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口不对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唐乔垂下眼,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来:“没有。”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后来,也不知道季薰是怎么找到他电话的,几乎是每天都给他打电话,虽然唐乔次次都拒绝了,但季薰却不放弃,仍不厌其烦地劝说。

    唐乔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想和季薰扯上关系,打算明天去见季薰的时候就把话说清楚,让她以后不要再执着于自己了。

    新手机的性能实在不错,唐乔这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都被录进去了,这声轻叹通过网络传到了每个观众的耳朵里,自然也包括千里之外的江远。

    唐乔不知道在数万观众中,还有一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否则他不会这样软弱,想找人倾诉一下内心的孤寂:“之前你们在评论区里问过我,为什么每天都要做两道菜,是不是因为两个人吃。”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虽然屏幕上看不到主播的脸,但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得出他话里的落寞:“不是这样的,大家误会了,我现在是一个人生活的,做两道菜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看起来过得不错……”

    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响起一声提示音,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他的榜一大哥“还没吃过你做的菜”刚送了火箭的打赏。说实话,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还没开始做菜,光是在这讲悲惨情史都有人给他送礼物,不过唐乔很快为他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可能有的人就是不希望别人有对象,大家都是单身狗,倒有种同病相怜之感了。

    这位“还没吃过你做的菜”,大概是一周前出现在他的直播间的,一来就是送了三艘游轮,弄得他十分无措,拣着最后一个字叫了菜哥,连声道谢。他说完才发觉这个称呼似乎有点搞笑,见到评论里迅速刷过数条“菜哥大土豪”“菜哥啊哈哈哈哈哈”“菜哥什么鬼哈哈哈哈哈哈!小乔真是取名鬼才!”他也没绷住笑,好一会儿才含着笑意问:“这位叫……嗯,还没吃过你做的菜,请问怎么称呼你呀?”

    菜哥的账号还很新,似乎也没怎么搞懂直播功能,好半天才慢吞吞打了三个字上来——“随你吧”。

    这条回复很快就被刷上去了,但唐乔还是看到了,一来二去菜哥也就这么叫上了。

    菜哥并不是每场直播都看的,也很少发评论,但只要他来了,就会非常阔气地一掷千金,很快就变成了他直播间打赏榜的第一名。唐乔其实暗自猜测过这位大哥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思来想去,最后猜菜哥应该就是那种戴着一堆手串,挺着啤酒肚的中年老板,不差钱,又刚跟着年轻人潮流摆弄直播,可能在首页刷到了他的直播间推荐,点进来见人合眼缘,就不计金额地出手打赏了。

    这么想着,唐乔突然生出一种在给这位金主爸爸打工的错觉,面对着衣食父母,他的声音也放柔了不少:“谢谢菜哥的火箭,破费了。”

    “嗯,我接着说……做菜是调节生活的方式,但我一个人住,也没有过得那么奢侈的,中午做的这些东西,晚上懒得再下厨,也会接着吃。”

    唐乔很快就把鱼rou收拾妥当,准备去洗手时瞄了一眼评论区,看到有一条评论:“现在?那就是说以前不是一个人咯?”

    唐乔不得不感叹网友对八卦的敏锐度实在是太高了。

    他今天要做的是豆豉蒸鱼,步骤还是很简单的,他一边将鱼放进锅里,一边道:“嗯,以前有和别人交往过……不过分手啦。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不过我也想开了,可能我这种人,天生就是更适合自己一个人过吧。以后我也不打算再找了,不然多给别人添麻烦啊。”

    评论区瞬间刷过“小乔不要这么说啊,我养你啊!”“小乔是我的,在下先抱走了”之类的话,唐乔知道这是观众在安慰他,也不点破,只笑着说:“好啊,那以后你们养我。”

    第六十一章 和解

    西郊别墅内,郑父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悄悄地用余光瞥向站在一旁浇花的妻子,在她转身之际迅速移开目光,垂下眼去看摊开的书,好像是在全心全意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

    实则,他心里不停地犯嘀咕,他知道妻子对花花草草没什么兴趣,是从来不做浇花这些事情的,今天一反常态,定是有事要和他讲,而这事百分之百是和郑平洲有关的。

    郑父痛心疾首地看着那盆被浇了太多水的名贵兰草,正思考着该如何劝妻子手下留情,就听郑母道:“没想到这么久了,你还留着这个花盆。”

    郑母的手指抚过粗糙的花盆,看着上面画技略显稚嫩的图案,不由想起了郑平洲第一次把它捧到她面前的模样——那时候郑平洲还在上小学,假期里学习了陶艺,正赶上他父亲的生日,便做了一个花盆作为贺礼,还在上面亲手画了只狗。

    郑平洲咬着下唇,满脸都红透了,急得满头大汗,支吾了半天才问了出来:“mama,你觉得爸爸会喜欢这个花盆吗?”

    她摸着儿子的头,答道:“他一定会喜欢。”

    正如她当年所言,花盆被收到礼物之人珍重的放在书房中,一用就是这些年。春来秋往,里面的植物凋零又新生,换了一株又一株,唯有这个粗制滥造的花盆一直放在书房一角。

    尽管它与书房阔气的陈设如此不搭,却从来没被移过地方。

    “又没有坏,为什么要丢掉?”郑父冷哼了一声,“太久了,用顺手了而已。”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坦诚一点。”郑母将浇水壶在旁边轻轻一放,扭了扭酸痛的手腕,“我们都不年轻了,有些事情,我都开始慢慢忘了,记性真是越来越不好了。这应该就是说明我老了吧……但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有些事,该忘就要忘、该放下就得放下,你说呢,郑先生?”

    郑父咳了两声,没有接话。

    郑母走了过去,将两臂环在男人的肩膀上,弯下腰与他脸颊相贴,语气轻得像是怕惊天上絮絮的云:“你不要只看将来的事情,也想一想过去吧。你还记不记得,你刚知道我怀孕的时候,那副手足无措、满眼通红的样子,我当时想,你可真是个傻小子。”

    “那时候,无论你回来的多晚,总要趴在我肚子上听一听才肯放心。在平洲没有出世之前,你翻着字典诗经找名字的时候、你给他准备摇篮和衣服的时候,可想过要他以后一定要做什么吗?”

    郑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想起每一次陪妻子去产检时,看到影像上的“小豆芽”渐渐变大,那时候,他确实不曾想过这些,只在满心期待孩子能够平安降生。在产房外等候几个小时,当妻子和孩子一起被推出来,他看着小小一点的儿子,心中千般动容,万般柔情,希望他的孩子能够衣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