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继母她有两副面孔 第197节
不过他毕竟不是武鸣本人,出手又比于钟慢,完全没追上。 好在于钟并不是真的要杀这只鸟,只是吓唬了一下,那枚暗器几乎擦着小鸟的翅膀飞过,还带起一阵风,把追踪鸟吓得尖叫,翅膀扇动几次,差点从天上掉下来。 好在它稳住了,拼命扇动翅膀,快速飞走了。 “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下次直接把你的翅膀撕了!”于钟简直无能狂怒,他立刻伸手摸了一下头,果然沾了一手的鸟屎,气得更是七窍生烟。 他毫不客气地将掌心蹭上了假扮武鸣的人身上,语气极差地道:“你排几?” “属下影十六。” 影十六看着他把鸟屎擦在自己的披风上,眼皮开始疯狂抽搐,却敢怒不敢言。 他只是个赝品武鸣,又不是真的武鸣,完全制不住于钟,只能默默承受。 “十六,之前不都是十三来假扮的吗?”他问。 “十三留在望京了。”影十六迟疑片刻,还是回道。 于钟冷笑一声:“十三扮得更像,让他留在望京,把你这个第二像的送回北疆,这是觉得自家兄弟好糊弄呢?” 他在疯狂发牢sao,影十六却不敢接话,生怕自己说多错多。 “这就算了,你方才为什么帮助那鸟畜生,难道你盼着它在我头上拉屎拉尿?”于钟的怨气颇大。 影十六连忙摇头,他怎么敢。 “这只追踪鸟,主子还有重用!杀不得。”为了表示重要性,他特地加了重音。 于钟挑了挑眉,立刻勒住缰绳,满脸都是怀疑的表情:“你实话和我说,老大回去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儿。追一个女人,怎么可能需要影十三和追踪鸟,搞得这么全面,难道他和相好的谈情说爱,还要影十三给他当替身,那到底是谁的相好啊?” 影十六一听这话,当场冷汗就下来了,他真是服了于钟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而且这位将军还真是敏锐,平时的二愣子那都是装出来的,方便他扮猪吃老虎。 “主子那位相好的,夫君比较厉害,主子和她幽会的时候,得声东击西,还要追踪鸟去给他报信才行。”影十六硬着头皮开始解释,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总之先圆上去再说。 主子回京,的确有要事办,而且还想闹得天翻地覆,但是他们的大本营还是在北疆,如果于钟也留在望京,恐怕很难蒙混过关。 这会儿影十六赶鸭子上架,最后这口黑锅只能扣在相好的头上了,希望夫人永远不知道这件事儿。 “你说得是牛郎织女,还是在说他俩?这两人幽会,比北魏jian细渗透进北疆刺史府还难啊。”于钟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犀利吐槽道。 影十六轻咳一声,变得镇定下来:“主子瞧中的女子不是一般人,幽会一次的确堪比鹊桥相会。” 反正这弥天大谎都撒了,后面为了圆谎补充的小谎,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影十六已经不紧张了,甚至还有些破罐子破摔,债多不压身。 “这女人好大的来头!”于钟皱着眉头,细细思索望京有哪个贵妇,符合这样的身份。 *** 程亭钰回到程府的时候,立刻回院子找人,却没看见温明蕴。 “夫人呢?” “在训练场,小少爷一回来就心情不好。”小丫鬟回了一句。 男人一听此话,立刻大步往训练场走,眉头紧皱。 “程晏又不听话了?”他走到后面,几乎是一路小跑。 程晏被人扒光了衣服,撅着腚去够衣裳,落到那副狼狈的田地,心情自然不会好,只是他听说温明蕴也去了训练场,便以为是程晏在找她麻烦。 训练场上,程亭钰设想的暴躁画面并没有,两人很平静地坐在石桌两旁,右手都放在桌上,交握在一起,正在用力地扳手腕。 实际上程晏灰头土脸地回来之后,心情是真的不好,他换洗之后,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之前被温明蕴当风筝甩的感觉,忽然想求虐一下。 温明蕴一听他提出这种要求,欣然答应,整个人跃跃欲试。 她就没见过自己求虐的,果然还是压力太大,跟现代某些人会去坐过山车释放压力,乃是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程晏承受能力一般,甩了几圈之后,就直接叫嚷着放他下来。 温明蕴稍微又多甩了两圈之后,他趴在地上就吐了,等清理干净之后,又不服气地要和她单挑。 她虽然力气大,但又没系统练过武,程晏的武艺虽然不像上过战场那般凶悍,可是最近他勤下苦功,天不亮就起来训练,若是真打起来,她还不一定稳赢。 为此她才提出的扳手腕,程晏原本不情愿,这都不用比,他就知道必输,但是被温明蕴刺激几句之后,少年人还是难改冲动的本性,头脑一热就上桌了,当然只有被狠虐的结局。 “哎,乖儿子,要我让让你吗?”温明蕴握着他的手,语气轻松地道。 “不用,谁是你乖儿子!”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想要扳倒她。 但显然是无用功,哪怕脸色都憋红了,两个人的手却岿然不动。 “我比你大这么多,你年纪还小,掰不过我很正常。你叫声娘听听,我就让你赢。简单吧,就一个字。”温明蕴继续逗他。 程晏的脸色更红了,直接从粉色变成了红色,还一直红到耳朵根,看着都快充血了。 也不知是被她的戏谑给气得,还是单纯是太过用力。 “啧,倔脾气是要吃亏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叫一声怎么了?”温明蕴咂嘴,她右手始终维持着这个姿势,似乎觉得无聊,左手还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起茶来。 一连倒了两杯茶,她将其中一杯推了过去。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分不出胜负了,你看这动都不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打持久战。喝口茶慢慢来,要我给你讲讲愚公移山的故事吗?那愚公跟你挺像的……”她这副悠哉的态度,仿佛来开茶话会的,甚至还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程晏的全部力气都使出来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死死地瞪着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虽然他早就知道温明蕴力大无穷,但是当他掰手腕,才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温明蕴这力气像个无底洞一样,反正他在她面前,都不够看的。 “算啦,不玩了。”她似乎觉得没意思,手腕轻轻一用力,就把他的手压到了桌面上,赢得比喝水还要轻松。 “你这脸红得都快爆炸了,真怕你把自己给憋死。不过是掰手腕而已,虽然输给我这种久病缠身的弱女子,的确很丢脸,但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程家的混世魔王,其实是个柔弱的小鸡仔呢!” 她提到“久病缠身”时,立刻掏出锦帕捂住唇,轻咳了两声,脸上立刻露出病容。 这几乎已经形成了生理反应,都不用时间酝酿,就能瞬间变回病弱的人设。 程晏:“……” 我信你个鬼。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胜心完全被激了起来:“你得意什么,再来!我就不行,你是吃大力丸长大的,这力气总有用完的时候!” 从温明蕴那句“小鸡仔”说出来之后,他就坚决头铁不认输,手腕可以掰不过,但是他不承认。 温明蕴勾了勾唇角,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嘿,小子,就等你这句话呢! 最近他比较乖,她都不好出手了,这会儿撞上来,正好也让她松快松快。 两人的双手再次交握,温明蕴看了看他并不如何粗壮的手腕,不满地啧了一声:“你两只手吧,要不然这得掰到天黑去!” 程晏张嘴想反驳,就见她嬉笑着道:“都到了这时候,你不会还没认清现实吧?” 瞬间他就闭上了嘴,冷哼一声之后,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甚至整个上身都趴在石桌上,两条腿用力蹬地,这回他要使尽全身力气对抗。 温明蕴看见他这副整装待发的模样,忍不住窃笑。 这小伙子头脑还是如此简单,哪怕他全身的力量又如何,方才她抓着他甩起来,完全就像个玩具,非常轻松。 “乖儿子,你开始了吗?” “你这一双手是长着玩儿的吧?怎么没力气呢?” “哎,阿晏呐,你这么柔弱的话,以后可怎么生活哟!” 温明蕴故意调侃他,程晏使尽浑身解数,仍然没有丝毫动静,都快绝望了。 “夫人,大爷来了。”红枫急声通传了一句,显然是程亭钰来得很突然。 温明蕴正玩到兴头上,一听这话,瞬间就甩开了程晏的手。 哪知道她由于太着急,一时没控制好力道,外加程晏原本就浑身使劲对抗,一旦她变了力的方向,少年根本没反应过来,直接整个人都被甩了出去,摔了个马屁蹲。 “夫人,你——”程亭钰急匆匆地跑起来,他有一肚子关心的话想问,结果到了面前,发现摔在地上的是他儿子,而温明蕴则坐在石桌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品着。 他诡异地停顿片刻,才继续问道:“没事儿吧?” 只是这关怀的话,也不知道是对夫人说的,还是对儿子说的。 第135章 风云又起 程晏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弹了弹身上土,脸色不虞。 他和温明蕴在一起,究竟谁更危险,难道不是十分明了的事情?这个女人力大如牛,谁能伤害得了她,偏偏唯有亲爹眼瞎,一过来就开始关心她有事没事。 他都摔得这么惨了,哪怕爬起来,也觉得屁股隐隐作痛,到底谁才有事儿啊? “我没事,只是程晏不小心摔倒了。你说他一个少年人,还当自己是个小孩子呢,做事急躁得很,连凳子都坐不稳,当场摔个狗啃泥。如今都是家人,自然不会看你笑话,但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只怕要笑话你。”温明蕴挥挥手,说话时一副细声细气的模样,与方才嘲笑他的模样判若两人。 程晏听得这话,当场羞恼交加。 这个女人又开始了,不仅在体能上压制他,还要颠倒黑白说风凉话,至今哄骗着程亭钰,不肯让他知道实际上她力大无穷。 “你轻轻揭过就算了,还要往我身上推,那就别怪我拆穿你了。爹,我方才摔倒是和她掰手腕,她一把掀翻了我。”程晏怒目相向,当场就揭发她了。 他才不替她隐瞒呢,原本他也不想多嘴,但是谁让温明蕴还要栽赃他,虽说不是什么罪名,但是一个人连个凳子都坐不稳,这种事情他坚决不承认。 程亭钰听得此言,顿时眉头紧皱,视线在二人的手腕上扫了扫。 “程晏,从凳子上摔落虽然容易招人笑话,但又不是什么错处,我知道你好面子,不想让人知晓这种蠢事,你轻轻揭过便是,何必找一个听起来就很假的借口呢?”他满脸不赞同。 “爹,虽然听起来离谱,但我说的是实话!温三娘可不是柔弱女子,相反她比年轻力壮的男子还要大力,你信不信,她一拳能把你捶到三尺开外?”程晏当即辩驳,他睁大着双眼,力求让自己看起来十分真诚,让他相信自己的话。 但是他越这么表现,程亭钰越觉得他这是故作真诚。 男人牵起了温明蕴的手,又把程晏的手拉起,同时放在桌上比对着。 “你让我如何信你的话?”他问。 女子的柔荑盈盈一握,洁白莹润,手腕更是纤细的一截,仿佛一折就断。 而程晏虽然还是个少年,但手腕肯定比她粗的,而且男人的骨节明显,青筋也爆出来,特别是与温明蕴的手相比,他看起来才像是力大无穷的那个。 “我觉得你这只手,能把我举起来扔出三米开外。”程亭钰轻声补充道。 在这样的“真实”对比冲击下,别说外人,就连程晏自己看着,都觉得他能一巴掌把温明蕴的手腕给拧断了。 “爹,那你觉得我是那种连凳子都坐不稳的蠢人吗?”程晏气急败坏地质问道,试图从另一方向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