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刺杀
当诺伍德再次从床上醒来时，床铺的旁边原本躺着人的位置早已空荡荡的，温度也变得冰凉 那几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布雷尔。 可是渐渐的，诺伍德发现曾经侵犯过他的人似乎越来越少，他们不知被秘密送到何处，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逃脱侵犯。 事实上，只要有人用维奥拉威胁他，他就会立刻被人拖去阴暗的角落，被扒掉衣服，任人摆布。 这对于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只不过那些人说的话会让他难以接受。 这只是他生活的一小部分，尽管人性恶意经不起考验。但是这个世界的人并没有那么多精力做那么多事，准确的来说，自从四神柱的光芒开始衰弱以后，教会的人们就已经精神恍惚，甚至出现异变。 他的大部分生活则是跟着大主教的仆人，倾听由仆人口述的来自主教的命令，以及监视布雷尔。 如今，布雷尔消失不见，诺伍德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可现实是他需要担心担心他自己，孤身一人在教会中，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他将得不到任何人的信任，无法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且随时都要面对被侵犯的事实。 诺伍德不屑于在教会中发展势力，他的心中只有仇恨。 “你知道么？当年基塔布的那场屠杀，有一个漏网之鱼……” 教会中的一些人突然开始议论纷纷，引起了诺伍德的注意。他默不作声，但是对于这种讨论却认真听了起来。 “当初不是已经下令屠杀所有的马吉安人了吗？”其中一个人皱了皱眉，“当时真的很惨啊，连婴儿都不放过。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搜了一遍，确认没有一个活人才撤离的基塔布……” 诺伍德不着痕迹的靠近了议论纷纷的人们，仿佛一个无意间路过的人，他听的更加清楚了。 “崔斯坦的慈悲下面有一个笔记，我那天值班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关于马吉安人屠杀的记录……” “难道不是教宗希金斯指使的吗？” “不太像，上面并没有提到希金斯……” 诺伍德默默地记下了他们的话语。 他不确定这些人的话语到底是真是假，但是这个情报似乎异常有用。 赐福之地的光芒永恒，诺伍德只能偷偷的将值班的士兵打晕，一点一点靠近放着圣剑的雕像。 可是圣剑的雕像下却站着一个少年…… 诺伍德立刻隐蔽起来，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突然，角落里突然钻出一群士兵。随后，主教的仆人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冷酷的看着那个少年。 “布雷尔？”主教的仆人打了个手势，“主教大人很早就有预告，说你有背叛的嫌疑，如今得知马吉安人屠杀的情报，你就立刻到达这里。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 “呵，你们早就想把我除掉了！”布雷尔金色的眼睛燃烧着怒火，“主教大人当然知道我并不忠诚于他，我布雷尔只会忠诚于教宗希金斯！” “教宗大人是不会下令屠杀马吉安人，因为我就是最后的马吉安人！” “呵，最后的马吉安人？”主教的仆人冷哼一声，“来人！把他打入地牢，听从主教大人的安排！” 诺伍德面具下神色复杂，他的大脑像是宕机一样，整个人愣在原地。 布雷尔不是马吉安人，他为什么要撒谎…… 诺伍德从未感觉自己的脚步如此沉重，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心中扎根，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上面，让他无法呼吸…… 布雷尔，你有什么资格去冒充马吉安人呢？ 诺伍德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教会的宫殿，怎样到达的主教房间的门外…… 布雷尔被处以极刑，大约在十几个小时以后。 脚步声由远及近，诺伍德立刻单膝跪地，向他行礼…… “这几年来，主教大人已经看到了你的付出。如今，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你应该做的……”主教的仆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做你该做的事吧！” 说罢，仆人从他的身边绕过，留下了跪在原地的诺伍德…… 一种无力感蔓延全身，诺伍德瘫坐在地上，看着地砖精致的花纹…… 冰冷的地牢，布雷尔静静坐在地面上，看着面前摇曳的烛火。 原本在处以死刑之前，他要经历一场鞭刑，可不知为何，鞭刑没有如期而至，他直接被押送死刑的监狱。 面前站着一个士兵，他高大魁梧，沉默不语。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想用羞辱我？”布雷尔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士兵，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如果没有我，你或许真的会经历这样的命运……”面前的士兵摘下了头盔，卷曲的长发垂在金色的面具上，诺伍德蹲下身子，隔着栏杆看着他，“你明明不是马吉安人，为什么……” “因为这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布雷尔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却轻松愉悦，“诺伍德，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你明明就在附近，却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抓。” 诺伍德沉默了，他说不清楚对布雷尔的情感。 教宗的消失，让他的亲信难以立足，布雷尔的对立派将自己精心设计的情节赤裸地暴露出来，以便于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还好你那么残忍，我才能保住你！”布雷尔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 “原谅我……”诺伍德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也许布雷尔根本不记得他，但是他却清清楚楚地记得：几年前，自己是怎样落入那般田地。 我还是太过懦弱了……诺伍德皱着眉，没人知道他的面具下是怎样的表情，可是那悲伤的情绪感染着面前的男人，让人心碎…… 布雷尔怪罪自己中了计，再也无法陪伴在这个人身边。 “我从未怪你，何谈原谅呢？”金色的眼眸蓄满了泪水，在烛火旁闪着光，“诺伍德，我说过，希金斯不可能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而想要处死我的人，一定布满于教宗已久。” “哗啦”一声，牢房的门被打开，布雷尔诧异的看着他。 “逃吧，教会那里，我会解释……” “杀了我！”布雷尔坚定的看着诺伍德的面具，“你不会以为我就可以这样逃出去了吧？地牢之中，四神柱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必定会滋生污秽，请让我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死去。” “布雷尔……” “杀了我！诺伍德！”布雷尔摇着头，握住了他的手，“我不会怪你，可是要是能临死之前得到你的爱，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是充满了恨意的心，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人？ 诺伍德没有说话，大手附在自己的面具之上，在布雷尔震惊的眼神下，慢慢摘掉…… 该怎么说呢，那是一张与面具笑脸完全不同的疲惫与哀伤，却让布雷尔愣在原地…… 对于布雷尔来说，那不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却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那张脸有些眼熟…… 记忆深处的一个人跳入他的脑海，布雷尔终于发出疯狂的笑声。 “居然是你……怪不得哈哈哈哈……“男人的狂笑响彻地牢，布雷尔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水光，”是我输了，我输地这么彻底……” “布雷尔，还好你还记得我。” 冰冷的匕首精准地贯穿他的心脏，正如同诺伍德冰冷的声音，温热的鲜血被地面吸收，飞溅在铁质的栏杆上…… 一个老瞎子慢慢走进地牢，他满意的鼓掌，对诺伍德投来赞许的目光 而伫立在牢房里的男人，却默不作声，黑色的卷发如同数根的令人可憎触须，在他的眼前缓慢蠕动，扭曲而又疯狂。它们层层叠叠遮住了诺伍德的脸，投射下晦暗的阴霾，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诺伍德明白，那个主人，终于放下戒备之心，展露出他的真面目……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