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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那年人间,百花盛开的夜晚。 他在玉留音面前……使过。 扶尤大惊,一拍掌:“哎呀,这怎使得!怎使得!定然是他,是玉留音说的呀!” 那一刻,燕不竞心如死灰。 后来,形势愈演愈烈,打的不可开交。 身为不归宫少宫主,燕不竞首当其冲。 在厮杀了一天一夜之后,他浑身是血的对上了一人。 二人立于空中,周身的嘶吼仿佛听不见似的。 他望着他,他也望着他。 燕不竞的衣衫早已分不清什么是衣服,什么是血。 他的鼻梁,嘴唇,脸颊,脖颈,五指都沾着血。 沾着仙门人的血。 他嗤笑,当着所有人的面召唤出焚尘。 那是他第二次召唤,这仗打到今天他都没用过,而现在,用了。 上一次召唤,是与玉留音共同杀敌。这一次,是为了杀他。 他举着焚尘,赤焰紫金枪的尖头燃烧着火焰,烈焰的温度将玉留音的双眸炙烤的仿佛退了色。他没有带任何兵器,只是望着燕不竞。 他双眸尽痛,轻声喊:“不竞……” “滚!” 燕不竞声嘶力竭:“滚!!!” “你出卖了我。”他咬着唇,唇边留着血印子,他睁大了双眼去看玉留音,“你出卖我!” 玉留音痛彻心扉。 他看着燕不竞,“我没有。” “你闭嘴!”燕不竞一句话也不想听他说,“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去死。” “燕不竞,你听我说。” 燕不竞笑了。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底火光一闪而过。自焚尘的尖头起,那火焰包裹了他全身。 他仿若地狱来的恶鬼,带着焚尽一切的三千业火,朝着玉留音指去。 云锦仙门的人奋力冲下,绝望般喊道:“玉儿!” 燕不竞扬手,赤焰紫金枪光芒大盛。 那普天灭地的火光中,玉留音什么也没有做。 他遥遥望着燕不竞,轻声哄道:“你信我一次好不好,不竞?” 他长身玉立,圣洁如仙人。 燕不竞双手都在抖。 他下不去手。 他该死的为什么下不去手! 玉留音朝他一步步走来:“你信我,不竞,我没有。” “你站住。” 玉留音往前一步,他退后一步。 他进一步,他退一步。 “玉留音,你站住!” 燕不竞猩红着眼命令。 玉留音不听。 他离他越走越近,燕不竞的手越来越抖的厉害。 他紧紧闭着眼。 直到—— 一声撕破苍穹的吼叫声! “宫主!宫主啊!!!” 燕不竞手一松,骤然睁眼。 再看过去时,他眼前蓦地一黑。 玉留音一把抓住下落的燕不竞,紧紧抱着他。 “不竞?燕不竞?!” 暗无天日的战场,血雨腥风的肮脏。 燕不竞落地那一刹那,便醒了。 他发了狠的一掌拍向玉留音,疯了似的朝那头跑去。 他嘶吼着,哭喊着,流泪着。 “爹!” “爹!!!!!” 第42章 燕归燕归何时归 老宫主入葬陵寝那日, 轻折月立于陵前,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墓碑。 一朝白发,一暮相思。 燕不竞亦是久久不愿离去, 风起时, 黑发乱舞, 有些扫进了眼睛里, 他便闭着眼睛等。 等谁呢,也不知在等谁。 只是身后总有一人跟着他, 他去哪,他便去哪。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怪谁,该怨谁。 怨他生而为魔,还是怨世道不公,还是怨黑白不分, 还是怨人心肮脏。 淅淅沥沥的雨没多久便倾盆而下,他抬头, 任凭雨水打在脸上,隐去面容上的泪。 他紧咬着牙关,不愿吭出一声。哪怕心里再痛,都不想要身后那人看着自己哭泣。双拳紧紧握着, 只在心底呐喊。 “爹……” “不竞。”身后人小心的往前一步, 魔域众人全部拔剑,严禁以待。 “你怎么还不走啊。我魔域就这么好,好到你们一次次来犯。”燕不竞累了,他连眼睛都不想睁。 玉留音心痛无比, 却一时无话。 “我爹爹死了, 你开心吗?” 雨水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浇灌着泥土, 空气中有股别样的味道。这味道,让人闻着苦涩。 燕不竞扭头,伸手一招:“走。” 他欲大步而去,被玉留音拦住。 “不竞,我们谈谈。” “谈?”他仿佛听着什么好笑的话,望着他,“拿你的命,还是你爹的命来谈?” “不竞……” “你走吧,我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你。” 燕不竞是累了。他不想再说话,不想再跟他扯什么正道侠义与是非。 他从来就不在乎那些。 本以为他不为恶,恶便不会来找他。谁知他生为魔,这恶便已经钉在了他身上。 出生为魔便是原罪,又怎么赎的清。 他走了。却真的一眼都没再看他。风雨交加这日,他的心疼了一次又一次,他慌张,难受,害怕,又不知所措。 看着他离开,看着他越走越远。玉留音朝他狂奔而去。 他伸出手,就在他将将要碰到燕不竞时,一柄剑从后置前插在他的胸口。 燕不竞双眼倏地睁大,他回首,接住他。 玉留音抱紧了他,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松手。 “不竞,我抓住你了。”他浅浅的笑着,闭上了眼。 不归宫有一处红枫林,林中有一处木屋。 玉留音醒来时便在那里。 他走出去,外头遥遥立着一人。那人不知望着何处,任枫叶胡乱飘落,他却一无所知。 玉留音拾起他肩头的枫叶,这一个动作牵动了他的心口,疼的一弯腰。 “我让你走你不走,偏要挨上扶尤一剑才舒坦吗?”燕不竞头也不回的说。 玉留音蜷缩了下指尖。“我走了,便再也见不到你了。” 仿佛听到前面的人嗤笑一声,“你我已是宿敌,还见我干什么。” 燕不竞低头时,后颈与脊背连起的弧度很好看。血红的衣衫衬的他皮肤雪白,乌发柔顺,是别样的俊美。 那个朝阳初升的早晨,红叶飘零的微醺阳光下,他的腰上缓缓攀上一双修长如玉的手。 身后人的心口在痛,呼吸渐喘。只这一个拥抱的动作就用尽了他的力气。 燕不竞浑身都僵住,他想推开,奈何身后人一声轻微的:“疼。” 他便不敢动了。 他低头,瞧着腰间的手。嘴巴张了张,又无声的闭上。最后狠下心一根一根掰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