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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中,床上只有被点了xue道的张毕。她悄悄地合上门,在桌上趴着休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靠近自己,警惕之心陡起,感觉那人近了些,寻个时机,一把制住了她。“你?”顾陶看着雪清洛,虽并不吃惊,却有些微微的失望。好在雪清洛不会拳脚功夫,不然又是一番打斗,惹来了其他人便是要坏事了。雪清洛也很是知趣,并未叫嚷,只是不说话,低着头。顾陶卸了她的刀,道:“各人行事都有理由,你的理由,愿意说与我听吗?”她蹲下身来,眼神明亮,雪清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不言语。“若你真想杀我,且请等些时日。若并非你所愿,可以告诉我,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好吗?”顾陶的语气,是少有的温柔,这或许是,对于雪清洛曾经救过她的报答,是给她一个人的特权。她现在灵力微薄,无法从个人灵界中取出从前的一滴血,来告诉雪清洛以往的种种。雪清洛听到这里,肩膀有些抖动,但仍是不敢抬头看她。瑟缩的模样让顾陶想起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她抬起雪清洛的手,“你听说过言灵缚吗?”雪清洛摆了摆头。“如果握住一个人的手,一边喊她的名字,将她的名字中的一个字用特殊的符号画在手上,便能永远成为至交,不会轻易离弃。雪清洛,也许你在怀疑我为何对你这般热心。但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是一个热心的人,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也许你不记得了,我现在也无法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没有必要害你,但绝对有理由护你!”雪清洛抬头,看见一双如星子般璀璨的眸子,虽然眼前这个少年身子单薄,她也从未听说过甚么言灵缚,但她想要去相信,想要去尝试一种新的可能。“清,清澈的清。”她轻声道。顾陶笑了,用仅有的微薄的灵力,用食指在她的手上书写下一个“清”字,又在“清”字周围画了些特殊的符号。少顷,泛着蓝光的“清”字和“陶”字闪烁了几下,继而就消失了。她又引着雪清洛的食指,在她自己的手上如法炮制。“若是你我将彼此当成至交,握着彼此的双手,只要念着彼此的名字,手中印记便会显现。”“顾——陶——”雪清洛缓缓念道,一个“陶”子显现。“是这样。”顾陶笑道。雪清洛看着她,怯怯地问道:“你是女子罢?”顾陶愣了愣,道:“是。”原以为雪清洛会有些失望,她却只是笑了笑,“谢谢你,肯接受这样的我。”“傻姑娘……”顾陶扶着她从地上起来。雪清洛与她聊了一阵,告诉她阮媚的计划,顾陶一边听,一边修改着自己的谋算。傍晚时分,顾陶出了香满楼,去了沈府,与沈姝重新商议计划,提早安排布局,又放出自己身死的消息,让阮家放松了警惕,而后突然被钦差带到宫中,这才杀了阮籍一个措手不及。牧荑小筑内,灯火通明。“皇帝虽然罚了阮籍,但也不是因为他有罪,而是为了平息物议。这顾陶,短时间内便能带动舆论风向,不可小觑。”“那太子,可要将她纳下?”沈姝问道。“今日可真是稀奇,难得听你说一句拈酸吃醋的话。”云承宇今日灭了阮家的威风,沈姝又这般在意他,怎能不高兴?沈姝摇摇头,“对于你来说,我并不是那个无可替代的人,你要的,不过是一番助力。所以,你打算何时放了我,寻其他人呢?”“放了你?”云承宇挑起她的下巴,“如果我要坠入黑暗,那陪着我的,一定是你,只能是你!”他语气幽远,像极了古井深处传来的回声。沈姝拿笔的手抖了一下,墨点晕染开来,在宣纸上点厾成一团模糊的黑色云烟。“你……你就不怕我将你做的事情都说与圣上听?”“以前或许还想过,但现在,我却是知道了你最大的弱点哦——”云承宇此话,教她心惊,她不知道他是在诈她,还是真的知晓她心中害怕之事。“不过,若是你肯告诉我,你的第一个男人到底是谁,或许我会改变主意……”“罢了,随便你罢……”她丢开笔,进了内间,云承宇也随她进去。帷幔轻落,残阳如血,染红了云宫的半片天。作者有话要说:地塌方:本文指地震。第34章春月试炼顾陶等人是在晚上抵达春月渡口的。那小尸王暂时还是个球团子,春月定是不会让这等灵物进去的,小尸王也没有要孵出来的迹象,顾陶便将小尸王托付给了雪清洛,又给了她几道专门用来制尸的定身符。小尸王若是出世,灵力低微,也不能拿她如何。此时的湘江水不缓不急,江面有数万盏灯笼呈两列排开,为深夜前行的人指引方向。一轮皎洁无比的月亮离得很近,伸手去抓,才知离得有千万尺远。初春潮水上,泛起朦胧烟幕,在迷离的月色中,水月似乎连成一体。船底排出的潮水,一波带着一波,都向玉轮处涌去,整片江面皆被照亮。此时的一行人像来自月中,在江上行走。照理说这春月是成仙之所,来的学子应该很多,此时整片江面上只有顾陶这一叶扁舟,自然不能不让人疑惑。下了船,他们在扁舟堤处徘徊,却没发现春月的入口,回望湘江,江面的灯笼却已熄了,周围都是巍峨的山。春月作为神启大陆的唯一的修仙名门,它既不要求弟子戒口腹之欲,也不要求弟子断情绝爱,虽也有些臭规矩,但最为鲜明的一条便是凡春月弟子,不得与妖物为伍,否则便要被废除所习修为,并被逐出师门——据说这规矩是天帝亲自着人定下的。顾陶听着沈姝说着春月的规矩,看着辽阔的江面,问道:“不是说招收学子吗?江面上只有我们几个人……这春月,确实只有一轮月亮,我却是连个门都没有看到!”顾陶嘀咕着。苏离权拍着她的肩膀,道:“妹子,盛京人人皆知,春月每年收徒都是不过一月尾,此时已经二月初,自是无人来了。”“那你们……为何还要来这里?”顾陶皱眉。“看你成竹在胸的模样,我以为你有路子呢!”苏离权打趣道。顾陶看了她一眼,这苏离权,确定不是在坑她吗?来之前她可从未说过招生日期已经截止的事情啊!“其实,我和阿静,是另外两个保送生……”苏离权憋住笑意,似乎颇为不在意这保送名额的可贵。“长侠……”苏离权和沈姝如此义气,倒是叫她没有想到。此时看着苏离权满不在乎的模样,她感觉心里有种负担,也有一些感动。“安啦,虽然期限过了,但此时还未开始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