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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跑着。钟伯琛脚下不打软地将我这累赘摄政王扛到了后院。魏云朗不知打哪儿弄了辆马车在后头守着。还带了小一百口子的士兵。“殿下。这些是骠骑营里的兵。”魏云朗也没多解释,把我的脑袋一按扔进了马车。钟伯琛坐在我身边,六弟则乖得不能行地坐在我对面不敢吭声。上官夏在这关节眼上还不忘把我脚上掉了一半的靴子给提上去。马车一路颠簸,居然就这么畅通无阻地从围兵之中溜过去了。直到外头的嘈杂声慢慢平复,我也不敢挑帘子去看到底怎么个情况。这时我忽然发觉刘阁老不知去向,慌忙问向同乘的钟伯琛。钟伯琛呼噜了一下我的额头,把上头的沥沥冷汗擦干:“刘阁老就在外头赶车呢。”啥玩意,你让老爷子赶车?!你也不怕他老腰颠坏了?!我刚要嗔怪,钟伯琛又接着说道:“这样我们才能出去。”后来我们一路跑进了山林子里头,看到藏在山林里的营帐以及兵马,这才意识到原来在我打了个瞌睡的功夫。钟伯琛跟魏云朗已经把后路给我铺好了。我是又激动又愧疚,对自己这一时脑热就不顾后果的性子反省半天。钟伯琛又冲我咬耳朵:“殿下。刘阁老借口将家眷送出城避开战乱,所以一路上没人敢拦。毕竟无论是顺王还是刘将军的手下,都不敢动老爷子。”我看着正在揉腰的刘阁老,恍然大悟。二哥回过头来夹击我,无非就是想斩草除根。无论到底是谁挑唆的,我这一劫很难逃过。然而二哥手下的兵力不多,不敢跟‘抢人头’的西北军正面冲撞。所以二哥必定会选择去讨好西北军,尤其要拉拢刘启鹏将军。而刘将军也不会去得罪二哥。因为他要为他以后的路做打算。北朝廷他不想呆了,去南朝廷又山高路远。这中间如若没个人帮他过河,他很难成功地全身而退。退一步讲,刘将军耗不起。如果二哥跟我同时对他出击,这桉河没走到,他就得凉在半路上。另外,刘将军到现在都没说自立为王,而是说要‘拨乱反正’,为他们的同僚‘讨回公道’。因此他很可能会在大哥跟二哥之间选择一个‘明君’,给数万西北军一个好去处。所以这两家出来打野的大兄弟是心照不宣,一致对外。而我很不幸地成为了‘外’。至于刘阁老,他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刘将军转移家眷,无人敢有异议。就算是二哥,见到刘阁老也得放行。二哥是不敢绑了刘阁老去威胁刘将军的,因为他打不过。他保不齐还得对刘阁老阿谀奉承上几句,让老人家跟自己儿子说说好话,选择他这位明君。我把思绪捋顺了,刘阁老也接过上官夏打怀里掏出来的烤地瓜填了填肚子。此时已然天光乍破。而魏云朗手下的一队探子带回了消息。“回禀摄政王殿下。刘启鹏将军在羟城驻扎。顺王派了使臣前去。”这可不是啥好消息。我搓着手紧急想对策。如果他们两家谈成了这桩买卖。那我的盒饭可就八分熟了。然而我又拦不住二哥的使臣,只能干着急。这时钟神仙再度显示了他的神通,不过这神通有点缺德:“殿下。微臣先给自己请个罪。望殿下宽宏大量,不要砍了微臣的脑袋。”我戳着他那不知道装了多少鬼主意的脑门:“我都恨不得把你给供起来,还能砍了你?”钟伯琛微微一笑,轻车熟路地开始了我俩最常见的交流方式——咬耳朵。“微臣搜罗了些顺王通敌叛国的罪证...突厥使臣正在路上,与顺王谈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我大惊失色:“我二哥居然通敌突厥?!”“外敌当前,制造混乱,占城为王,与通敌没有两样。”钟伯琛侧首仔细端详着我的表情:“不管是不是。使臣来了,点名要见顺王。刘将军会怎么想?”他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眼角,仿佛是只狐狸。“问题是你哪儿来的突厥使臣?还这么恰到好处?”我的下巴都快脱臼了,恨不得掰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多了几味我没有的成分。“先前俘获的几个突厥人。没人认识他们,他们长得很突厥。”钟老哥解释道。神特么‘长得很突厥’!大哥你把话说明白成不成!钟伯琛拉过我冰凉凉的手揣进怀里捂着:“微臣会让他们‘凑巧’死在路上。怀里‘正好’有顺王与突厥人来往的书信。‘刚刚好’被刘将军的人发现。而顺王夜袭小镇不是为了抓您而是为了掩人耳目与突厥使臣会面。”……你是欺负刘阁老耳背啊还是笃定刘将军耿直过头?!结果晌午的时候,探子又来报。二哥的使臣让刘将军给砍了...第12章【恼怒】二哥派出去的使臣成了送死鬼,匆匆领了盒饭谢幕,前后出场镜头没超过俩时辰。我对这位冤死的大兄弟心有愧疚,多啃了口红薯以表歉意。刘阁老却很是容光焕发地扯着我袖子说道:“殿下。看来老夫的逆子还不是很糊涂。”我苦笑,这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我们窝在山顶上将近等了一礼拜,刘将军跟二哥也对峙了一礼拜,一时间竟无人对我这价值黄金万两的摄政王感兴趣了。我倒是沉得住气,就是刘阁老有些坐不住了。我知道他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怕刘将军行差踏错。然而我又说不出几句像样的安慰的话,只能恳请他保重身体,不必太过忧虑。晌午,我坐在炭盆旁边跟刘阁老唠家常,试图让他舒心些。钟伯琛慢悠悠地往我身边凑。他凑近一寸我就挪开两寸。最后我一路贴到了刘阁老身边,以眼神制止了钟伯琛同志向我示好的冲动。于是钟伯琛只能哀哀怨怨地蹲在远处跟魏云朗俩人嚼舌头,还时不时瞥我一眼。我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有种被人安排了的感觉。我剜了钟伯琛一眼。你把人家老爹绑了,还给人父子俩骗得团团转,真是能耐。秋风瑟瑟,冻得我直打喷嚏。我打脑海深处挖掘着我这二哥到底是何许人也。在我印象里,我二哥可不是个善茬。二哥高傲。跟大哥不同的是,二哥是没有本钱的孤芳自赏。仗着自己口才甚佳,没事儿就吐沫星子横飞地教训我们这群弟弟。而我,则是被数落得最多的那个。幼时夫子夸我背诗书背得好,他揶揄我不过是‘鹦鹉学舌’;稍微大了点,骑射场上我侥幸打了头鹿回来,他又拿出我些的烂诗来嘲讽我,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