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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给他发了张超市购物卡,于是他和卫宇买菜的地点从就近的菜市场换成了偏远一家超市,来回需要搭半小时的车,说近不近,说远也不太远。那天,许明昭和卫宇提着一大袋东西坐在回家的公车上,闲着无聊,便抬头看起车载电视广告。他饶有兴致地用手肘推了推正在看窗外汽车飞驰的卫宇,向正在播放的整形广告努了努头说:“要不你去问问你手臂上的疤能去掉吗?”卫宇瞥了一眼,轻笑了一声,却真的认真地看起广告来,拿出手机敲下了整形医院的号码,等广告播完,视线还在同一个方向停留了几分钟才低下头。许明昭打趣着说:“我开玩笑的,你还真记号码啊。我觉得那个疤挺酷的,留着吧,男人的勋章。”卫宇没有回话。卫宇为了遮阳戴的帽子和口罩隐去了他的表情,许明昭察觉出了一丝怪异,连忙补救:“我错了。我这人就爱开玩笑,你别在意。”“和你无关。”许明昭还是听到了断断续续没有被口罩挡住的呜咽。他看着卫宇不断颤抖地身子,不知道是什么让卫宇都没等到回家就在公车上泣不成声。他看过卫宇红过眼眶,却是第一次看卫宇真正哭出来。依卫宇的性格,会想一个人待着静一静,可许明昭如坐针毡,他想要安慰卫宇,他必须安慰卫宇。他握住了卫宇垂在座椅下方的手腕,又拿放在大腿上装满东西的购物袋在旁边悄悄遮了遮,把头凑到卫宇耳边轻轻地说:“还有三站就到家了,很快的。”卫宇点了点头。车载电视又开始循环播放刚才的整形广告,硕大的“祛疤”二字占据了大半屏幕。广告的卖点是淡化多年顽固疤痕,为了提高说服力,甚至放出了几个患者术前和术后的对比照片,其中一个五官很清秀的少年,年龄看着和卫宇相仿,小时候照片上的他,左脸颊下部有一块烫伤疤痕,皱皱巴巴地泛着红,很吓人。陈力没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卫宇没法止住哭泣。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过几章马上就是重逢后的故事。破镜重圆破镜重圆,要先破才能圆,所以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哦。第19章.过去:告白在卫宇的极力拜托下,登记台那个心软的姑娘悄悄松了松口,广告里的那个人似乎每个月会过来查看疤痕情况,这个月的预定日期就在这周,但具体是哪天、什么时候,她不能再说了。卫宇激动地道完谢,每天都在预约区附近等着陈力的到来。他等了三天,终于见到了陈力。陈力独自一个人,仿佛来过多次,驾轻就熟地样子,拿着预约单走向等候区。和广告里给卫宇的感觉一样,陈力褪去了之前的纯真稚气,整个人的气场有些凌厉的冷。卫宇原以为是陈力的疤痕淡去,本来有些臃肿的脸变得棱角分明的缘故。但陈力在电子屏幕上出现名字后迈步走向对应诊室,目光微微一侧瞥向卫宇时,卫宇发觉对方很陌生。“你从预约区跟着我来到诊室,你想干什么?”卫宇回过神,陈力不知何时已经从诊室里出来,站在他面前。“陈力,我……”“你认识我?怪不得我觉得你很眼熟。”“我是卫宇,你小学六年级的……同学。”“是你。”陈力没太惊讶,回答地很平静,“你找我做什么?”“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喝咖啡,我们聊聊。”“喝不了。”陈力指了指左脸,“忌口。旁边有家茶吧。”“好,我请你喝茶。”卫宇坐在陈力对面,视线平视就能看到陈力的表情,这让他局促不安,他还是比较习惯陈力站着,他仰着头那样的沟通方式,让他心里好受些。服务员端上了两盏茶。“说说吧,你是不是想聊小学那件事。”“对。”卫宇避开了陈力凝视他的眼神,盯着眼前的茶杯,清茶的热气从杯底升起,朦胧了陈力眼里的冷意。“你想说什么呢,你也想像其他人一样对我说,‘当时不懂事’、‘年纪还小’、‘都过去了’、‘让我们冰释前嫌’这种话吗?”陈力嘲讽的笑意从句尾漏了出来。“我想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陈力先是一怔,随后放声大笑起来,笑里藏着刻薄:“你以为我死了啊?卫宇,你可真是太有趣了。”“那时,我只听说你出了车祸,你一直没来上学,我就以为……”“我休了一年学。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你们。”“……我为了逃避,上了初中就和小学的同学断了联系,之后你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清楚。”“原来是这样你才没来小学同学会。”“同学会?”“你知道你不在场的时候,大家是怎么说你的吗?可是一场大戏啊。到现在还有人怀疑那五千班费是你偷的。我真该把那群人道德卫士般抨击你的嘴脸录下来给你看看,人前客客气气地叫你‘班长’,人后的模样,看着挺有意思。不过……那钱,我也好奇,究竟哪去了呢?”陈力上半身往前倾,手肘撑在桌上,双手相扣抵住下巴,一脸玩味地看着卫宇,仿佛想听听他能编出什么故事。“放学回家路上被流氓抢了,他们拿爷爷威胁我。我害怕他们报复,也怕说丢了钱要赔,就说钱不见了。”“就这么简单?”“嗯。这八年来我每天都在愧疚,都在挣扎,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和你道歉了,不久前看到有你的广告,才知道原来你没……对不起,陈力。我知道当年对你造成的伤害没办法弥补了,但我仍然想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然后呢?说完对不起然后呢?你想让我善心大发然后原谅你?原谅你们当初的所作所为?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让我遭受了一个多月的怀疑和谩骂。是,事情是过了很多年,当时的感觉我都记不清楚了。但我记得你,把我从其他人的冷漠和恶意中解救出来,又重新把我推出去成为众矢之的,比起其他人,你的伪善更加让我不齿。我当时可真心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我没指望你能原谅我,你说的都对,我太卑劣,不配做你的朋友。”“……可你是唯一一个和我道歉的人。”陈力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我出现在同学会上,大家吓了一跳。我脸上的疤变淡,讲话也不再口吃了。其他人在同学会上和我互相敬酒、惺惺作态,把我曾经遭受过的一切都用酒理所当然地抹掉了,甚至连我的意愿都没问。我想问,如果我真的死了,或是你没有看到广告不知道我还活着,你会继续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