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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用处罢了。” 既是为了瑾儿,在他手,或在她手,又有何区别? 第110章 将死之言 “啪——” 氿雅惨叫一声,捂着脸颊跌倒在地。 庄宜穗阴沉着脸色,后退一步,捂着胸口,怒不可遏地指着她:“废物!本妃能指望你成何事!” 氿雅连忙爬起来,仓促擦了把眼泪,不断扣着头:“王妃!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将人交给了络青,是络青!” 氿雅抬起头,手脚并用地爬了几步,抱住庄宜穗的腿,哭着说:“是他!都络青,都是他没用!坏了王妃的事!” 主子看着她的视线,似乎恨不得掐死她,氿雅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将责任尽数朝络青身上推去。 “啊!” 庄宜穗推落案桌上的物件,歇斯底里:“废物!都是废物!” 氿雅身子一抖,捂住唇,不敢哭出声。 就是这时,房门被啪一声推开,屋中倏地陷入死寂。 “王妃在气甚?” 傅昀负手,踏了进来,冰冷着视线,紧盯着庄宜穗。 听见这声音,庄宜穗浑身顿时僵硬。 她颤颤地抬起头,看着来人,忙抬手抹了抹眼泪,挤出一抹笑:“王爷怎么来了?” 傅昀上前走了几步,待看清屋中情景,他眸中掠过一丝凉意:“瑾儿平安无事,王妃很失望?” 庄宜穗踉跄后退,跌在炕上,笑得比哭还难堪,还在顽强嘴硬:“妾身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瑾儿平安无事,妾身作为他的母妃,自然是高兴——” 话音未尽,傅昀就擒住她的下颚,掐得甚紧,疼得庄宜穗一个哆嗦。 她惊心胆颤地看向傅昀,生平第一次心中生了慌乱不安。 傅昀眼中皆是戾色,他嗤了声: “高兴?” 庄宜穗脸上眼泪拼命地掉,她想去掰傅昀的手,却又不敢动。 傅昀狠狠甩开她,背过她负手而立,声音冷漠地近似无情:“你这若放战场上,本王早可判你通敌之罪。” 庄宜穗身子狠狠一颤,知晓自己辩无可辩。 “来人!” 张崇推开门,无声地走进来:“爷?” 傅昀冷眉,指向氿雅:“拖下去,杖毙!” 氿雅瞳孔一缩,她瞬间崩溃,不断磕头:“饶命啊!王爷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她慌乱地去看庄宜穗,被拖下去时,哭着喊: “王妃!王妃!救救奴婢啊!” 可惜庄宜穗也是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拖下去。 傅昀倏地叫住张崇,冰冷道: “让府中人皆去观刑!许是本王对后院过于温和了,才叫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知所谓!” 张崇有些心惊,忙拱手,将氿雅拖了下去。 待房中无人后,庄宜穗才动了动身子,干涩着嗓子,说:“氿雅杖毙,那王爷想要如何处置妾身呢?” 傅昀厌恶道: “本王倒宁愿,将你一同杖毙了!” 杀人诛心,庄宜穗原以为自己不会心痛了,可至今,她才发现,她过于高看自己了。 傅昀冷眼看向她:“私通太子,欲谋害皇嗣,本王如何也容你不得。” 刹那间,庄宜穗忽然哭着笑出来,她身子不受控制地后退着:“容我不得?倒底是因我动了那贱人的孩子,还是因我放太子进府?” 她质问:“王爷,你自己分得清吗?!” 噗通 庄宜穗倏地无力跪在地上,她仰着头,泪流满面:“王爷!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你纵容周韫驳我脸面时,可有替我想过一分一毫!” 傅昀听她吐尽心中怨怼,却无动于衷。 女子多薄命,这世间,不止后院,有盛则必有衰。 一碗水端平,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谁人心不偏? 他若替她着想,就必要委屈周韫,二人中间,若要他做选择,不必多想。 嗡,庄宜穗脑海中一阵嗡响。 她崩溃,疯狂地捶打着傅昀: “王爷!我恨你!我恨你啊!” “圣旨所下,又非我所想!你若这般不愿委屈她!当初何不拒旨,让她当你的王妃!” 傅昀拧了拧眉。 世间无早知。 若他知晓,后事会成如今这般,他还当真不若抗旨不尊! 庄宜穗似看出他的心思,顿了下,倏地呵笑出声:“哈哈哈——” 她撑着地面,踉跄地爬起来,她后退着,笑地诡异看向傅昀:“旁人皆以为,我和太子合作,除掉那孽种,是因恨周韫。” 傅昀眸色稍凝,看向庄宜穗,难不成不是? 庄宜穗笑得前仰后翻,她身子皆在颤,她说: “我是厌恶周韫,可我却不恨她!” “她害我,对付我,不过妻妾向来立场不同!她不争就得死!她不得不那么做!” 庄宜穗不住拍着胸口:“就像妾身一样!” “我们早在圣旨下来时,就注定了是对手!” 傅昀拧眉,他不知她要说甚。 或说,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庄宜穗知晓无用。 可她不吐不快啊! 她哭得悲腔:“她厌我,我厌她,皆是合该!” “可是!爷,你凭什么啊!”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啊!” “我是你的枕边人!纵死都将同xue!” “你我本该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 “可你纵她欺我辱我!” 庄宜穗无力跪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肝肠寸断:“爷啊!” “自进府那日起,你就一直在践踏我啊!” “我不甘心!我如何能忍!” “后院不平!爷,你之因占七分啊!” 她哭着喊:“爷!你不该啊!你不该这般对我啊!” 她泪珠滚落,“不该”二字不断溢出。 傅昀冷漠偏开头,袖子中的手却紧握在一起,他踏足朝外走,只平淡撂下一句:“不管如何,你动瑾儿,都是不该。” “你是王妃,纵死,也该——体面。” 在他身后,庄宜穗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紧紧闭上眼睛,泪珠从眼角滚落,她难耐地捂住唇痛哭。 她这一生所求,不过“体面”二字。 庄家嫡女的体面。 贤王王妃的体面。 生前,他对她极为吝啬,如今将死,她才得偿所愿。 她空洞地看着上方,哀哀地笑,年方十七,廖廖一生,可叹荒凉。 锦和苑中,周韫倚在软榻上,似有些失神。 时秋不解:“娘娘?” 周韫倏地回神,她对地上跪着的婢女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待那婢女走后,时秋才低叹了声,闷闷道: “这王妃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