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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姑娘您,也是它的缘分,我必须得成全。” 岑岁低下头来,伸手扒拉两下盘子里的古钱币和碎瓷片。 她装着什么都想拿起来琢磨一下的模样,拿着放大镜这看看那看看,面上很是纠结,嘴上出声说:“我是真的挺想要的,但我是第一次买这些东西,所以必须得再想一想。” 摊主看出她确实纠结,想了一下,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打了一行字,悄悄送到岑岁面前。 岑岁往手机屏幕上看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我这东西的来历您也知道了,我和姑娘有缘,这瓶子和姑娘也有缘,今天我便忍痛,五万您就拿走】 等岑岁看完,摊主把手机收回去,好像生怕被别人看到一样。 岑岁手里还是扒拉碎瓷片,也把刚才吸引了她目光的那片仔细看过了,她可以断定,这片碎瓷才是这个摊位上最有收藏价值的东西。 其实这些摆摊的人,也不是什么专业的鉴古人,多半都是半吊子。 他们这些东西都是花低价钱收来的,真真假假很多时候自己都不能确定,又不能个个都拿去做鉴定,总之就混在一起,都说是真的,反正也卖不了吃亏。 至于到底真假,那就看你买东西人的眼光了。 也因为这样,在地摊上容易捡漏。 当然了,真宝贝他们有看走眼的时候,但心知肚明收上来的仿品赝品,那是不会出错的。 就比如,现在用来骗岑岁的这个八方贯耳瓶。 岑岁又扒拉了一会碎瓷片,故意把胳膊叠在大腿上,继续摆出纠结思考状。 思考完了,看向摊主说:“既然是我一眼看上的东西,也是我第一次出来逛市场,那我就把它买下来吧。然后我看您这些瓷片也都挺好的,我也想带两片,拿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摊主听得这话,眼睛蓦地一亮,笑着又夸,“姑娘您眼光是真不错,您喜欢随便挑,送您也是可以的。这回咱们有缘结了交情,下回您要是得了什么宝贝,也可以拿过来交流交流。” 岑岁摆出认真挑选的架势来,又挑了有五六分钟,拿了两片青瓷碎片。 她把瓷片送给摊主,都让他包起来,然后掏出手机给他转了钱过去,瓷片他确实没要钱,估摸他收上来的时候就没花几块钱。 他这一个赝品八方贯耳瓶自然也不值钱,能值个一千就不错了,那五万块钱基本等同净赚的。 总之在摊主来看,他今天运气好碰到个冤大头,狠狠血赚了一笔。 岑岁接下瓷器,拿出来其中一片碎瓷,十分满意地说:“您收上来的这些瓷器是真的好,就这片碎瓷,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柴瓷。” 一听“柴瓷”两个字,周围看热闹的摊主都笑了。 心里自然都只有一个想法——小姑娘天真,刚入门又什么都不懂,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是好骗啊,拿了赝品当宝贝,还说这是柴瓷?见过柴瓷吗? “片柴值千金。” “柴窑最贵,世不一见。” 柴窑可是诸窑之冠,传世极少,是中国瓷器史上的神话传说,基本没什么人见过。 敢随随便便把“柴瓷”两个字说出口的,也就刚接触点古玩知识的能了,因为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岑岁面前的摊主得了便宜,继续笑着恭维她:“所以说您眼光好。” 岑岁把瓷片收起来,放进包里,抱着八方贯耳瓶,微微一笑道:“谢谢您,那我就先走了。” 摊主连忙跟着道:“有需要您再来。” 第009章 岑岁抱着个箱子嫌麻烦,而且知道手里那八方贯耳瓶是赝品,不怕磕着碰着,索性直接把箱子扔了,就这么光瓶抱怀里了。 她兴致高不嫌累,抱着瓶把剩下的摊位都看了,又收了几件小东西。 逛完了摊位,还没尽兴,转身又去逛了店面。 这时间,店面间来往的人比摊位区更少,因为店面比摊位高档了不是一点二点,都是认真玩收藏的才会多做逗留。 开店的都是行家,一眼看你不是圈里的人,人家也不乐意招待。 岑岁这年纪这打扮,怀里再抱着个仿旧的瓶子,自然也没人愿意招待。 这样连逛了好几家店下来,都是被冷落。 然后终于进了一家,店主看她进门,居然给她泡了一杯茶。 一次性的杯子,杯口升腾着雾气。 岑岁确实也逛得口渴了,端起杯子喝一口茶,对店主说了句:“谢谢。” 店主看她手里的瓶子,问她:“出东西?” 岑岁看看自己怀里的瓶子,也好奇,“你要吗?” 店主往那八方贯耳瓶的足底看看,直接道:“这是赝品。” 岑岁耸一下肩,语气平淡,“我知道是赝品。” 店主:“???” 小姑娘有点意思。 也就这时候,岑岁才有心情看看这家店铺。 店铺分里外两间,外间贴墙摆着酸枣木架子,上面放着各类古董,也有一些柜台玻璃罩类型的摆设。里间设了雅座,明显是贵客过来喝茶聊天用的。 店里燃着一炉香,袅袅烟雾衬得店内环境格外雅致。 香也是名贵的檀香,给人一种宁神静心的作用。 最难得的是,这家店铺里,打眼看过去,几乎没有赝品。 她在此之前也逛了不少家店铺了,没有任何一家是没有赝品的,多半都是真假参半。 目光扫完一圈回来,落在面前的店主身上。 岑岁这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店主看起来年龄并不大,而且居然样貌很出众,一点也不像是个开古董店的。 陈禹是原的男主,照理说颜值算数一数二的了吧。 但在岑岁看来,眼前这位店主,浑身气质内敛厚重,配合他轮廓分明的脸,比陈禹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这种沉稳有内涵的帅,吸引力更强一点。 不过岑岁现在对男人没兴趣,看他年龄不大,就揣测着问了句:“你是帮人看店的?” 男人倒没介意,说话简单平缓,“我自己的店,你不想出东西,是想买东西?” 岑岁又端起杯子喝口茶,“看看再说吧。” 男人把她杯子里的茶水添到大半满,语气间尽是与脸不符的从容平稳,“想捡漏?” 岑岁没说话,男人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一边忙着,一边像做好事一样,还是那副模样语气道:“想捡漏,在古董店里是捡不到的,开店的基本都是混这行很久的,卖的东西水分不会太多,转手也赚不了多少钱。你要是想玩,就去地摊上看一看,但也别抱太大希望,现在市面上真品不多,你这样的最好骗。” 岑岁把这话听进去了,但也没说什么。 她把怀里的八方贯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