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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好玩!”格雷大为光火,挥着还能动的小胳膊,把午饭掀翻在地,“我讨厌叔叔!最讨厌了!!”萨奇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起身,头也不回离开房间。格雷继续怒气冲天捶打被子,泄光了力气才歪倒在床上。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瞪着地板上香喷喷的奶油浓汤,悔之晚矣。***“那家伙为了求你原谅,是不是做了什么夸张的事情?”倪尔苦笑。他好像也可以回想起一些萨奇自作主张再事后弥补的例子。“他又送饭过来的时候……”格雷抖得更厉害了,“他,咳……”***——萨奇把重新做好的饭菜放在一边,坐到床上。格雷缩在被子里生闷气,只露出一撮凌乱的金毛。“格雷,乖,看这里。”萨奇锲而不舍地戳着那小小的一团。好一会儿,那双幽怨的蓝眼睛才不情不愿冒出来。萨奇向他展示自己的手掌——上面用一种血一样的暗红色染料画了个复杂的图案。“这是可以暂时让接触的地方恢复成以前状况的符咒,比方说……”他拿过餐盘里的苹果。格雷眼睁睁看着那红彤彤的果实变绿缩小,最后绽放成一朵苹果花飘落,自己伸手接住又成了沉甸甸的苹果,惊讶得差点忘了生气。萨奇脱掉袜子,挽起裤腿露出脚踝,把手覆上去:“这个要比较久。”格雷实在饿得不行,小口小口啃苹果,看着叔叔的皮肤上偶尔浮起一点过去的淤青和擦伤,不知道他还要搞什么把戏。萨奇的额头渐渐湿润,似乎有些吃力。忽然,他脚腕的皮肤撕开一个大口子,关节扭曲成不可能的形状,断裂的骨头在血rou模糊中若隐若现。“!!!”格雷尖叫出声,“叔叔!”“别怕,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萨奇脸色煞白,冷汗涔涔。他放开手,努力冲养子露出微笑,“打仗时被炸的,以当时人类的技术只能截肢。我躲在树林里自己用魔法修补了好几天才敢回去找其他战友。”格雷抖着指尖碰触他渐渐恢复原样的脚腕,眼睛里盈满的泪水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所以我知道你有多难受,多辛苦。”萨奇消耗了不少魔力,还重温了一瞬当年的痛楚。但要能让格雷鼓起勇气,一切就都值得了,“可是你看,这么严重的伤都可以完全康复,你也没问题的,相信我。”不过小家伙似乎被那血腥场面吓坏了,哭得稀里哗啦。萨奇把他搂进怀里安慰,趁机又喂了些食水:“你休息几天,之后咱们一起锻炼,好不好?”格雷抖成一团,乖乖点头。“叔叔现在……还会疼么?”“早就好啦,完全没感觉。”萨奇给他掖好被子,“你也会好起来的。”“叔叔……”那只柔软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指,怎么也不肯放开。萨奇没有挣扎太久就顺了格雷的意,让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枕在自己胳膊上,给他讲起在人类世界的历险故事。***“我勒个去,那混蛋竟然给小孩子看这种东西!”倪尔咋舌,“你也真是辛苦!”“……”格雷涨红了脸。多年以后,他终于意识到幼年这种疼痛与抚慰的循环,给自己留下了怎样的烙印。第154章原谅的理由“不过你小时候不懂,之后应该理解那是为了治疗吧?”倪尔发现了问题所在,“那混蛋后来干的那些才是真的过分啊!”格雷心虚地啜嗫了一阵。上次与萨奇重逢时,他是决心继续与叔叔作为至亲相处的。但之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他们确实无法回到从前了。而要真正长久地相守,格雷就不得不面对那些伤害。萨奇曾经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但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了心意相通的恋人(们),还记起了亲生父母和同族——即使不愿还乡,他也不再是无依无靠,孑然一身。他终于可以选择不原谅。“我知道你对他的感受很复杂。”倪尔释放出一点氛围和他的交融在一起,“但这真的是性方面的欲望?没有搞错么?”格雷集中注意力,控制住呼吸和心跳,尽量平缓地交流自己的情绪——这是一种十分特别的亲密,仿佛两人的心灵在赤裸相见一般。“……我确定。”他喃喃,一段久远的回忆渐渐浮上心头,“从很久之前就……”倪尔感觉到了:“那是什么?”格雷的心颤抖起来——那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未透露给任何人的羞耻秘密。***格雷裹着块不成形的麻布在巨大的宫殿里匆匆奔走,绝望地试图完成怎么也做不完的工作。他抱着比自己还高的一摞布料,赤着脚踩在铺满鹅卵石的地面上。忽然,格雷脚下一拌,摔倒在地。布料滚了一地。倒霉的小奴隶在家主公子恶作剧成功的哄笑声中一边道歉,一边试图捡拾地上散落的东西,却又被仆役捣乱,身体都缠了进去,挣扎中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他吓得僵住了。“怎么回事?”是管家严厉的声音。“这小子撞了公子,还笨手笨脚弄坏了布料。”小跟班流利地告状。“那可得好好惩罚下了。”一双手从纠结的布料中拎出格雷,拖去宫殿地下。他身上的破布被扯下扔在一边,双手高高吊起,脚只能勉强掂起来着地。一桶冰冷刺骨的水从头浇下。管家捡起他原本用来遮体的破布,用力搓着全身的皮肤,直蹭得红肿发亮。格雷疼得呜咽出声,屁股上立刻重重挨了几下:“闭嘴!”他只好咬牙忍耐,浑身都在颤抖。“去跟大人说已经准备好了!”格雷似乎被吊了很久,胳膊因为缺血而苍白麻木。他难耐地扭动着身体,脚趾都有点抽筋了。当主人的身影终于出现时,他几乎松了口气,随即因为即将到来的责罚颤栗起来。主人背着光,脸湮没在阴影里。他扬起手里的皮鞭。格雷尖叫着,扭动着,求饶道歉,涕泪横流。主人毫无怜悯地抽打,直到他全身布满肿起的伤痕,在疼痛中窒息,只剩下皮鞭的抽击和微弱的啜泣。当主人终于停下时,格雷已经气若游丝。他浑身上下疼得发颤,手臂已经完全没知觉了。阴影笼罩下来,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看着我。”格雷勉力抬起哭肿的眼皮。主人的薄唇因为刚才的运动微微喘息着,一丝不苟的发型也有些散乱,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星光。格雷的心脏在喉咙口颤抖不已。“知道错了么?”“……知道。”格雷嘶哑地啜嗫,“对不起……”“不,你不知道。”鞭梢透过薄薄的皮肤直接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