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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我看你旁边那个奴才的心眼也多,就是主意实在是笨了点。退一万步讲,哪怕他愿意容家从此没有当家的主母,别人看着不伦不类的,你道他能短了屋里人?杀了人,你偿命去,大表哥正值好年纪呢。他道,我竟是不知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如今的大嫂子,性情摆在那儿,只有你欺负她的份,她敢对你红一次脸?你要真把她弄下堂去,找个泼辣户儿来,看谁受委屈呢?何况,你真以为大嫂子没有娘家人?他说完,又道:算了,我跟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说什么呢。好似你那个被奴才灌了糨糊的脑子能听懂似的。这事到底不是好事,林沫回去了也没对静娴说全,只隐晦地提了遂承不满继母,闹了些情绪,被容嘉罚了。静娴倒也只提了一句孩子还小,慢慢就懂了,把他给吓了一通,看了一眼修朗,万分庆幸给他换了乳母。咱们家的丫头、嬷嬷,也该换换了。他这么说,有些体面的,或你指了人,或允他们自行聘嫁,换换吧。静娴莫名其妙的,只应了一声便是了。只如今孙氏这么一提,倒也罢了,皇后的语气却也不舒爽,倒叫她疑惑起来。后来回去问了林沫,方才晓得。先头不是要给皇孙选侍读,有人说遂承年岁相当,我说那小子脑子不中用,几个殿下将来都是国之栋梁,可不敢叫他服侍着。林沫道,后来皇上大约是觉得皇孙们的确过小,还没到选侍读的时候。静娴想,大约理国公府是有适龄的公子哥儿,觉得被舍了好差事吧,又道:好端端的,这么说遂承做什么?不是说那孩子念书很不错?得了你这句话,就算过个十几年大家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也免不了有人说三道四的,他以后若是想要入仕,可不好说。啊,他林沫叹道,就当为了玉儿,我也得拦着他别去做官啊。第222章我一向觉得荣国府的老太君有些本事的。水溶这么说。林沫讶然地看了他一眼,别的不说,北静太妃那么个精明能干的摆在那儿,水溶还能说别人家的主母有本事,倒也算稀奇了。不过水溶说的话却让他觉得没办法辩驳:毕竟,荣国府当家的不是贾琏?有那么个当家的,荣国府还没散掉,难道不是她的本事?林沫失笑:难道不是因着太上皇和宫里那位的缘故,到现在还没有人去首告他们的缘故?好端端地,你说起这些干什么。水溶哈哈大笑:求到我母亲门上去了,想看看有没有回缓的余地,不过先头他们家为了这个险些和南安王府闹僵,几十年的老交情也不顾?现下南安太妃倒是幸灾乐祸了,我听说,连面子也不给了,直说可惜他们家没有法子向皇帝进言呢。后宫干政,本就是大忌讳。不过探听宫闱,南安王府不至于这么不小心罢?林沫道。虽然只要长了脑子的都知道和亲的好事柜姓贾的头上来肯定是贵妃出力,但这事是能挂在嘴上说的?现下皇上圣寿,宫里头忌讳死人,就是哪个太监宫女病了,也是能吊着就吊着的,更不必说元妃这样的份位了。水溶却笑:不过吧,他家里头再不愿也是没法子了。到底皇命在天,再舍不得宝贝孙子也林沫话音未落,就被水溶打断,倒不是因为那个,她家老大这些年干的好事可不少,东府更不必说。元妃现下拖着日子,等结束了,自然有的收拾的。我以为,至少能风光一场的。林沫疑惑。水溶道:自然是能风光一场,不过风光结束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驸马家都能出这么大动静,何况是他们家。林沫一抬眉,片刻道:罢了,同我没什么关系。水溶叹道:何以冷漠至此。一贯如此。林沫道。水溶自然不是危言耸听,贾家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倒不如说,除了王家,其他三家都很是不顺。薛家自不必提,薛蟠自娶了夏金桂入门,片刻没得安宁的,还闹出了人命官司,偏偏不能像往常一样摆平,薛蟠现还在大牢里等着秋后问斩呢。原指望着皇帝圣寿,大赦天下,可人家连自己亲姐夫都不赦,还会那么好心?不过放了些小偷小摸的人出去,就算仁义了。宝钗在允郡王府上也过得很不如意,薛姨妈急得白了一半的头发,就是贾母见了也得唏嘘。不过她很快也顾不上了,命根子要和亲海外,天下难道还有比这更叫老太太痛哭的事儿?更荒唐的是,到了这时候,宝玉还不懂事!也不是没想过求王子腾帮帮忙的,好赖是他亲外甥,只是王子腾却比他们所拜托的其他人还要坚定,且告知了更不好的消息史鼐外放之时,怕是惹了一些祸事,只怕要不好,起码户部在催史家欠的银两了!他们又放不下一门双侯的排场,现下日子过得如何艰难,自己可是亲眼所见。何况,贾家当初就不该抱着那样的心思,本就是他们亲自上书请命的,连皇帝都表彰了他们的大义了,哪里还有补救的机会?四家素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他三家不好过,难道王子腾能畅快?自是焦头烂额,只是史鼐之事他还能想法子探探消息,也能着人去打点打点,使得薛蟠在牢里的日子不至于那般难过,贾家的事儿,却实在是爱莫能助了。至于贾母提出的,叫扶摇公主自己看宝玉不顺眼,倒也不是不可行。不过,人家本来就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说的)而来,又怎会对天朝皇帝赐下的俊杰挑三拣四?偏偏赵姨娘还不识相,胡言乱语什么这难道不是好事?宝哥儿不是要做凤凰去,气得王夫人只恨不得要亲自动手打她一顿才好,又舍不下自己的脸面,倒和贾母一样病倒了。得亏得是探春去劝:姨娘就少说两句罢。讨别人嫌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真以为就能轮得到环哥儿了?堵上了她的嘴。他们一筹莫展,连已经嫁为人妇的湘云来时,脸色都有些不好,宝玉是见不得女孩儿难过的,尤其湘云这么个爽快的,当即便道:你们一个个地出了门,我一年能见你们几次?原想着,jiejiemeimei们去了别人家里,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我全不知道,只留我一个在家里,又有什么意思。我先头就说,要我这么着,还不如剃了头当和尚的干净。现在又有什么不好?湘云哪里还忍得住,只恨自己已嫁为人妇,不能如当初一样肆无忌惮地骂他脑子是哪里出了问题,想起父母早逝,唯有贾母一心疼自己,年幼无知时,因为宝玉俊俏又温柔,还想过不一样的心思,连袭人教她给宝玉做鞋也不觉得她逾矩,反倒暗暗自喜,熬了夜赶着。现下嫁去了卫家,卫若兰也是个年轻俊秀的,她心里知足,却又暗暗惦记着宝玉,此时想着他此番去了,贾母等该多伤心,便再也忍不住,竟把幼时的称呼又搬了出来:二哥哥既这么说,是我白白地担心一场了!便扭头出去了。只是她所能说话的人也有限。原来未嫁时,倒是时常来贾家玩的,黛玉还在的时候,两人倒经常睡在一块儿,一个心直口快,一个又时常使些小性儿,不过有些别扭了,又不一会儿便好了,继续吟诗作对。而后黛玉跟了她哥哥回去了,好在又来一个极其会照顾人的宝jiejie,只是现如今连宝jiejie也出门了。她想去找探春说话,只是听说探春在李纨那儿,还有贾兰在一边候着,心里一阵发堵,也就不打算去了。只想着二哥哥若走了,兰哥儿便是名正言顺的二房继承人了,大嫂子也不必如以往一样守在屋里一问三不知到底已经嫁为人妇,这些个道理她还是懂。思来想去,还是去见凤姐。凤姐如今是安心当甩手掌柜,见了她来,先问她在卫家过得如何。湘云只拣好的说就算说了不好的,难道贾家会替她出头不成,平白地得罪婆家。巧姐儿正是好玩的时候,见来了个年轻识字的姑姑,自然是缠着要背诗的,湘云也陪着玩了一会儿,只觉得心情舒爽了不少。湘云也不是麻木的人,早前和贾母说话的时候就察觉到老太太虽说对凤姐淡淡的,心里还是喜爱她的,想着她来帮忙理家,只是她如今是外人了,不大好插嘴。也就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又问平儿去了哪里。凤姐嘴一撇,冷哼道:瞧她**奶去了。湘云瞠目结舌,这事过年的时候闹腾得动静太大了,连她都听说了不少,只是按她想的,以凤姐的性子,早把那尤二姐给解决了。怎的竟然真忍到了今日?她们正说着呢,平儿已经回来了,瞧见了她:史大姑娘卫三奶奶来啦。又悄悄地对凤姐使了个眼色,待凤姐点头后先对湘云笑了声,瞧我,越发地没记性了,卫三奶奶倒还是老样子。也不过才多久呢,哪能就变了样子。湘云这么说。我记得那时候,三姑娘做东,起了个什么诗社,合着大嫂子来管我支银子,你那时候还说,给你好吃好喝地弄好了,你一人能对她们三个的诗?我是大字不识的,不过看你是极高兴的。凤姐眯了眯眼睛,拍了拍熟睡的贾薇,现在恐怕没这个机会要我给你们出份子了。湘云鼻子一酸,撒娇道:我还真打算赖你这儿蹭饭呢。好好好,那我可是跟老祖宗抢人了。湘云试着问道:索性,咱们一起去吃老太太的?凤姐一抿唇,终是道了一声好字。她本来就是个热络性子,梳妆打扮了去贾母那儿的时候,又是一阵欢笑,全然察觉不出年前的别扭,不过虽说来了个逗乐的,贾母心里倒也不算好受,只是坐在榻上,鸳鸯亲自给她锤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