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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的尾音扬上去,宛如一片抓不住的云,但是却又极清楚地落在人耳中,让人不至于听漏。 “你,可听说过这个名字?” 窦恙勉力让自己的视线从那人的脸上挪开,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本该瞥开的眼还是不断地往他身上看。 “没…从未听说过。我,没有听过这附近有姓陆的人家。” 窗口上那只蓝羽的小鸟飞到了他的肩膀上,亲昵地用圆滚滚的身子蹭着那段露出来的如玉般的脖颈。 “我们村里人起名字从来都是乱叫的,哪里会有这么讲究的名字。譬如我这名字,便是因为我出生那天家里唯一的那只羊丢了。我父亲嫌弃我是个刚出生就给他招霉的丧门星,就随便给我起了个名字。姓窦,叫窦羊,后来我嫌这名字不好听,就自己从族谱里找了个差不多的字,改成了窦恙。”窦恙挠了挠后脑,低下头去。 他说完这话便有些懊悔,心想仙人一定嫌他的名字粗俗难听了。可是就在这时,他却疑心自己听见了一声轻笑。 但是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见那个好像仙人一样的人嘴唇紧抿,秀美的眉头簇起。细细地用手指为肩上那只鸟儿梳理光亮的羽毛,可他无神的眼睛虚虚落在空中,其中分明空无一物。 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身子也跟着摇晃了两下。窦恙这才注意到虽然这人看上去体态风流,但是身子却有些过于瘦削了,有种弱不胜衣之感。 “虽然已无性命之忧,但是你体内还尚有些许余毒未解。你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就好好住在这里吧,我会继续为你解毒。等到身子好了再离开。” 说着,那人转身就要离开,虽然目不能视,但是他行动间却丝毫没有停滞。风吹起他的衣衫,衣袂飘飘,宛如要乘风离去一般。 窦恙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询问他的名字,他连忙开口。 “不知这位恩公名讳,虽然在下仅仅是不知名的村野匹夫,但是也应知恩图报。恩公今日救我一命,他日我必将结草衔环,万死不辞。” 他这下动作却是极猛,不慎扯动了小腿上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从口中溢出一声痛呼。 “如果你不想把这条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再搭进去的话,那最好还是好好躺着吧。” 门啪的一声又被关上了,只留下冷硬的一句话。那道缥缈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再也看不见了。 窦恙愣愣地看着面前被关上的门,半晌没有回过神。 ———— 【接下来有什么任务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觉得就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也不错。】 池钓揉了一把手上手感一流的毛团子,一点也不高冷地露出傻笑来。 索性他一个人无牵无挂,这山野之中虽是寂静无人,可是他有鸟兽为伴,倒也不觉寂寞。看日升日落,春来春去,别有一番趣味。 林子东边的那只山豹刚生了一窝崽子,个个软乎乎毛茸茸。有一只特别胆大又骄纵的,每次都要往他怀里蹭,哼哼唧唧地翻出柔软温热的肚皮给他摸。池钓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要眯起眼来。 实际上,救下窦恙也是因为系统的任务。不然那个时间他根本就不会溜达到那边去,早就跑去撸大猫了。 系统卡顿了一会,似乎是被他这种安然到近乎颓废的思想惊呆了。 一刻钟之后,硬冷且毫无感情的系统提示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滴——发布任务。世界这么大,你想去看看。任务内容:在三天内离开洛邱山。 任务倒计时:——2天23小时59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mua! 卡文qwq头要秃了要小甜心亲亲抱抱才行。 第59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三) 溪水绕农家,绿柳影婆娑,正是一年春好处。 “取苍术二两,半夏二两,白术半两,甘草一钱。用水煎服,每日一剂即可。” 青衫的医师微微颔首,对着面前的妇人细细数道。他语气轻缓,面容柔和,一双好看的眼睛低垂着,并不看人。 “谢谢先生!先生可真是个大好人啊。要知道我们这里山村里偏远,又少有外人来,所以已经很久都没有医师愿意到这边来了。要不是您,我丈夫伤病多年的腿也不会短短几天就有了好转。” 妇人把手里的半篮子鸡蛋放下,拿着药方千恩万谢地走了。 【宿主,你还记得有任务这回事吗?】 系统忍不住出声提醒,它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两天他就看见他的宿主在这村子里闲闲地四处游逛,给东家摔坏了腿的丈夫上药,给西家感了风寒的小孩子开方。索性这山村虽小,但是却独不缺药草,他这方子便更抓得顺手。 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这村子里的人们便都知道从外面来了一个医师。虽然是个瞎子,但是却有一手看病的好本事,特别是人还长得好看,简直像是从山上下来的仙人一样。于是找他来看病的人便更加络绎不绝。 【任务什么的先不着急。】池钓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我现在觉得这里挺好,那就待在这里。相比为了一个任务四处奔走,这样不是要好的多?毕竟任务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任务没有了,还会有下一个的。】 窦恙所住的村子名为窦家村,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这里的人世代依山而居,大都打猎务农为生。在寻常的年份,这村里虽然不富裕,日子却也过得下去。大旱大涝之年,就艰难得多。 这小村子独个地落在山脊上,和周围的村落都不搭界,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人会到这里来。 池钓白天在林间游荡,或者替这村中的居民看病,夜里就回到他的林间小屋去。如果有系统发的任务就顺手做一做,日子过得颇为舒服,很有几分不问今朝何年的意思。 ———— 这天过了晌午,村子里忽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不大的少年身上都带着血迹和伤口,脸色疲惫,脚步迟缓,看起来马上就要昏过去一样。但是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还是没有放下背上背着的那个人。 他身上有着不少伤口,有的甚至已经干涸结痂,又因为他的动作而破裂开。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和这平和宁静的小山村格格不入。孩童们张大了眼睛躲在门后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奇怪的人。 身下的颠簸停下来了,褚锦河隐约间听见身下的人在和人交谈着说些什么。他有心倾听,但是他却已经没有力气了,在整整两天两夜的奔逃之后,原本跟随他的一百精兵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只剩下了从小跟到大的廿九一个。他胸口被刀锋割裂开的伤口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也许也活不久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输,只是却没有想到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