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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数。——那心里有皮卡丘就对了?我忍不住问。时采春指了指皮卡丘说,好歹他会发电。我不认为自己的心里需要装个皮卡丘来给我发电,让我产生动力,可是,那张试卷在被我带回家后,我小心用剪刀剪下了时采春亲手画的皮卡丘。我塑封了皮卡丘,然后把它贴在自己的笔袋内侧。为此,之后在教室每回我拉开笔袋都必须非常小心,以免被人看到那个画得其实一点都不好的皮卡丘,尤其是时采春。☆、闻拾来咖啡馆马上就要关门,窗外只剩下路灯的光照在鲜少有车辆经过的冷清大街上。服务生前来婉转请店里仅剩的两位客人离开。于是,凌云霄终于告一段落。闻拾来严重怀疑如果咖啡馆不关门,凌云霄还能继续说下去。他不知道对方是经历了什么鬼,明明之前接受询问的时候跟挤牙膏似的七零八落只勉强说了一些,怎么几天不见,就忽然变成了说书人?关键是,前一次他可谓是装模作样,惜字如金,各种撇清与时采春的关系,一转眼,这位说书人就自我放飞起来,还是这种酸酸甜甜的关于校园恋情的少女画风。闻拾来简直觉得今晚自己被当成狗给虐了。今天前来见凌云霄,他主要是想试探打听凌云霄在六年前忽然决定寻找时采春的原因,结果,还没来得及引导对方走入话题陷阱,对方就径直说了一堆少女漫画里发生的剧情。不过,对于闻拾来说,这些看似与时采春失踪毫无瓜葛的情报他还是很乐意收集——一开始他就是以受调查对象尽量多说,说什么都行的原则来寻找有用线索。毕竟,这世上任何事情的因果关系都是千丝万缕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有时反而是破案关键。而凌云霄所说的这些故事,有一些细节当真是特别微妙。例如说皮卡丘……“如果你有兴趣听下去,我们可以换个场所继续。”凌云霄的声音打断闻拾来的思索。闻拾来的确有兴趣听下去,只是那么晚了,难道有什么场所还在开门营业?总不能去酒店开房间吧?正琢磨着,“我们可以去酒吧。”凌云霄如此提议说。闻拾来毫不心虚地点头:“我正是那么想的。”因为是在凌云霄公司楼下,闻拾来跟着前者来到对方熟悉的酒吧。第一次进酒吧的侦探为了不露怯,用“和他一样”点了酒,之后决定迅速进入正题。不过,在听凌云霄接着讲故事之前,他认为有必要再扒一层对方故事的皮——如同之前凌云霄第一版与第二版故事的差别。在凌云霄第一版的故事中,时采春只是个凌云霄印象不深刻的暗恋者,叙述的过程中,凌云霄有时会不自觉刻画对方坚强或者聪明的细节形象,但除此以外,只给出一个模糊轮廓。之后,在被闻拾来说破凌云霄其实与时采春有更深交往后,第二版故事中,时采春有更多的性格被解锁。而且,第二版故事中,凌云霄说辞的情感色彩也截然不同。最简单的例子,最初凌云霄以“他的成绩不错”来介绍时采春,之后,同一个内容,他使用了“成绩很好”这一说法,虽然意思上也没有太大差别,但“很好”明显比中性的“不错”要有更热烈一些的情感因素。凌云霄在自己的故事里更多坦露出真实的情绪。不过,他依旧是有所保留的。准确的说,在凌云霄第二版的故事中,他再次有某种程度的欺瞒。凌云霄有留意修饰,但总会有注意不到的细节出现不协调的破绽。如果不能指出对方故事里的漏洞,凌云霄就会继续这个打码的故事,让闻拾来看不到真相。总的来说,凌云霄的故事就是个洋葱,而闻拾来必须得继续剥皮。“凌先生,”在凌云霄开口前,闻拾来首先说,“我真的很感谢你的配合,为了寻找时采春,特地抽空见我,给了我那么多情报。不过,你的故事里有些说辞和前文产生矛盾,不知道你能不能先帮忙澄清一下?”闻拾来的发难并未令凌云霄有太多反感,甚至,他也不怎么意外,面对质疑只是轻描淡写挑了挑眉:“请说。”“之前凌先生你说到时采春的父亲被老师叫到学校,在听了老师的说辞后当面对质时采春,时采春回答了自己父亲,因此挨了一记耳光。你说,照理时采春应该会否认你的谣言,但‘让你想不通’的是,不知他是怎么说的,他的父亲竟忽然打了他。”凌云霄低头思索,一时还没明白自己这句话失言在哪里。闻拾来望向只缘身在此山中的人,他耐心指点:“的确,时采春应该会否认你的谣言,只是,在谣言中有一部分是真实的,那就是,他暗恋你的情况——如果他真的暗恋你,你不会‘想不通’是他的哪句话令他父亲生气。而你之所以想不通,是因为你以为他会全盘否认,因为你很清楚,他其实不喜欢你。”凌云霄微愣后反应过来,之后,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恼怒,相反,他用说不上是好笑还是无奈的语调干脆承认:“你还真的是个有眼力的侦探。是啊,他不喜欢我。我本想为自己挣些面子假装没这回事,不然,在我那么喜欢他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喜欢我,这实在太伤我自尊了。”虽然闻拾来早八百年前就听出来凌云霄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纯情少年的小心思,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那么老实地自己交代出来。“那是发生在海滩上的事。”凌云霄不再掩饰地坦率开口,“还记得之前我说的吗,因为不满他看我的发型不顺眼,我吐槽他说那为什么要暗恋我——结果,当场他就澄清了,他说这是一场误会,实际根本没这事。”闻拾来不自觉想象当初的画面,忍不住为凌云霄感到尴尬。凌云霄苦笑着继续回忆:“然后,他向我郑重道歉,为把我牵扯进这场误会。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特地为我澄清情人节巧克力事件什么的,主要是他在补偿我因为他而害得我一起被学校的同学看好戏的情况。”闻拾来不自觉想起之前凌云霄的那个故事里,凌云霄与时采春的对话————要你多事。——你又何必多事管我做了什么?当时他挺同情时采春的,现在想想,时采春才是真正清楚自己多没多事的那个人。现在他挺同情凌云霄的。似乎忽然想到什么,凌云霄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莫名其妙问闻拾来:“你觉得我这个发型怎么样?”闻拾来认为自己颇有审美,例如说,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帅,至于说凌云霄的发型,他实在没法昧着良心也说帅。“挺整齐的。”他用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修辞手法回答。凌云霄不以为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