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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去尝试。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长留公子,拥有季如翌的路上,他一面披荆斩棘,一面又小心翼翼。最后他只是一点一点将手轻轻搭在季如翌的腰上,鼻间充斥着他的味道沉沉睡去。季如翌没有将他的手挥开。他想了一天,想通了秦让的态度为何转变。那日在魔物之森,他虽然口口声声说着相信秦让会出来,可是内心深处,却也一样在害怕,害怕真的就这么变成生离死别。那年长留山发生过的种种是秦让的梦魇,又何尝不是他的?秦让愿意走出来,他却不知何时,才能走出来。……地下赌场的效率很高,第三日就有人将信送了来。季如翌将信摊开,攥着信的手一紧。秦让抽出他手中有些发皱的信纸,看后若有所思。“深渊之境……”他将信纸攥成个球,冷笑一声,“看来黑袍人也有些自慌阵脚了。”信上清楚地写着,黑袍人最后一次出现在深渊之境,且之后没了踪迹。深渊之境是魔域的禁地,那里是整个魔域的起源,是混沌的开始。黑袍人去了那里,恐怕也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等他们过去。两人明知道那里危险重重,捉拿黑袍人的事情却容不得一拖再拖,当即退了房,买了马匹快马加鞭往深渊之境赶去。两日后终于抵达,深渊之境正巧处在一分为二的魔域中间,远远看去被直冲云霄的黑雾包围。两人在它不远处勒马停下,看着缭绕的黑雾不断滚动。黑雾对魔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影响,然而季如翌与秦让都为正派剑修,修的是纯阳之气,贸然进去肯定会被黑雾所伤。这时秦让想起自己来,他因那把剑的影响,身体里多多少少带了些魔气,若屏息冲进去加上修为护体,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刚想和季如翌说此事,不远黑雾的一处突然打起一阵漩涡,片刻后从中走出个一身黑袍,头连宽帽,面容被黑雾完全遮挡的人。他隔空看着两人,发出阴森森的笑声,“血骨扇客真是厉害,这么几天就找到了我的藏身之地,我真的很难过呀!”季如翌翻身下马,“我们若找不过来你才是真难过吧。”黑袍人顿时放声大笑,“我真是喜欢死了你这个性格,你加入我这边如何?我保比我更高的地位怎么样?”季如翌没说话。黑袍人又说:“美人,香酒,权力地位金钱一个不差!你若点个头,这些就都是你的。就连世上第一美人我也能送到你手上,血骨扇客,你就不心动吗?”他说完古怪地笑了几声。秦让在一边听得头上青筋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上来就给季如翌拉皮条,气愤地大喊一声若放在平时他绝对不会说出的话。“放你娘的屁!”季如翌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从不骂人的他会说出这种话。秦让下马挡在季如翌身前,冲黑袍人冷道:“你这话还是留着去地府说给阎王听罢!”黑袍人看着两人,沉默了一下再次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血骨扇客。”“你们若想杀我,就进来吧。我在里面等着你们。”他说完脚下一蹬,整个人身子向后掠去,瞬间消失在雾里。☆、第36章黑袍人的脚步瞬间顿住,手上没松开,力道却没了之前的强硬。他半天才说:“你如何知道的是我?”他声音已恢复了正常,语调却不是那个百洛小弟子的天真腼腆,言语间略带沙哑与压抑。季如翌抽回自己的胳膊,冰冷道:“你故意把妙可夫人弄疯,令人人心惶惶,可我一个曾经被你伤过的人这么久没疯,却疯了个妙可,叫我如何信?百洛等级戒备最为森严,论你黑袍人再神通广大,也没有不知不觉进去再弄疯一家人的道理,除非……”“除非黑袍人本就在百洛城内。”东城将他没说完的话接了过去,又道:“可百洛那么多人,理应算不到我才对。”季如翌只是看了他一眼,“你不曾看到墙上血字,也不知密会内容,怎么会知道我要去哪里?”他说完脚下一点,往深渊的方向飞去。东城看着空落落的手,这上面上一刻还带着那人的温度,在他离开后却瞬间冰凉,他想起季如翌走前那晚,自己的那句“路途遥远,药主还是早些休息吧。”没想到一句话,就暴露了所有。他收紧手指苦笑一声,跟着赶了回去。离得老远就听到重物砸地的声音,季如翌飞快过去,正巧秦让躲过触须的攻击,落在了他的身边。秦让有些错愕,“你怎么又回来了,快走!”话刚说完触须又一次横扫过来,秦让拉着他一跃而起,两人又转移了个落脚点。季如翌落地拉住他,“一起走。”触须还在胡乱地撞着地,把一片荒芜的土地砸得尘土飞扬。它们好似有着意识,又与魔物不同,不会痛也不会出声,却好像能看见一样,每次都精准地向人攻去。秦让修为在整个天下已算上上乘,对它却毫无办法,无论怎样攻击,那东西上面都没有一丝伤痕。他之前还气黑袍人劫跑了季如翌,此时倒希望季如翌能直接出了这深渊之境,哪料他又跑了回来。触须将土地砸出一个又一个坑,空气里满是黄尘,一条触须又甩向他们,秦让拉着季如翌躲来躲去,每当要走时都会有几条触须拦住两人的路,将他们死死控制在深渊附近。秦让推了他一把,“你先走,我随后跟上。”季如翌嘴唇微抿,拿出扇子脚下未动。“这里若不留个人,恐怕这些触须不会放人离开,你先走,出去再找霍玉炀来,他可能有办法……”“不会说谎的话就不要说了。”季如翌抬眸看向他,散发的气压低沉无比,将他看得再说不出一句话,才收了视线。去找霍玉炀?就算那人有办法,再回来时他怕是早就死个几百次了。两人僵持间,东城赶了过来。“你们在这里磨蹭什么,混沌还没有完全醒来,不趁着现在逃走一起殉情吗?”秦让一听这声音目光就沉了下去,怪不得这人之前总想弄死自己。他看向东城的视线立刻危险起来,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先把这个隐患杀死。季如翌不知他们俩个心里的那些想法,说道:“触须一直挡着,出不去。”“现在出不去,等混沌醒了就更出不去了。硬闯也要闯出去,赶紧走!”他说完甩出黑雾隔在三人与触须间,示意他们。季如翌点头,转身往巨木的方向飞去,秦让紧跟其后,东城跟在最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