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

    池宁唯一有印象的,就是突然有一天,钱小玉气得砸烂了一整个屋子的玉器古董,那可都是钱小玉最喜欢的钱啊。足可见他到底有多生气。

    突然,一道池宁觉得很熟悉,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他好像也已经习惯了那人在他耳边说话。

    他问他:“想去看看你师兄吗?”

    池宁回头,看到声音的主人其实离他还很远,他怔怔地看着一个比他高了差不多一头、他从未见过却莫名觉得他们应该认识的少年,倚在红色的圆柱上,勾起了一个肆意又张扬的笑容,一双眼睛美得惊心动魄。

    他再次对他说:“要不要一起看看你二师兄发生了什么?”

    “原……君?”池宁凭着本能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然后他抬手,看了看自己,一身内书堂学员最常见的深衣,一双小手嫩得可怕。他怎么变小了?不对,他为什么会觉得是“变”的?

    “我更喜欢你叫我原。”

    “原。”池宁好像想起来了,他们是同窗啊,会上课没完没了说小话的那种。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频繁地交流而不被发现的呢?写小纸条吗?“我们不能出宫。”

    “我们当然可以。”

    一转眼,他们就已经到了国子监的新校舍,参与三方大比的学子,最近都在这里生活。穿着青衫的是国子监的监生,黎色的是番邦遣启学子,木槿色的是内书堂的学长。用原君的说法就是,原谅绿、吃土黄和……断袖紫。

    池宁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二师兄,人群中,只有他漂亮得不像话,宛如鸿衣羽裳的仙人,目下无尘,不食人间烟火。

    从颜值上来看,张太监选徒弟的标准十分直观——谁好看就选谁。

    三个徒弟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好看,还拥有截然不同的气质。

    其中,俞星垂的外表,就像他的艺名,仙气缥缈。

    是个小仙男没错了。

    那个时候的俞星垂还没有学得满口的川辣子味,也没有很会结交朋友,他只是他,聪明通透,独自一人走在属于他的路上。

    就在池宁想要挥手与师兄打招呼的时候,师兄却已经先一步展开了笑颜,对他身边一个好像比他还要矮点的家伙。

    那是池宁所完全没有见过的师兄的另一面。

    俞星垂邀请了小矮子上车,那车是他过生日时,和师父要的礼物。全雍畿城都没有那么好看,又挂满了璎珞、轻纱绸帐的小车。俞星垂的审美一直都让池宁很想吐槽,眼光堪忧,华而不实,这还是初春季节,也不怕跑风漏气的车把他坐出风寒来。

    原君站在池宁身边,趁机道:“你看,你在你师兄心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他有对你这么笑过吗?”

    池宁老老实实摇摇头,但:“我为什么要师兄对我这么笑啊?”怪瘆人的。

    梦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又荒诞。

    再一转眼,三方大比已经结束,池宁的二师兄俞星垂还是如钱小玉所愿,拔得了头筹,但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比他低上不少的小矮子。

    二师兄的车……

    也被他刷成了绿色的,从里到外的极致之绿,车顶上还固定了一顶青色的瓜皮帽,用毛笔在上面写了一行龙飞凤舞的草书。

    只有极为熟悉师兄笔迹的池宁,看明白了师兄在帽子上到底写了什么。

    他说,去特么的爱情。

    然后,池宁的梦就醒了。他终于想起来了,那年俞星垂遇到了他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但对方好像绿了他。所有人都觉得这对于俞星垂来说肯定是一件打击极大的事情,包括钱小玉都认为内书堂要在那回的大比里完蛋。

    万万没想到,俞星垂却迅速振作,亲手打败了所有人,告诉了他的竞争对手们,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

    真正的学神大概就是这样,恋爱要谈,知识要学,考试之前分手了也不耽误他拿第一,并把绿了自己的情敌和昔日爱人狠狠地摁在地板上摩擦。

    他,俞.仙仙.星垂,是一个你永远打不倒也得不到的男人。

    原君让池宁做这个梦的本意是什么,他已经不想说了。因为池宁的理解方向,是一坐起来就精神百倍,对着那样的师兄心驰神往:【谢谢您,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变成一个绝不被爱情影响事业的男人!】

    原君:【……】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就是我这样吧。

    这天发生的事里,最重要的还不是池宁因梦而生的觉悟,而是在早朝之上,一股血雾自东南而起,俯冲入金銮殿内,几乎所有的大臣都看到了这预示着不祥的东西,它在新帝的头顶上游走数圈,在众臣惊呼着“护驾”的声音之中,好像还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婴儿的啼哭。

    然后,那血色的怪物就冲了出去。

    众人不由自主地跟着追出了奉天门,眼睁睁地看着那血色雾气好似活物一般,腾云驾雾,奔向了后宫的方向,最终归于了栖梧宫中。

    栖梧宫,正是皇后的寝宫。

    不消片刻,坐忘心斋一众蓝衣弟子,已经随司徒望入宫护驾。这血色怪物并不只在皇宫之中出现,早些时候,在大人们还在等待上朝的时候,它就已经由城外而来,绕着整个雍畿城跑了一圈,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邪祟啊,那肯定是邪祟。”有人在大街上喊了出来。

    但奇怪的是,并不是所有百姓都能看到这血色邪祟,坐忘心斋也没有搞清楚现在到底都有谁能看到而有谁看不到。

    大臣中也有人眼神游移,他们就属于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配合众人表演的类型。

    新帝心心念念着皇后肚子里的嫡子,根本没空听司徒望说什么城中百姓的惶恐,只抓着司徒望一同赶赴栖梧宫,想要去确定皇后是否安好。

    大部分朝臣几经犹豫,还是跟上了圣驾。一般来说,他们是不能入后宫的,但如今情况毕竟不同。

    有些礼法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而且,皇后的寝宫就在皇帝的无为殿隔壁,也算不上是真正的后宫范畴。一行人赶去栖梧宫的时候,正与形色匆匆想要赶往正殿找皇帝做主的大宫女撞了个正着。很显然,这宫女也看到了异象,或者说是正面对上了那异象,皇后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