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女仆坐在史文森特的腿上，史文森特嗅着她的气息，摸着她的头发：“玛莉亚，我的乖孩子。”

    另一个女仆对他行礼：“首领回来了，带着他的meimei。”

    史文森特抬眼，他跟叶离水，相遇。叶离水穿过长长的走廊，红色的地毯，正感叹装潢的豪华，就看见了坐在台上的史文森特，中年男人，两斑鬓白的头发，叶离水的头痛起来，视线一片昏暗。

    叶谦宇扶住叶离水，责怪她在史文森特面前这么失礼，史文森特却笑着说：“别这么介意嘛，谦宇。这可是你的meimei。”

    叶离水说：“你……”

    头痛，枫叶，秋天，没有叶子的枯树。

    哥哥哥哥，来玩杀人游戏吧。

    哥哥，来玩杀人游戏吧。

    来玩杀人游戏吧，离水。

    叶离水。

    那是一个秋天，叶离水正抱怨无聊，看着公园里的人走来走去，有小孩拿着玩具枪互相对射，她也想要那么一把玩具枪，有她，她肯定能开心很久。

    史文森特说：“你不需要那种东西的。”

    史文森特握住了她的手：“因为你自己就是武器。”

    离水，看好了。

    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给她介绍：“说‘砰’，对我射击。”

    叶离水说：“砰。”

    男子的头飞了出去，鲜血四溅，很快又恢复原状。

    “只跟你玩，还真是无聊啊。”叶离水抱着玩具熊，晃着两条腿，她穿着运动鞋和洁白的袜子，血丝毫没溅到她身上。

    史文森特说：“这样啊，想对别人试试吗？”

    叶离水说：“死亡又复原，超酷的。人类会这种东西，就早点说啊，哥哥不让我跟人类玩，所以你是第一个跟我玩的人类。”她竖起食指，露出天使般的微笑。

    史文森特说：“这样啊。”

    楼下的小弟弟怎么样？

    “不过别人不是我，复原会慢一点喔。”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再确保一遍，是所有人类都跟你一样，对吧？”

    所有人类。

    “当然了，离水。”

    叶离水跟小男孩在房间里，她把玩具都推到一边，说：“这些东西我都玩腻了，来点有趣的吧。”

    小男孩说：“什么？”

    “砰。”

    叶离水看着地上的尸体，等待了许久，始终没有反应，她不太理解这件事，走出门外，跟他的父母说，他只是睡着了，打开门，刚好看到了她认识的叔叔。

    “他复原得好慢，帮我去看看吧，叔叔。”

    史文森特说：“好，交给我吧。”

    来玩杀人游戏吧，离水。

    叶谦宇说：“我是不可能加入漆黑之尾的，我们一家都不会跟别的吸血鬼来往。”

    布兰迪在欧洲告诉他：“你的meimei不是无辜的，她杀了人。”

    不会原谅叶离水，不会原谅。

    叶离水说：“你……你是……”她努力辨认着台上的史文森特，耳边传来杂音，叶谦宇说：“你太累了吗？”

    叶离水说：“你是……”

    缺失的记忆，重新组合，失去的拼图，再次复原。

    “你是……”

    哥哥，我想跟你说，当时教我玩游戏的那个人类，没有死。

    叶离水还没来得及说这句话，就被叶谦宇抹去了记忆。

    离水，我会让你忘记你嗜血的本性。

    头痛欲裂。

    “史文森特？”

    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这么熟悉？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不可能，我以前一定跟他见过。

    “人”？

    他是吸血鬼啊。

    人？

    “你……”

    叶离水说：“你去过G市，对吧？”

    叶谦宇说：“史文森特先生没到过G市。”

    叶离水说：“不会错的，你去过G市，你教会我如何杀人，教我杀人的是你啊，史文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