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安抚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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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理觉得觉得这电影的声音非常烦人。 台词太响了,几乎要掩盖掉他的喘息。 她跨坐在他腿上,挡住了屏幕,也挡住了从银屏反射的光,他的面容却藏在她的阴影之下,只有呼吸声在她颈边。他手指紧紧抓着她后背、她手臂、她肩膀,不知道该握哪里才能得救——他像是要掉入井里,手指无力地在井壁上攀爬。 他并没有含蓄地压抑自己的喘息,只是一直皱着眉头嘴唇泛白。宫理有些不明所以,她感觉手里的guntang跟他微凉的体温简直是两个极端。甘灯从耳根到脖颈又生理性地红成一片,她晃动时金属扣撞击的声音,让他更清楚地意识到如今的情境。 他主动去靠近宫理的耳垂,宫理想到他敏感的耳朵,以为这是一种邀请的暗示,伸出一只手抱住他后脑,舔了舔他耳廓。 甘灯身子猛地一弹,他一只手甚至痉挛着朝后反抓住座椅靠背,闷叫了一声。宫理喜欢他这么直接的反应,他耳朵也很好看,平日薄且毫无血色的像是精灵耳朵,但这会儿却会红得惊人,她舌尖描摹,他后背紧绷,呻吟声从喉咙中溢出,脑袋不自主地想躲。宫理以为他会说“别”,但他竟然没有,只是夹杂着气声的有点崩溃的喘息着。 他果然有点怪,一个字都不说。 宫理能感觉到,甘灯其实很敏感,但他又非常能忍,或许是做过收容物有长期忍痛的经历,他很容易动情,但又会死压着不让自己释放。她本来猜测这是因为所谓“男人的尊严”,但现在看来又不是,他自己沉溺于这种把自己压到极限边缘的感觉。 他把自己压得太狠,明明都无数次想要冲破极限却又给自己推回去,导致他也容易显得有些失神…… 宫理决定满足他这点癖好,她没有动作很快,故意像个没见识的孩子似的抚摸,手指用力蹭过沟壑,果然他如遭电击,弓着后背额头用力抵在她锁骨上,似痛苦般闷哼起来,手用力扣在她腰上。 既刺激但又频率很低,他果然被折磨得额头沁出更多露珠般的微凉汗水,往后仰着头,喘息发颤,牙关咬紧。他嘴唇更苍白了,宫理越来越觉得他这呻吟不像是愉快,反而像是在忍痛—— 宫理皱起眉头,以为是压疼了他的腿,她一只手撑在扶手上,膝盖抵在他腿两侧微微抬起一点身子。甘灯猛地睁开眼,眼神惊恐,几乎是要从座椅上起身,抱住她身子:“别走!” 宫理动作僵住:“……我没要走。我怕你腿疼。” 甘灯握住她的手指,示意她别停下来:“不疼。” 宫理:“真的?你那个表情——” 甘灯以为是自己表情因为狼狈而不好看,他道:“别管我表情。我喜欢。” 宫理:“你在疼吗?” 甘灯沉默,他在用自己的能力,没有用到身上也会发光的地步,但瞳孔能看得出来,所以才闭上眼睛。使用能力的时候,五感会更敏锐,骨头也跟被放在火里烧一样痛,但他会感觉自己活着,会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在那些五感放大的洪流里,幻想能听到宫理的心中所想,是喜爱还是情欲,是嘲讽还是控制,他想听到宫理心里的杂音。 甘灯道:“不疼,你快点吧。” 宫理看出来了他的谎话,却凑上来亲了亲他撒谎的嘴唇,甘灯有些怔忪,他太想得到吻,还想要凑近她的唇。宫理却解开他衬衫扣子,将他衬衫反拽到胳膊处,将他手腕连着衬衫一起绑到座位后面去。 脱衬衫时她弄乱了他头发,让他显得都有些不像甘灯。甘灯抬着胳膊扣在座位后面,手臂被绑住,甚至都没法从座位上滑下来。 甘灯心里有点不妙的预感,他觉得宫理肯定是看出来他的利用,要用这种方式报复他,是绑在这里撒手就走,还是—— 但宫理却脱下外套,她短款上衣里面穿的款式类似泳衣,颜色亮丽,脖颈和后背上系绳,她解开系绳,笑吟吟地把单薄的“泳衣”拽下来,扔在他固定金属支架的西装裤上,然后她掀起自己可爱的短款上衣,将上衣下摆叼在口中,他呼吸一滞。 这不是欺凌他,而是互动与亲昵。 这比羞辱他还让他无法忍受,甘灯呼吸得喉咙发哽。 她狡黠地看了他一眼,手指薄茧果然是适合握住刀柄,宫理非常有技巧,她就是要打乱他的压抑和克制,她也想让他体会逼迫自己之外放纵的愉快。 甘灯望着她的眼睛,甚至感觉自己皮鞋鞋跟在地毯上狠狠蹬过去,他痉挛着,像是热牛奶浇在冰冷的巧克力脆壳上,他融化且碎裂,拼命呼吸着—— “宫理、宫理……” 她重重地吻了他一下,甘灯或许是觉得情绪太满溢,他想和盘托出、他想冷眼旁观、他想剖析自我,却觉得怎么做都找不到方向,只能仰着头几乎要哮喘般呼吸,他听到电影里一声枪响,而后眼前一片空白。 不止是落在他身上,甚至还有星星点点在他下巴上。 他呼吸起伏,一时间都没听到宫理调侃的声音,只觉得灵魂细弱蜷缩,甚至衬衫已经解开了,但他手抓在椅背后面的布料上,忘记放下胳膊来。 她怎么回事,在他真情表露时她洞悉嘲讽,在他一言不发时她又亲昵含情,她就是生来克制他…… 宫理站在她面前,居然拿着她那颜色亮丽的泳衣,在他身上胡乱蹭了蹭,甘灯胳膊缓缓放下来,无力说她什么。 她道:“不至于吧,上次咱们做了你不还挺生龙活虎的吗?” 甘灯没抬眼看她的脸,宫理却伸出手指,抹了抹他下巴上的痕迹,啧了一声。 甘灯觉得自己的尊严快所剩无几了,她还觉得没完,把手指凑到他嘴唇边。 宫理道:“你差点弄我身上。不尝尝?” 甘灯看了她一眼,表情像是说“玩笑还是命令?”。宫理看着他沁出薄汗的脖颈,咽了下口水,还是将那手指凑在他嘴唇前。 甘灯鬼使神差般地张嘴,含住了她手指。 她手指上都没沾到多少,他也尝不出味道,吐出她手指,宫理也被他蛊的说话不过头脑,道:“伸舌头给我看看。” 甘灯头昏脑涨,他伸出一点舌尖,才愣住,飞速抿住嘴唇:“什么?” 宫理已经弯腰吻了下来,手指按在他下颌线上,她偏着头像吞云吐雾般吻他,甘灯奇迹般地觉得虚弱而温暖,思绪越来越慢,直到凝固。他贪恋宫理亲吻时的主动与活跃,她真是太阳…… 宫理鼻尖抵着他鼻尖,让开嘴唇,道:“我不爱想得太多,感兴趣、愤怒、开心、想得到等等,就是我做事的理由。所以别想了,我对你的委托很好奇是事实,不论你做了什么,我最终还是会加入这个计划,也是事实。” 甘灯抬起脸看她。 这是安慰也是提醒,是宽容也是否决,甘灯无法辨别,但他至少感觉到宫理没再嘲讽他了。她似乎意识到了些他无法改变的本性,叹口气决定先忽视这一点。 宫理替他穿戴好,并不是给他收拾,只是糊弄般的把皱巴巴的衬衫套在了脏污之外。她从旁边的椅背上搭着甘灯的风衣外套,扶着他起来,将拐杖塞在他手指下,将风衣外套给他穿上。 然后她把脏了的“泳衣”,塞在了他风衣的口袋里。甘灯无奈地笑了,电影已经在放幕后人员的名单,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已经收拾好刚才的崩溃,重新变得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