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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常渝城救回一男子,此时才将那人与刚刚的陌生医者联系起来,待两人离开,便有人忍不住好奇向赵连济打听陈子穆的来历。“将军慧眼识人,陈公子这等医术,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此时大战在前,他愿留在军中助我等一臂之力自然最好。”赵连济老成见到,几句话后便打消了众人心中的疑虑。###另一头,才出了医帐的卫衍与陈子穆却迎面遇上了同样刚忙完的副将李徒,李徒先与卫衍打了招呼,视线随后移到了陈子穆那里,将他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眯起眼道:“这位兄弟看着面生?”李徒父亲当年便是卫林麾下的一员大将,两人几乎是从小一同长大,比起上下级,关系更像是亲近的兄弟,对卫衍带回的人,李徒自然不会不知,此时这么问已然是带着几分敌意。卫衍揉了揉眉心:“阿徒,这是陈子穆,子穆精通医术,刚帮赵叔诊治完伤员。”说完他又对陈子穆道:“这位是镇北军中的副将,李徒李将军。”李徒听完卫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介绍,张了张口,还来不及发声已经被卫衍挥手打断:“你明日还须护送伤员回常渝城,早些回去休息吧。”“是。”李徒虽有话要说,但碍于陈子穆在场,权衡过后又咽了回去,抱拳告辞。回到营帐,陈子穆刚拿出针袋,卫衍便上前按住了他的手,“今日太迟,就先算了罢。”陈子穆没说话,反手握住卫衍的手腕,指尖微动,眉头却越皱越紧,“将军可是浸了凉水?”......卫衍收回手,有些窘迫地在衣服上摩擦了两下,顾左右而言他道:“时候不...不早了,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别强撑着,早些睡吧。”陈子穆凉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许久,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看来将军也并不是很想治好腿疾,倒是子穆多事了。”说完他低下头,慢慢将打开了的针袋又卷回去。当初开始采用针灸治疗腿疾时,陈子穆便对卫衍交代过注意事项,这旧伤要治愈本就不易,期间最忌湿寒,阴雨天气尚无法避免,若是自己再不多加注意,只会加重病情。卫衍下午冲凉时脑子很乱,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太多,刚刚陈子穆说到他才记起这事,立刻绕到对方身前态度诚恳道:“对不起。”“将军说笑了,您的身体如何终是您自己的事,对我一个外人又何来‘对不起’一说。”“情况特殊...”卫衍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坦诚内心,“人有七情六欲,昨日还向我行礼问安的将士,今日便倒在我身前,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子穆,我远没有大家想得那样强大,我需要一些刺激让自己冷静下来。”陈子穆的视线落在卫衍紧握的拳上,仿佛这一刻,眼前的男人忽然鲜活了起来,不再只是那个威严的镇北大将军。他有血有rou,重情重义,却又不得不将所有情绪咬碎了吞进肚中,一肩扛起国家赋予他的责任。一时间,帐内无人再开口,不知过了多久,陈子穆抬头:“那您现在冷静了吗?”“嗯。”陈子穆接着用他那略显慵懒的嗓音道:“记得将军曾说过的,‘苍川若犯冉郢一寸,必是踩着您的尸体而过’,所以哪怕是为了您身后的冉郢,也请您爱惜身体。”卫衍心中一时间翻涌起各种情绪,他深深地看了陈子穆半响,才终于找回了声应道:“好。”“这针灸需每日进行,不可间断,将军去床上躺着吧。”“你......”卫衍心疼陈子穆这强撑睡意的模样,可又怕自己拒绝惹来他的不快,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配合地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卫衍已经两日未好好休息,陈子穆拿了银针并未直接开始治疗腿疾,而是先刺入几个安神的xue位,待人睡去,他才拔了针开始治疗。这一耽搁时间便更迟了,陈子穆打了个哈欠,点上香后静坐在床边,左手不由得伸向颈项上垂落的那枚吊坠,多年来第一次有了想打开机关的冲动。可他心里又十分清楚时机未到。朝中局势未明,战事虽起,却还没找到陈司内外勾结的证据,这军中也不知是否被安插了谋逆之人,若此时暴露了身份,非但筹划多年的计划功亏一篑,自己更可能因此丢了性命。身在帝王家,看似风光无限,却又有多少事真正能随心为之。“卫衍...”陈子穆轻唤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他抬手抚过男人英朗的眉眼。说来可笑,相识以来总是他先入眠,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端详卫衍的睡颜,卫衍睡着时似乎与平时一样严谨,许是由于之前的战争,哪怕此时在睡梦中,眉间依旧隐隐显出细小的褶皱来。这一仗持续了太久,陈子穆翻过卫衍放在身侧的手掌,果然看到掌心长期持剑养出的茧子又被磨破,因为长久的置之不理而微微有些化脓。他拿了银针小心地清创,翻出自己带来的药粉给对方涂上,做了简单包扎,那柱香也终于是在他受不住合上眼前燃到了尽头。陈子穆松了口气,快速地拔了针躺到卫衍身侧,几乎是在沾枕瞬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他不会知道,在自己睡着后,身体几乎是立刻地向卫衍靠近,而早已经习惯的卫衍一伸手便将他整个揽入了怀中......###卫衍睡了个好觉,隔日醒来时一扫昨日的阴霾。自古仁不带兵,义不行贾,身为将军,越是这种时候,越容不得他有半分软弱。战争已经注定无法避免,比起沉浸在昨日的伤亡中,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他去做。注意到了手掌上缠绕着的白纱,卫衍穿好了战甲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又回身走到床边。他曾经特别不耻于这样的行为,但此刻却控制不住自己,俯下身轻轻地将吻落在陈子穆的额上。从昨晚向来淡然的人为了他生气开始,他便一直想这么做,又怕吓到对方,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变得这样猥琐又胆怯......铺满了晨光的寝帐内,男人一身庄严铠甲,半蹲着身专注凝视床上之人,这画面并不多情|色旖旎,却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情。“将军。”帐外响起李徒的喊声。卫衍这才缓缓地站起身,离了床铺整理好仪容,掀开帐帘出去:“准备出发了吗?”“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过了辰时出发。”距离辰时还有许久,卫衍挑眉:“那你现在过来做什么?”李徒瞥了眼卫衍背后的营帐,“找你聊聊。”李徒这人性子直,心思都写在脸上,不用聊卫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