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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黑暗中一丝声音也没有,好像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乔乐庭睁开眼睛把直播打开,他把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身后,用手机关注着自己身后的风吹草动。粉丝们也算是被乔乐庭训练出来了,丝毫不介意他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断就断的直播方式,再加上大白那边的直播已经结束了,所以更多的粉丝涌进了乔乐庭的直播间。——我草草草这是什么地方?发财你为什么总能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挖出宝藏来——爸爸呢?我的爸爸呢?我要爸爸!——发财注意安全啊,我觉得这里有点诡异——呦,前边的还会看风水啦……乔乐庭大致扫了一眼后将弹幕屏蔽,他现在没有时间跟粉丝们交流,只想找一点拿到巫族的传承。可他现在连巫族的传承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都不知道,更遑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了。乔乐庭从口袋里掏出便利贴,叠了两只纸鸟在手中放飞,纸鸟扑腾着翅膀,可是刚飞了不远便突然从半空中急急坠下,刚一落到地面上便燃烧了起来,化成了一滩灰烬。乔乐庭垂眸看着地面上的灰烬,动了动唇,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与他最近的那座神像前边。神像瞪着溜圆的眼睛,对他怒目而视,乔乐庭抬起手在神像的肩膀上摸了一下,触感有些像是上好的白釉,只是冰了一点,有些刺骨,乔乐庭赶紧收回了手。这些神像造型虽是千奇百怪,但是却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不管乔乐庭从哪个方向看,那些神像的眼睛都是在望着他,他们或悲或喜,或愤怒,或冷漠。乔乐庭终于明白那种被人在暗中观察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脚下猩红色的地面仿佛是用鲜血染就的一般,宫殿中的光亮越来越稀少了,暗色笼罩了这座宫殿。乔乐庭正要往前走继续走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一侧神像的手中举着一面方形的镜子,他有些好奇便凑过去看了一眼,镜子正对着宫殿的出口。可当乔乐庭走到镜子前的时候,去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身后跟着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那影子一步步向他接近,乔乐庭回头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再回头看向镜中的时候,就见镜中有无数的黑色影子从地上钻了出来,这些黑影围绕他的身边,恍惚间乔乐庭似乎又听见了那些念经的声音。黑影倏的一下全部窜进了乔乐庭的身体里,镜中的他脑袋开始膨胀,四肢伸长,脸上五官逐渐扭曲,他好像越来越像宫殿里的这些神像了,乔乐庭连忙移开视线。他的时间大概不多了,巫族的传承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得放到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他抬起头,再次看向了最上边的那尊神像。额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发出刺痛,这回乔乐庭没有再回避,他直直地望着那尊神像,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近他。走近了,乔乐庭才发现这尊神像的右手里捧着一个暗红色的盒子,盒子大概只有泥猴桃那么大小,上面镶嵌着红色与绿色的宝石,乔乐庭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巫族的传承应该在这盒子里面。他忍着脑袋中的刺痛走到神像的面前,这尊神像十分的高大,乔乐庭踮起脚,努力伸长了手臂才将将能碰到神像右手的手背,不过还在他口袋里还有一堆工具,他掏出小榔头并不是要把神像的那只右手敲下来,而是希望能把他手掌中的小盒子怼下来。经过他的努力奋斗,小盒子咚的一下从神像的手中掉落下来,乔乐庭还愣了一下,他不敢相信竟然这么简单就能把传承拿到手。他等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有任何的机关,这才松了一口气弯下腰要将地上的盒子捡起来,可当他的手指碰到盒子的一瞬间,头顶上神像脑袋的眼睛全部睁开,冷冰的又带着一丝悲悯看着脚下的乔乐庭,紧接着咣的一声,宫殿的门突然合上,整个宫殿陷进了一片黑暗中,不见一点光亮。乔乐庭心知不好转身就向着出口跑去,可他刚跑了没几步就被什么东西拉住了小腿,透过薄薄的布料,他感觉到那样东西冰冷且黏腻,好像刚刚从河里捞出来的泥鳅,一点点从他的小腿缠到大腿。渐渐的乔乐庭耳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那些呼吸声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很多很多的人在他身边拥挤着,推攘着,可是他又碰不到他们。无边无际的黑暗增添了他的恐惧,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乔乐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打开手机,结果却发现手机根本就打不开了。神像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白色光亮,而在那白色光亮中又隐藏着一点微弱的红色,乔乐庭借着这点光亮总算是看清他周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了,那是他之前在镜子中看到黑色影子。乔乐庭将口袋里的符纸洒向这些黑影,但是没有任何的作用,他此时开始意识到眼前的这些不是鬼,不是魔,他跟姬钺所学的那些东西都奈何不了他们,他必须得想点其他的办法才能从这里逃出去。乔乐庭始终认为,巫族的传承虽然十分宝贵,但他们也不至于一点活路也不给人留,待他找一找,一定可以找到出口的。黑影将乔乐庭整个人都缠绕住,黑暗中,章鱼头的眼睛也愈加的亮了,墙壁上浮现出他之前在楼梯道里看到的怪异字符,那些画面再一次从乔乐庭的脑海中闪过,只不过这一回他终于可以把这些画面和文字串联起来了。这些文字记录得正是巫族覆灭的秘密。巫族每年的六月都会在擘山举行一场大型的祭祀,被祭祀的对象就是乔乐庭在宫殿里看到的那个最上面的章鱼头神明,巫族的人叫他乩神。每次祭祀时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要将两对童男童女推进天坑中献给乩神,如果堆在坑外的五彩土会滑到天坑中将四个孩子淹没,就代表着乩神很满意这回的极品,如此祭祀才算完成。若是祭祀途中出现差池惹得乩神不满,便会降下天罚。巫族的人本就不多,在最后一次祭祀的时候,原本准备的两对童男童女突然发了急病,死了一个,巫族一时间也找不到年龄合适的孩子,只能把刚刚满月的姬晏虞一起送了下去。于是乩神大怒,降下天罚,巫族一夕之间覆没,只生下来姬晏虞一个人幸被姬钺救下。乔乐庭看完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只能说这乩神的脾气也太差劲了,巫族也太冤了点。可乩神的脾气要是不暴躁点,姬晏虞可就不知道死在哪儿了。当乔乐庭从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正倒在地上,一根根树藤从神像的脚下蔓延出来,将他的手脚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