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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投资人,他是众人议论的中心,视线的焦点。 许琛莫名其妙被气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像在撒癔症,可是癔症这种东西,就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消解,胸口更是又闷又烦。 于是,当季斐悄然间抬眼,两人目光穿过重重人群和细密雨幕,在空中交汇时—— 他转身就走了。 — 这场雨来得突然却又缠绵一天,林一撑着头看向窗外,默默在心里祈祷,希望放学前能停。可是偏偏雨势越来越大,下课铃响后也没有丝毫减少的意思。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 一部分带了伞的同学已经先走了,还有一部分没带伞的也被家长接走了,林一坐在教室里写作业,她还在等雨停。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作业本上有阴影投下。 陈淮去办公室交完作业后回到教室,问她:“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林一看了眼窗外:“还在下雨。” 少女到声音细细软软的,陈淮垂眸看着,心里也软乎下来:“雨要一直下到半夜才会停。” “走吧,我送你。” 两人锁好教室门,一路下了楼梯,在最后镜头的边角里,去抢了自己小弟伞的贺飞兴冲冲地回到教室,却正好看见林一和陈淮已经出了校门。 他眉头下压,满脸都是压抑的戾气,看起来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 ...... 这幕戏并没有什么太激烈的部分,可是实际拍摄起来,却重走了三遍。 这是一个长镜头,邵洋楚瑶的对手戏倒是还好,只是临近下课时同学们的各自神色,下课后闹哄哄的教室群戏,配角互动,人多难免出错。 虽然许琛觉得,这主要还是因为季斐。 这人当时就坐在陈柏身边,左手微撑着下巴看向拍摄场地,瞧过来的眼神很淡,却好像已经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几个小姑娘还没演上就红了耳朵,越想表现好就越紧张,反倒出不来效果。 不过好在最后一遍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在重重保安的簇拥之下先行离开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去。 到了傍晚时分,雨居然渐渐小了。这场戏拍好,副导演拿着个喇叭喊话催大家赶快收拾,二十分钟大门口集合,说是等会要一起吃饭。 这是季斐继“换角风波”之后第一次在剧组公开露面,今晚这顿饭,说得直白点,应该就是变相的又一次“开机宴”,用来给剧组打打气。 喇叭的魔音还在耳边回响,各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王文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了出来,换了身衣服还抹了发蜡,一副要去参加选美的样子。 也许是今天有点累了,许琛在原地站了一会,说:“......王哥,我等会就不去了。” 王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干嘛不去。” “......肚子疼。” 许琛灵机一动,捂着腹部弯下腰,装得倒是特别像。 左右他也不是什么缺了就不行的大腕重角,王文睨了许琛一眼,丢下两句敷衍的“自己回去好好休息”后,就兴致冲冲地跑去和大部队汇合了。 许琛把手揣进裤兜,身上是件宽大的衬衫校服,朝着和人流相反的方向走去。晚风吹过,劲瘦的腰线隐在衣摆里若隐若现。 他又不是真的肚子痛,也不想这么快就窝回那个小小的酒店单间,于是在影视基地里的步行街里晃悠了大半圈,拖到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走廊里昏黄柔和的壁灯,每隔两三米是摆着绿植花卉的柜台,许琛踩着脚下暖黄绣红纹的地毯,手上还拿着根糖葫芦。 直到慢悠悠地拐出最后一个转角,一双黑色的牛津皮鞋忽然步入了他的视线。 呼吸间有熟悉的木调冷香。 “你怎么在这——” “你去哪了——”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开口。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季斐身上并没有多少酒气, 领口微散着,头发也不复下午那般整齐, 有几缕垂落在额前。修长的影子被灯光拖得老长,也不知道站在这多久了。 感受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许琛抿了抿嘴,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并没有报备的义务,回答说:“我没去哪, 就随便逛逛。” 语气硬邦邦的生硬。 季斐皱了皱眉。 若说下午时分的匆匆一面,他还可以理解成对方为了避嫌, 不想在剧组表现出两人相识,但是眼下这般情状, 明显是哪出了问题。 两人在这些日子渐渐靠近的距离, 好像一下子又被拉开了。 可分明上午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甚至还主动给他发了照片。 银色的耳钉下是被夹得泛红的耳垂,配着瓷白的皮肤,入眼一片靡丽。 “你怎么了?” 季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微侧着头,眼底有明显的询问神色。 许琛为自己的情绪被窥破而微妙地感到羞赧:“.......没有啊。” 见到这个人, 堵在心里大半天的那种情绪又猛然泛起, 挺烦的。 说实话,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莫名其妙,就像是牛一头把角撞进了墙里, 四肢并用地使出全身力气, 都不能挣脱出来的那种拧巴。 可分明季斐什么都没做错。 许琛觉得这不是一个来去如风, 潇洒酷盖应有的样子,于是打算回去睡觉。毕竟人在晚上就是容易感性,冲动之下就会犯傻。 这样盘算着,他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房间了啊,晚安。” 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手腕处突然一片微凉。 ——季斐的指尖搭上,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许琛。” 许琛一愣,视线从两人交叠的双手往上,转头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季斐垂下眼看他,幽邃的眸子暗沉沉的,半晌,突然说道:“对不起。” 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更显得低沉,似乎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