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两箱丝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还景一眼,道:“明青候带走你家少爷作甚?”

还景涨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道:“他,他他不是喜欢男人么——”

顾恽无声赞同,没错,而且我还差点深受其害,不过这些还景不需要知道。

尽管他在心里将幽明鉴抹成了黑炭,嘴上却说:“杜煦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侯爷不会胡来的。他大概是半夜离开去了哪,没看见你,就独自先走了,你回府等等,说不定他已经回去了。”

还景还没说话,赵子衿却截住话头,道:“阿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吃过饭,我们走一趟别馆。”

他素来对幽明鉴避犹不及,这会却主动要去串门,实在有些反常,顾恽狐疑的抬头看他:“你不是讨厌他么?”

赵子衿正气禀然的回望他:“杜大人的安危比较重要。”

还景内心泪流满面:我家少爷的安危这么重要,为何还要吃过饭才去——

赵全满心紧张惶恐:来了来了,王爷这是,要去看明青候死了没有么?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晚,不是我本意orz……

☆、第四十二章花柳怪病(一)

马车上了青砖大道,车辕上扣着缰绳的小厮,将马车赶出不急不缓的速度,木制的车轱辘在砖缝里一格一格碾过,迫得马车些许颠簸。

车内有人轻声说着话,语气清浅,隔着一层晃荡的厚实帘子,夹杂在外头时不时的吆喝对话声里,倒也没人听得见。

赵子衿坐在顾恽对面,看那人一上车就轻车熟路的从柜子里摸出一本古籍,然后毫无形象的铺在车板上,整个人霸道的斜贯马车还不止,就着车顶洞口的亮光翻得不亦乐乎。

书本实在破烂,线状的蓝皮书籍旁斗大的一行字,被磨得七零八落,连他这样的好眼力,咋一眼掠过,都没看出写的是什么,还待再看,书面已经被顾恽一把拍在了车板上,姿态颇有几分街头灌大饼的豪迈。

王府的马车虽然较寻常百姓家要宽敞不少,可它毕竟只是个车厢,而不是厢房,顾恽这么一横摊,脚就免不了要戳出帘子。

其实蜷着也不需要特别大的幅度,可顾恽被赵子衿搂了一晚上,睡觉的时候没察觉,醒来才发现,腿脚僵了一晚上,动也没动过。这会走路都打怵,踩一脚麻一脚,比瘸腿的还痛苦,他是个懂得善待自己的人,活的潇洒自在,又当着赵子衿,就更不肯委屈自己,那点仪态等同于放屁,直接倒下去滚了半圈,肢体伸展开,索性一横到底。

赵子衿不觉得帘子豁开一个缝有什么打紧,就是有些心疼顾恽,于是自己盘着腿靠车壁坐着,捞过他两条腿搁在腿上,给他脱了鞋,手指在他腿上的xue位上揉压,给他疏通血气。

顾恽猛然被他突袭,吓一跳,扭过头瞪他,待明白过来他是要给自己按摩,就忍不住心下一暖,又觉得他堂堂一个王爷,给自己按腿,实在不妥,撩腿就要滚下来,笑着让他别胡闹。

赵子衿一本正经的说这不叫胡闹,然后低下头一门心思的给他捏腿,模样像是个小丫鬟,不过他手指过处,先是胀痛而后舒爽,顾恽被按得飘飘然,正想问他在哪里学的好手艺,一想他们习武的懂xue位,就干脆闭了嘴,低头翻书。过了会,他那点不妥也散尽了,心安理得的看起书来。

赵子衿看着他面容凑在书上方一尺来处,神色十分认真,眼睑半垂,睫毛朝着书面,在空中拉出一道浓密狭长的弧线,嘴角时而意味深长的翘上一翘,见着书中的黄金屋了似的,气度恬淡,丝毫看不出昨日的翻涌情潮,当然,也看不出被人算计的愤恨委屈,没事儿人似的。

被觊觎的没心没肺,赵子衿却忍不住翻来覆去的纠结,一想着待会就要看见幽明鉴那张十辈子都看够的狐狸脸,他就忍不住要去想,待会仇人见面,阿恽会怎么想,他看不透,在想什么。

过了会,他还是没想出什么来,于是决定直接问:“阿恽,昨天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顾恽头也不回,顺手翻过一页,顿也没顿一下,听他无所谓道:“这点破事有什么好想的,我什么都没想。”

这人像个封口的葫芦,自身什么都瞒的滴水不漏,上辈子就是这臭德行,心事重,也不肯倾诉吐露,所以活的比谁都累。赵子衿不爱看他这模样,好像自己是个千里之外的外人似的,他不高兴的叫了声阿恽,手上故意使了把力气,将猝不及防的顾恽捏的哎哟叫唤一声,扭头不悦的瞪他,目光算不上恶狠狠,却十足的没办法。

顾恽瞪了两眼,赵子衿有些生气的和他对视,他登时泄气似的投降,耸了耸肩,道:“怕了你,你想从我嘴里扒出什么。”

赵子衿有些得意,却没有表现出来,十分严肃正经:“幽明鉴昨天想强迫你,你不生气么?你恨他么?”

顾恽见他这么正经,不由自主也正经起来:“气的,我都快气疯了,恨哪,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这个死骗子——赵子衿拧眉瞪他一眼,叱道:“阿恽,你再拿张口就来的谎话敷衍我,我……”

我——就怎么样呢?赵子衿颓然住嘴,照样,什么样也没有,天下仅此一人,舍不得打骂,狠不下心疏远,恨不得又恼不得,心有千千结,个个他身系,他能拿他,怎么样呢……

他脸上又露出那种沧桑的悲寂,顾恽最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像个心死的老头子,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压抑。顾恽一边往起爬,一边忙不迭的承认错误:“子衿,你别那副脸,我错了行么,我这就掏心窝,成么?”

赵子衿抬了眼皮,木然看不出喜怒,惜字如金的鼻音上扬,哼了一声:“嗯?”

顾恽想笑,想着自己还在承认错误的路途上,便低眉顺眼的老实交代:“我又不是呆子,遇到这种事,必然是生气的,合欢散的滋味,相当深刻难忘,至于恨么,倒是谈不上,恨是个沉重的字眼,轻易别沾上才好,再说了,我不是没事么。”

赵子衿恨恨的嘟囔:“你倒是宽心,要是有事,不是一切都晚了么?”

顾恽笑道:“傻子,能有什么事,他这么金贵,随便给他蹭块皮,吆喝一嗓子,他那侍卫恨不得请太医来,哪能让他继续下去。”

这人在情事上,缺心眼到了一定的地步,姓幽的真要是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