子痛,我来回正院说了好些次了也没人理,这才……” 胤禛闻言皱眉,心中本就烦躁,这边还赶着在地上嚷,便有些不耐了。 苏培盛原本看那架势便想到是李氏那边的人,因着这些年李氏得宠,南院的孝敬他没少拿,便只给了个空挡让这小丫头一个劲地说,却不想胤禛并不想往前那般,反而神色变得不好,便立刻心下一凛,赶紧喝住了。 “却是不懂规矩的,哪有这般当着主子道的……” “今个儿不是请了太医去了吗?” 却是胤禛终于开了口,苏培盛立刻乖乖地闭了嘴,站到一边。 小丫头见有戏,立刻飞快地道,“上午来了精通儿症的谢太医,那时候格格还好好的,到了下午便这样了……求老爷救救我们主子吧!” 胤禛强行按捺下心底的不耐,毕竟李氏怀的也是他的子嗣,再加上这两天没少叱责,想必多时间弄不出什么事,便抬了抬手,吩咐去请大夫来,迟疑地看了眼不远处树林间正院的灯光,还是吩咐往南院去了。 李氏早等着了,心知上次惹得胤禛不开心,也知道自己现在全凭着肚子里和侧厢房的那些个金蛋,于是这次打算主打亲情牌,就剩下三个月的产期了,只靠在软榻上一脸慈祥,一边摸着早就显怀的肚子,一面看着看着一旁保姆怀中抱着的小阿哥,等胤禛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李氏拿手帕给儿子擦口水。 男人的脸色缓和了下,年少时候的经历让他内心里对这种母性场景怀有一种深刻的憧憬,见李氏要下床给他请安,也只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 李氏觑着胤禛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心下知道自己这般示弱还是有用的,甚至抬手把孩子抱在了怀里,让男人看,只想着就算现在没法勾着胤禛的身,也至少得用孩子勾着胤禛的心神。 “爷,咱们小阿哥可真像您。” 为了让胤禛看清楚点,李氏还特意往前倾斜了些,一岁多的孩子也不小了,李氏胳膊抱得发酸,却还是执意要自己抱着给胤禛看,倒是让胤禛对着她明显被压着的肚子多看了两眼,神色沉沉,引得李氏心里一突,越发把小阿哥往胤禛面前晃悠,只想引着他多说几句。。 应了几声,抱孙不抱子的规矩让他终归只是看着,没一会儿,请的大夫便来了。 胤禛现在只是贝勒,太医院主要看护宫里的主子们,太医也不是想请的时候就能随便叫的,苏培盛让小张子请的便是平日也常来府上的一个京城有名的医生。 第二十七章 冷漠 自然没什么大事,大夫姓汤,在附近的四城也算是小有些名气,平日胤禛庄婉的平安脉是太医院的人请的,其他人的就是这汤大夫定期看的,对于李氏的身体情况也比较了解,当即对着胤禛说了一大通的事,直说的胤禛眉毛往上挑,这才简要地说了李氏的现脉。 “……夫人却是急火攻心,动了胎气,还需好好宽解,勿以事扰……” 说白了就是气着了,这次好运没气流产,下次就不知道了。说完写了一张方子,便被小张子引着下去了。 胤禛琢磨着面前的方子看了一会儿,一旁的苏培盛便回来了,低低地道上午正院的竹湘姑娘来取了吊牌账册后,李格格便躺下不舒服了。 胤禛沉默着没吭声,只看着面前的方子,让一旁李氏的大丫鬟拿了去,里面又传来了低低的声音,再一抬头,却是李氏扶着肚子,娉娉婷婷地出来了。 “爷,妾且让人备了青瓜菜汤,可在这里用了?” 胤禛深深地看了一眼,站着也是一股风流味道的李氏的腰身,“你身子重,又不舒服,还是回去歇着的好。孩子也别总是抱在身边,莫要累着了。” 李氏只当胤禛关切她,登时笑靥如花,“多谢爷体谅,贱妾先前跟竹湘姑娘交接费了些心神,歇了一下午却是好多了,且陪着爷用餐……” 说着,胤禛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不知何时脸上却是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迈开步子便朝外走。 “你且好好歇着吧。” 李氏笑容满面地目送胤禛的离去,等身影没了,便转向一旁的小丫鬟,“去看看爷往哪里去了。” 自然是正院的方向。 李氏前面得了男人的温柔,只当男人又开始体谅自己了,心下欢喜。一边吊着男人一边小意告状,李氏是老手了,只等着看胤禛去正房发落福晋,倒也没有在心里撕手帕,心里只想着明早也该久违地去跟福晋请个安了。 那边胤禛走了一长段路,心情却是更糟了。 白天曲意逢迎身不由己的郁闷还没处发,去了南院一趟却总觉得像是变向又办了一趟差。往常李氏惯是最体贴的,也是最能逢迎的,他也爱极了李氏的温柔小意。可如今看着她的笑容便想到白日太子话里有话的模样,说是好好的兄弟亲近,却比在外时还来得不自在,连太子曾经让他暗暗仰慕的温和风度,都因此带上了别的味道。 说什么身体不适,说什么福晋冷漠,亦或者是苏培盛带来的正院竹湘惹到李格格的消息,都在他心里打了几个圈,愣是搅和地他心烦意乱。 距离新年也就剩下一个月出头,庄婉早先得了消息说胤禛去了南院,加上现代留下的晚上做事的毛病,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竹湘取了往年给年初备的礼单,对着库房账册合计了起来。 还没说上几样,门口便冲进来了一个冷地冰渣一脸的大爷,把自己摔进了一旁的椅子里。 这是又在李氏那边怎么了?她可没给李氏挖那么多坑,难不成是那位又告了什么状? 庄婉想到的,正院的丫鬟同样能想到,顿时整个院子都紧张了起来。竹湘立刻闭了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要退下,庄婉心底冷笑了一下,顺手压住一本账册,指着上面的珊瑚玲珑宝塔观音像道: “这个不错,大贝勒那边的侧福晋也快临产了,这个且给那边备着。” 竹湘觑了另一边一眼,竹豆正小心翼翼上前要给胤禛端上了茶水,看起来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