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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深深吸了口气,嘴角扯一扯,想要勾出一个冷笑,想再说什么,终究却也不曾说出来,连江楼看着他眼中又是屈恼又是不甘的神色,两道浓黑的剑眉便缓缓一松,他有些微恍,又有些忽然的熟悉之感,不觉伸手扳正了师映川的脸,仔细审视着这张面孔,而师映川则有些紧张地看着男子,不由得牢牢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喜帐内静了一时,方听到连江楼语气平平地道:我已说过,往后会好好待你,若是你不愿做之事,也无人会强行逼迫。这番话不论语气还是内容,倘若是对着另外一个人说,必是令其惊愕的,既而就是受宠若惊,要知道连江楼此人的性情可是天下皆知的,什么时候会用这样简直称得上温柔的态度去对待旁人?然而师映川却偏偏是不领情的那一个,他指上用力,抠紧了连江楼的胳膊,一字一顿地道:你真的会全心待我?连江楼看着眼前这张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的面孔,那上面两只眼睛里带着些惧怕与怀疑,连江楼微微一点头,道:不错,既已成亲,我自会用心待你。是么?可是我却已经不敢信你了!师映川陡然提高了声音,他的手抵住连江楼结实的胸膛,眼睛瞪着,里面涌动着满满的委屈,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对此,连江楼皱了皱眉,然后在下一刻,师映川的双眼蓦然瞪大,他说不出话来,因为连江楼已低下头来,准确无误地吻在了他的嘴唇上,一面收紧双臂,将他重重拥入怀中,连江楼用的力气恰倒好处,不会让他觉得疼,但也绝对无法挣脱,连动一动都不能,男人搂紧青年削瘦修长的腰肢,没有经历过云雨之事的成熟身体显然对这种亲热的行为还并不在行,就连那吻也都是生涩的,但有些事毕竟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本能,无师自通,很快,那唇烙下的吻就逐渐变得细密绵长,虽然没有进一步完全侵入口腔,但也不仅仅只是流连于表面此刻师映川几乎无法呼吸,连江楼的嘴唇是温热的,但他却只觉得烫,guntang,灼得人刺痛,缓缓吮吸着他的唇,并不带什么渴欲的意思,也不放肆,但师映川还是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栗起来,无法去放松身体,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将他的全部心思都统统碾得稀烂,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没有试图推开连江楼,也没有迎合,一对刚刚在今天成为夫妻的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唇瓣厮磨,直到最后,已经是普通人的师映川无法承受得住这样长久的辗转亲吻,几乎快窒息了,连江楼才结束了这个吻。喜帐内一片幽静,空气中是一丝丝的甜香,师映川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枕上,乍一得到解放,他立刻就急促地喘息起来,双眼微润,看着连江楼,这一刹那,连江楼脑海中突然就有陌生的画面闪过,那是一个凄恻欲绝的眼神,却偏偏与师映川此刻迷离的眼神重叠起来,连江楼盯着青年,略一沉吟,还没等对方喘匀了气,就已用一只手牢牢揽住了那细瘦的腰身,师映川立刻全身一紧,本能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连江楼感觉到他的僵硬与戒备,手上的力道便松了松,安慰似地轻抚那肌肤细腻的腰部,伟岸男子的体温透过肌肤毫无保留地传导过去,令青年仿佛被烫到似的战栗不已,皮肤表面立刻激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而这样感受到自己眼下的软弱与胆怯,令师映川自心底生出一股愤懑和无奈,自己从前是何等狂傲,而眼下却仿佛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人性中的弱点统统都被无限地放大再放大,而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失去了力量,也就从而失去了由于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所撑起的底气,这种被别人决定命运的滋味,实在太不好受!正心思乱成一团之际,却见连江楼眸正神清,语气淡淡说道:我平生清心节欲,自律谨笃,只一心修行,因此纵然你我已是顺理成章的夫妻,却也无所谓有没有那等床笫风月之事,而你也更不必担心我会因色所迷,对你做出施暴之行。曾经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近在眼前,看着对方英俊的面孔,感受着那震慑人心的气质,以及听着那款款似安抚也似承诺的话语,师映川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他似乎暂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境地,只看着连江楼那自然流露出睥睨气概的面孔,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抚摩着男子的脸庞,声音微哑道:告诉我,你答应与我成亲,是因为对我心怀愧疚,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还是因为你喜欢我?不是从前那样师徒似的喜欢,而是一个男人真心地爱上另一个男人,希望与他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连江楼,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连江楼不语,此时的师映川被压在他身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黝黑的眼里仿佛有洞察之意,令一切真实的心思都无法隐藏,叫人忍不住想要逃避这样的眼神,一时间连江楼安静沉默得近乎异常,他低下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慢慢咬住了师映川已经变得尖俏的下巴。红罗帐内响起低哑的轻哼,师映川竭力推开连江楼雄健的身躯,跨到了男人身上,他再次变成了一匹狼,仿佛要发泄对方不肯回答所引起的愤恨,用力扑在这具身体上啃咬撕扯着,揉搓着,连江楼没有制止他,任他施为,且还谨慎地控制着护体真气的流转,以防伤到了如今只是孱弱普通人的他,只有当师映川试图分开那两条结实的长腿时,连江楼才会稍稍阻挡,除此之外,可谓是任他为所欲为,良久,当师映川终于耗尽了力气,放弃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伏在连江楼身上喘息时,连江楼坐起来,将闭着眼一脸疲惫之色的青年放到床上躺好,把熏得香喷喷的鸳鸯锦被盖在他身上,道:时辰不早,睡罢。师映川沉默地将身子缓缓蜷缩起来,这是一个透露出内心并无安全感的姿势,连江楼看着他,道:你希望我抱着你?师映川突然就睁开眼笑起来,笑得妖美入骨,仿佛刚才那个不甘的发狂青年只是另外一个人罢了,与他无关,他洁白如雪的身体如同一尾白鱼,滑入男人的怀中,低低嗤笑:是,我要你抱着我,搂着我,心里只能想着我,就连梦里也只能梦见我他伸出猩红如血的舌尖,轻舔连江楼的胸膛,动作温柔无比,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你是我的,全都属于我不论是多么漫长的黑夜,也总会悄然过去,当天边微微泛出第一抹鱼肚白时,一对大红喜烛也恰好燃尽了,连江楼睁开眼,他看了看怀中温热的身体,青年黑发如墨,雪肤似脂,正安稳而均匀地呼吸着,熟睡未醒,眉宇间却微微锁着一丝解不开的愁郁之色,于是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何,在新婚夜过后的第一个清晨里,连江楼忽然就很想弄明白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