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你是不是活腻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年说:“是不是还想挨揍?”

    周麟让脸上乌云笼罩,却还是慢吞吞地爬起来。

    他站直了,旁边的倪鸢再次在心里感叹他好高。手中的玻璃杯上沁出水珠,倪鸢用吸管搅动着晶莹剔透的冰块和荔枝rou。

    吸了一口,没留神气泡水已经见底了,发出好大一声“呼噜”响。

    周麟让看过来。

    倪鸢被他盯得莫名紧张。

    她不确定他还记不记自己,昨天傍晚他们在公交车上见过,尽管对于两人来说都不是那么愉快的记忆。

    周麟让视线下移,死盯倪鸢手里的杯子。

    “我渴了。”他说。

    话里、眼神中,指使人倒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横空飞来一脚,谌年又踹在他腿上,“自己没手?惯的你。”

    在谌年这里,五指一翻,孙猴子没有反抗的余地。再嚣张的少年也不过是手下败将,就得老老实实认命。

    冰箱在厨房一角。

    镜面反光,照见嘴角的淤青。周麟让忍着疼,用指腹压了压,心里五味陈杂。

    他瞒着谌年来六中读书,除了跟他关系不错的大伯谁也不知道。

    哪料到第一天放学就被谌年逮住了,当时林荫大道上那么多学生,那么多老师,偏偏他们娘俩还真就看见了对方。

    到底是亲生的,七年没 * 见过,却第一眼认出了彼此。

    周麟让第一反应是逃,谌年第一反应是追,追上了拎回屋就是一顿揍。

    周麟让小时候的拳脚功夫就是谌年教的,后来去了他爸那边,请了专门的武术老师,几年练下来很少输给谁。

    一到谌年面前,就被打回了原形。

    胳膊拧不过大腿,周麟让打不赢老娘。

    周麟让拿了瓶冷饮仰头往下灌,余光瞥见橱柜上的中药罐和纸药包,动作微滞。

    谌年在外边催促:“喝完水赶紧去洗澡,一身臭汗,你还要我说几遍?”

    “没干净衣服。”他洁癖又犯了。

    “等着。”谌年回房间拿了套干净衣服给他,浴巾也是全新的,指了指浴室方向。

    周麟让把叠好的衣服抖开,新的,男款的,他穿差不多合身。

    他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妈家里会有他这个年纪的人穿的衣服,抱着衣服转过身,僵着脸问谌年:“你背着我偷偷养了别的儿子?”

    谌年:“……”

    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在谌年发飙之前,周麟让关上了浴室的门。

    谌年在饮水机上给自己接了杯白水,这才跟倪鸢说:“下午碰到胡成了,他跟我说你想申请住校,他没同意,让我劝劝你。”

    倪鸢正是为了这个事来找她。

    “上学期就跟我妈提了,说想搬出去,一直住在舅舅家不方便,自己在外面租房子更好,但我妈没同意,所以我就想不如我出来住校。”

    倪鸢的舅舅秦杰一年前做过心脏手术,身边没人,是秦惠心在医院照顾了他大半个月。

    秦杰和秦惠心兄妹俩从小关系好,老父老母过世得早,两人以前是相依为命过来的。

    秦惠心觉得两家人住一起没问题,房子离学校近,照顾女儿的同时又能顾及到兄长,再好不过。

    但秦杰的房子面积不大,秦惠心和倪鸢母女俩挤在同一间房里。

    倪鸢想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她觉得处处受限,处处不方便。

    她也不想天天在舅舅家看到她妈尽心尽力帮忙收拾烂摊子,看得人心里闷。

    谌年是能够理解倪鸢的。

    原本倪鸢可以过来跟她住,公寓里正好还有间空房。但转念想到正在浴室洗澡的那位回来讨债的冤家,谌年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谌年对倪鸢说:“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周麟让洗完澡出来,倪鸢已经走了,只剩谌年杵在阳台上抽烟,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刚才那谁啊?”周麟让故意弄出点动静。

    “我学生。”谌年推开阳台玻璃门走进室内,打量他身上的衣服,大小是合适的,裤腿稍短一截。

    下次需要买长点儿的。

    “她跟你很熟?”周麟让又问。

    “嗯。”谌年说,“春夏镇上的,住你外公隔壁。”

    周麟让点了下头,“是比我跟你熟。”

    说完自己都觉得酸。

    又酸又刺耳。

    周麟让背过身,佯装参观谌年的小公寓。

    谌年跟了上去,问:“听你大伯说入学 * 手续已经办好了,你是准备在这边念高中?”

    许是以为谌年会赶他回A城,周麟让脸色沉了。

    谌年默默叹了口气,继续说:“既然来了,就好好学习。”

    “你住哪儿?”她又问。

    周麟让:“在外面租了房。”

    谌年:“退了,搬我这里来。”

    周麟让:“凭什么?”

    “凭我是你妈。”谌年捏了捏手,传来轻微的骨头脆响,“谁赢了听谁的。”

    结果毫无悬念,周麟让被迫答应明天搬进教师公寓A栋301。

    夜里,谌年失眠了。

    有些事情绝口不提,是因为不能提,一开口就是在剜她的心。

    谌年拨了前夫的电话。

    过了许久,周承柏才接通,声音还迷糊着:“喂,谁啊?”

    “麟麟回我这儿来了。”

    这么多年了,周承柏仍然对谌年的声音熟悉无比,一听就清醒了,一把从床上坐起,“回哪了?”

    “伏安。”

    “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周承柏显然还被蒙在鼓里。

    “七年前你把他接走的时候我有没有说过,你要是敢让他受委屈,我不会放过你的。”谌年的声音响在万籁俱寂的夜里,语气是轻的,却让人如泰山压顶。

    她说:“周承柏,我不是吓唬你的。”

    周承柏这下彻底清醒了,着急辩解:“我……我可没委屈他,小唐也处处顺着他,大家都没把他怎么样啊,我告诉你谌年,你……你你别乱来。”

    谌年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将所有情绪藏好,“我不乱来。

    “我要乱来,你现在就得跪在我面前了。”

    7.  搬家   这人怕不是个芝麻馅儿的,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