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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鬼啊,白天都能出来。午时末准时会从城北抬花轿去群葬墓,还会搭戏台子唱戏。”晏珩蹙眉道:“没有害人吗?”“花轿里的新娘子就是人啊,都是不知不觉中失踪的,然后第二天就会变成一副带血的骨架。”纪宸靠近晏珩故作阴森森地道。晏珩推开纪宸,瞪了他一眼道:“白天能出来的就不是鬼了,可能是精怪或者怨气之类的。”纪宸笑嘻嘻地道:“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那将军冢的宝贝正在向我张开怀抱,等着我去临幸它们。”晏珩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月辰剑,他记得当初纪宸就想出高价买他的剑,自己死活不让,晏珩搓了搓手中的剑,既然纪宸这么喜欢,送予他也不是不可以。纪宸道:“城北到了。”虽说都属于南湘城,但是这城北似乎也太荒废了些,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到处都是倾倒的房屋。“二位道友,这边。”陆行知招呼道。“陆家主。”晏珩俯身施礼,“我们这就去吧。”陆行知道:“不急,我们要随着迎亲的队伍才能进入群葬墓。”晏珩问道:“那迎亲队伍里莫不是城里的姑娘?”纪宸道:“来了。”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地出现在了城门,并往城外走去,寻常的迎亲队伍都是以大红色为主,而眼前的这个只有黑白两种色,并且吹得乐都是丧葬曲。“啧,晦气。”纪宸后退了一步,“晏珩啊,回去记得用艾叶泡水冲澡。”“嗯?”还不等晏珩说上几句,纪宸便冲了出去,他从纳戒里取出鹿离,一刀劈在了花轿上,一副流氓的架势道:“抢亲!”迎亲队伍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无论是抬轿的人还是吹乐的人,都是煞白的脸、鲜红的嘴唇和蛾翅般的眉毛。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陆行知蹙眉道:“这位道友为何如此冲动?”晏珩示意陆行知稍安勿躁,“陆家主放心,他不是乱来的那种人。”纪宸撩开轿帘把里面的姑娘拉了出来,试了试她的鼻息,并无大碍,他将姑娘放在了一旁的草丛中。晏珩和陆行知绕过迎亲队伍走了过去,陆行知取了一颗药丸放入了姑娘的口中。迎亲队伍依旧停在原地,没有半分前进的意思。纪宸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迎亲队伍,他从纳戒里唤出夜枫,问道:“可见过这种的?”夜枫摇了摇头。陆行知看着从纳戒里蹿出来的戒灵,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也不多问。“我知道了,你跟着晏珩,我坐轿子。”纪宸指了指那顶花轿。晏珩高声否决道:“不行,万一有什么危险呢?”夜枫把目光投向了晏珩,看得晏珩有些不自在。“没事啊,我就试试看,万一我坐上去,迎亲队还是停着不动,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纪宸拍了拍晏珩的小脸,“再说能有什么危险啊。”纪宸嘱咐道:“麻烦陆家主放个信号,让门生把这位姑娘带回去吧。”陆行知应下。纪宸把一条小银链交给晏珩,嘱咐道:“就离这么远,别用力拽。”说完,纪宸紧了紧腰带。晏珩点了点头,“你注意安全。”“好。”纪宸坐到轿子里,轿帘自动垂下,原本凝滞不动的迎亲队伍突然活了过来。媒婆笑呵呵地道:“起灵!”纪宸听到这两个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是起轿居然是起灵,看来他回去不仅要用艾叶泡水洗澡还要用朱砂从头到脚祛祛晦气。轿子还算平稳,并没有颠得很厉害,不过这顶轿子有一种能让人昏睡的魔力,纪宸坐了没一会,就感觉头昏脑涨的,他咬了咬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没成功,纪宸咬得满嘴的血腥味也没有让自己清醒过来,反而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晏珩三人跟着迎亲的队伍进了秘境,链子就断掉了,像是被人硬生生地绞断的。秘境之内一片荒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原本在啄食腐rou的乌云都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入侵者,他们的眼珠是血红色的,坚硬的鸟啄带着令人作呕的腥味。夜枫看了看链子的断口,一脸凝重,按理来说不应该会这个样子,链条是用寒铁打造,很少有东西会割得断它。夜枫收起链条,提议道:“四处找找吧,看看有什么发现。”晏珩的前方有一棵枯萎的老树,它挣扎地长了几片黄叶,一碰就掉,他鬼使神差地朝那棵老树走去。他们跟着迎亲队伍经过一片浓雾,等看得清四周时链条就断了,一点迎亲队伍的影子都没有,昏黄的落日喷薄着刺眼的光芒,耀得晏珩想流泪,一股悲伤平地而起,乌鸦发出“哇哇”的叫声。“年轻人,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开吧。”晏珩问道:“是谁?”老树劝告道:“我是你面前的老树,快离开吧,等天黑了就危险了。”“我的朋友不知所踪,您知道他在何处吗?”老树道:“进了将军冢,就是这里的人了,趁着你们还没被发现,赶紧走吧。没人能从将军冢活着出来的,你别痴心妄想了。”晏珩抿了抿嘴唇,低着头一副倔强的模样,他缩在袖子里的手掐了一个剑诀,月辰剑凌空出鞘,刺入了老树的树干里。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秘境,周围的景象如同碎冰一般,露出了本来的模样。他们随着迎亲的队伍入了老林中,四周是一排排整齐的石碑,他们像庄严的士兵一般伫立在原地,最后方比其余的石碑皆高出半丈的是将军墓。墓室门已经敞开,就等着人进去了。夜枫问:“你是如何想到的?”晏珩道:“我觉得从一开始就是假的,迎亲队伍是虚幻,那片浓雾就是引着我们去看那古战场的,我想着一切都是怨念在作祟,幻境里都会有标志物连同现世,所以我就试了试那棵老树。”陆行知颔首道:“有理,那我们快些去吧。”纪宸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平躺在石床上,外面套了一件暗红色的冥婚服,除了眼珠之外,他连动动手指都困难。头顶是青砖砌成的墓顶。纪宸心道:呵,他还真到墓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