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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目不能视,他听不到也感知不到任何东西,就像身处在另一个虚无世界。 楚昀浑身轻颤一下,没有回答。 箫风临的手循着他的身体摸上来,揽住了他的腰身:“那时候,会害怕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箫风临等了许久,等到他都以为对方或许不会再回应他时,他忽然听见楚昀轻声道:“……会。” 楚昀抱紧了箫风临,闷声道:“每次都会。” 楚昀把头埋在箫风临怀里,放任自己软弱下来。也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软弱的一面。平心而论,楚昀不是个软弱胆怯之人,但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已经强大到无懈可击。他就像是万千普通人一样,怕黑,怕疼,害怕孤独,也害怕背叛。 可是,经历的一切却让他不得不将原本那个自己藏起来。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无所不能,什么也不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箫风临心口闷得发疼,可他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自己这一身的灵力,与楚昀交换。可无论他怎么做,似乎都是于事无补。这人的灵力仍在一天天衰弱下去,就算找到那味灵草,也不过是能够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可是事到如今,能够拖延时间,减缓灵力衰弱,对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小昀,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楚昀应了一声:“嗯。” 箫风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无论我们能不能找到赤兰草,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 他知道这很残忍,五感衰退之人,到了最后,会全然失去对外界一切感知,甚至就连行动之力也不剩。没有人能在那样的情境下坚持下去,或许发疯失狂,更或许,会因为忍受不住而自尽。 这一路上,箫风临都刻意不在楚昀面前提起此事,甚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事情并不是不去想,便不会发生。 “阿临……” “对不起。”箫风临在他耳边轻声道,“但你给我时间,我会找到救你的方法,哪怕赔上我的性命,我也一定会找到。” “好。” 就在此时,箫风临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异响。箫风临下意识察觉不妙,一把将楚昀推向一边。而他身后的石壁忽然变得柔软,无数利爪从中伸出,扯住他的四肢衣摆,将他生生拖入其中。 “阿临!”楚昀立即扑上前去,可那石壁在将箫风临拖入后,又变得坚实无比。楚昀一拳砸在那石壁上,山洞震颤不休,可那石壁依旧毫无反应。 他冷静下来,动用了几分灵力,抬手在粗粝的石壁上抚过。可任凭楚昀如何注入灵力,都无法感知道里面丝毫的灵力流动。 那石壁分明就是一件死物。 楚昀思索片刻,像是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朝山洞内部走去。 他很快走到了甬道的尽头,些微的光亮也从山洞的深处传来。楚昀走过去,那似乎是一个石门。可奇怪的是,石门如今正虚掩着,方才远远看见的那些光亮,便是从其中传出。楚昀推开石门,走进去。 那是一个宽阔的石洞,洞中唯有一方石台,一个石桌与两个石凳。一块白玉环佩静静地躺在那石台之上,微微泛着亮光。些许烛台悬在石壁上,烛火跳动,与那石台上的环佩交相辉映。楚昀的目光只在那环佩上扫了一眼,便落在了石洞中唯一的石桌上。 石桌上摆着一壶清茶,旁边的两个茶杯中正轻烟袅袅。而在石桌旁,已坐着一个人。 文封举起自己身旁这杯茶,朝楚昀笑了笑:“楚师兄,你来了。” 楚昀眼神沉了下来:“阿临呢?” “他很安全。”文封道:“楚师兄不妨坐下来,与我喝杯茶。其余的,我们再慢慢说来。” 楚昀在石桌旁坐下,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文封,你还是不信任我。” 文封摇摇头:“不,楚师兄,我当然愿意信任你。从小到大,你是最照顾我的。可你要明白,我现在已不再是以前那个默默无闻的落华山弟子了,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很抱歉。” 楚昀问:“那梓墨呢?” 文封眼神稍黯,低声道:“徐师兄他……不知道我来了这里。” “你骗了他?” “不,我没有骗他。”文封道,“我只是向他隐瞒了一些真相罢了。” 楚昀思索片刻,道:“你们抓到的那些魔修,并非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对么?” 文封一怔,笑了笑,道:“楚师兄还是这么聪明。其实我本来能有别的更周全的办法,道我一想到,我要对付的人是你,我只能用这招铤而走险。你太聪明了,我什么都瞒不过你。好在,徐师兄似乎并未发现异样。” 楚昀皱眉道:“你做了什么?” 文封道:“那群魔修被捕后,便立即在我与徐师兄面前供认,是魔域圣主楚昀,派他们前来攻打缥缈宗。并且,有灵函为证。” “灵函?” “对,灵函。”文封道,“是楚师兄你亲笔所写的灵函。” 楚昀立即反应过来:“那灵函是你伪造的?你模仿了我的字迹?” “是。” 楚昀忽然轻笑出声:“你不说我当真忘记了,过去你不就时常做这种事吗?你于道法仙术天赋不高,但你十分用功,该背的经文典籍、咒术武谱,你都背得滚瓜烂熟。每次师兄弟们被长老罚抄,你都抢着帮我们,你说因为这样会记得更清。因此,你及其擅长模仿他人字迹,有时就连长老也分辨不出。” 文封道:“说分辨不出楚师兄就太高看我了。不论模仿得多像,总会被人看出破绽的。不过今日在禁牢,徐师兄看见那伪造的灵函一时惊讶失神,来不及分辨真伪亦是正常。而我又趁机及时销毁了那东西,更加让他无从查起。但此事风险极大,毕竟,徐师兄对楚师兄一片赤诚。若他一眼认出那字迹并非楚师兄所有,便一切都白费了。” “难为你一片苦心了。”楚昀讽刺一笑,“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回去告诉梓墨,说我偷盗你的铜镜,潜入这山洞中准备盗取环佩强入魔域,让梓墨彻底与我失望,好让你们缥缈宗也加入讨伐我的阵营?” 文封道:“我早说过了,楚师兄果真是聪明过人。” “恭维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就问你最后一件事,魔修袭击各大仙门,究竟是何人所为?今日袭击缥缈宗的魔修,又是谁派来的?”楚昀眼神忽地一凝,冷冷道,“你既然能将灵函放在被捕那魔修手中,证明你与魔修脱不了干系。告诉我,是谁让你怎么做的?” “今日那群魔修,是我安排的。”文封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不紧不慢浅尝一口,“至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