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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 医生都说了些什么?”我坐在老位置上将手里的巧克力交给他:“身上带些糖果甜食,独自在外总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他盯着这盒巧克力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我几乎坚持不住才接过去打开:“谢谢, 看上去很好吃?” “你可以现在就来一颗尝尝。”我抬手伸进盒子里抓了一把出来,撕开包装纸举止自然递到他嘴边——如果他怀疑,就一定会吃掉这颗没有任何问题的巧克力。 他要用行动让我知道:我没有被怀疑。 果然,陀思妥耶夫斯基更加自然的张嘴咬住巧克力吃掉, 腮帮子一边鼓起一个包:“很甜,你不吃吗?” “我更喜欢黑巧克力,女人嘛,一辈子都会和体重计上的数字计较不休。”说是这么说,我还是撕了一颗送进自己嘴里。 咽下嘴里甜腻的味道,陀思妥耶夫斯基收起巧克力盒子不再和我互相伤害:“医生说我明天早上就可以从这里离开。” “需要我送你,还是你自己搭车?”我低头看看果盘,苹果和水果刀都不见了:“明早送你回家,然后再去上班。” 他笑得很好看:“你会开车吗?” ——这个国家沿袭传统采取左向驾驶的习惯,如果不是担心撞到太多人引起警察注意,俄罗斯人毫无畏惧。 “驾照我有,考完以后就没有再摸过方向盘,你要是不怕坐新手女司机上路的话……先说好,我没有车哦!” 我从不说谎,驾照是真的有,车也是真的会开,路也是真的没上过。 当初考试的笔试部分我还拿了满分呢。 “我的朋友有辆车,可以借用,明天你就能见到他。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喊他尼古莱或是果戈理。” 他微笑着说出了同伙的名字作为试探。 果戈理,正是俄罗斯语中亚诺夫斯基的一半发音,显而易见是个假名。 “我还是明天征求亚诺夫斯基先生自己的意见看该称呼他什么,俄罗斯人的名字太长了……”我吐吐舌头吐槽:“幸亏没有什么西班牙来的朋友,不然真是名字也记不住。” 说真的,毕加索的全名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过。 我的态度越自然就越贴近他预期的催眠效果。怀疑永远不会消失,但在他的目的达到之前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绝对不舍得扔掉我这颗棋子。他会不断徘徊于试探与警觉之间,既希望得到我的信任却又不敢信任我。 其实想要被一个人的相信并不困难,只要满足三个条件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交付出宝贵的信任——情感、认知、以及一致性。面对并无冤仇却又必须让自己表现出“一见钟情”状态的女人,演得久了,感情上至少不会主动排斥厌恶,这对我来说足矣。至于“认知”以及“一致性”……他会主动与我达成一致,根本不需要我再去做些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光重新转移道我脸上,看着我的眼睛,他缓缓点头:“好的,明天早上见。” 眩晕感再次来袭,温和嗓音不断劝诱倾诉,让我不由自主放软视线:“明天见……真遗憾松、一位长辈住在我家原本的房子里,不然就送你先去那边修养,方便照顾你。” 差点就将松山女士的行踪泄露出去,看来老家那边也不安全,倒是另有一处房子可以保护她——我和坂口安吾结婚后一直居住的平层小公寓。作为异能特务科官员,他的居所不可能不受监控,虽说平时这种监控并不招人喜欢,但在眼下这种特殊时刻,反倒成了最保险的地方。 我摆出一脸“该怎么送客”的苦恼表情,陀思妥耶夫斯基抬起大拇指又压下去:“没关系的,我自己也可以,已经占用了你太多时间,很不好意思。我没有办法获得你的青睐、博取你的欢心,只因为身体孱弱而缠着你不得不投以关注,作为一个自尊心不逊于任何人的成年男性,这让我非常难堪。”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这家伙段数真不低啊,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女人得被他骗到死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没事,你是我非常重要的友人,无法应允你的追求并不是你的原因。主要怪我太死心塌地,就算无法忍受丈夫总也不回家的寂寞,心理上也很难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再次爱上其他人,抱歉。我是说,费佳你人很好,不好的人是我。” 往往当一个女人不爱一个男人时才能把话说得委婉又动听,真要从花前月下过渡到柴米油盐酱醋茶,绝对是一天恨不得吼他十八句。 虽然离婚前我从没有大小声吼过眼镜子,和他说话也绝对不会这么虚伪做作。 从陀思妥耶夫斯基使出的招数可以看出,这家伙还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同性恋人,不然绝对不会对一个尚不能确定是否催眠成功的女人说这种绿茶台词。 他可别是从什么电影里学来的恋爱方式,不然这辈子估计都得打光棍……额,也不一定,谁叫人家长得好看呢?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讨厌! “还是我让你困扰了是吗,对不起。”坐在病床上的单薄青年垂下头:“我知道的,就不应该任由医院给你打电话。” 一时之间,我有点搞不清楚我们两个的性别。这家伙女主台词说得比我还溜,但我也不会轻易服输:“没事,你想太多了,等我回去就和阿姨说一下,先送她回乡下老宅。反正她也说住不惯大城市的冰冷社区。” 电视剧里的暖男们都是这样安慰小白花一样的女主角对吧!这一段我熟! 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手拉手相视一笑,各自努力让自己融入角色。 我觉得……这一出之后真的可以考虑出道去演电视剧了呢,颜值不行不是还有演技在线呢么! 晚上回员工宿舍,刚下公交车就被眼镜子堵在站台上。这家伙好像和谁狠狠打了一架,眼眶嘴角青着一大块,快要哭出来似的拽着我上车直奔——内务省异能特务科的办公室。 “我不同意,我没办法同意。吹雪你喜欢谁,想和谁重组家庭都可以,就是太宰不行!你不知道那家伙弄哭的女孩子能从港口一路排到内务省,甚至干过用情书煮咖啡的事儿。他根本就和个孩子一样还不知道责任感三个字该怎么写,你……” 坂口安吾拉着我闯进他自己的办公室,反手上锁。 书卷与淡淡的檀香味随着他的动作熏得我眼眶有些热,时至今日,我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怀抱与其他男人不再有任何不同。没有羞涩,没有甜蜜,没有安心,也没有心头一软的悸动,只有酸涩与淡淡的惆怅,平静无波毫无触动才是真实写照。 从学生时代,到新婚甜腻,再到后来我一个人茕茕独立茫然四顾,没人知道的岁月磨光了热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