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归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ay,这配置可真太过高级了些。

泥的墙、土的炕,木头窗子糊着纸也还罢了,炕稍儿上摆着的躺柜别看颜色暗沉,木头也辨认不出具体是什么类型,可那漆却应该一层层漆上去的,整体组合上头,用的还是现代十分罕见的榫卯结构!

宫十二犹不死心,榫卯结构虽不常见,现代也还是有匠人能做得出来的。再说要真是那些小混蛋存心恶作剧,找见晚清时期的破旧古董哄人也不难。

咬着牙,推开门走了出去。

然后表情裂了至少半分钟!

屋顶居然是茅草编的席子……

忍了,存心模仿也不难仿出来。

小院子里头没看见鸡鸭,却一脚就踩上坨不知道是鸡屎鸭粪的东西……

也忍了,小混蛋们连那样风浪里都不放弃恶作剧,让他踩一脚屎算什么?

牺牲一双工艺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素面布鞋而已。

宫十二努力镇定脸。

……可忒么滴,院子之外那错落的一间间泥瓦房、茅草屋,还有一个个匆忙来去的大人、一个个嘻哈疯跑的小孩们……

就算是cospy,可cos到连左边挂着两条鼻涕疯跑过去的小孩儿都浑身是戏、毫无破绽的地步,也太逼真了吧?

小混蛋们纵然使得花大价钱恶作剧,可这么一个连群演都无一不是影帝级的场景,是有钱都布置不出来的吧?

宫十二有些虚弱地扶着墙回屋,他觉得一定是自己饿过头导致低血糖眼发花的关系。

拿起缺了嘴的陶壶,宫十二给自己倒了半碗水,捧了半天没喝上一口。

然后一低头,看到陶琬之中映出来的那张脸……

虽然不是很清晰,可是……

宫十二脸色大变,蓦地摔开碗,隔着衣服摸索身体还不够,连衣衣襟腰带都扯开细察。

丁丁,嗯,万幸还在。

可八块足的腹肌没了,左边大腿内侧的胎记也没了……

宫十二一贯自诩是个心大胆也大的大男人,此时也不禁身心发寒,更兼脑中晕眩,一个转身急了,居然又晕了!

还十分倒霉的,将额头砸在摔碎的陶琬碎片上!

☆、阿爹

这一磕委实非同小可。

首先,磕出来原身那倒霉孩子的记忆。

这似乎该算是好处儿,至少宫十二能知道那青年和这身子是什么关系,更能听懂此处的语言,比雾煞煞抓瞎好多了。

奈何那孩子习以为常的某些事情,对于宫十二来说,委实太残酷。

此处名唤小王村,自然是王姓为主,但这孩子却是姓宫,巧与宫十二同姓不说,这宫氏族人在小王村中也并不弱势:

虽算不上本地大姓,却也迁来有小百年,三五代人口繁衍,又宫家祖上据说曾出过一品大员,虽因故没落,却是耕读传家,近十来年也很是出了好几个秀才,据说还有个老举人,是以在小王村中也很说得上话。

这孩子更是他们这一房的第一个孩子,大伯小叔家的其他孩子,最大那个也要比他小半岁,宫十二完全不需要和谁争,便已经是妥妥的大哥。

听着挺好是不是?

问题是,宫十二这个大哥,当的不是宫大爷的那种大哥,而是宫大哥儿啊!

而且这个“哥儿”,还不是如中的琏哥儿、宝哥儿那般的京音,而是特指一类人!

对,你没想错,就是汉子哥儿那般完全不科学的性别分类下的一类人!

在这个世界,打远古神话传说里头就没出现过胸前养着两玉兔、腿间深陷芳径幽的生物。

你要是拿“女人”的定义来和本地土著说,他们很可能:

“啊?那不就是哥儿吗?原来哥儿还有个雅称叫女人?您可真是有学问。”

或者你形容得更仔细些,他们又很可能:

“呀?胸前肿起两团rou、胯.下那处又缺陷的哥儿就是女人啊?”

一副将“女人”和聋子、瞎子、瘸子之类等同了的语气,有点见识的或许还要叹两声:

“那女人也太可怜了,可比瘸子还更不好嫁呢!”

因为这种一听着就是打生下来就有的缺陷,很可能导致繁衍下来的子孙也有和他一般的缺陷。

这娶个哥儿不完整也罢了,若祸及子孙,却是稍微过得去的人家都不乐意的。

——以上那些“可能”,是宫十二一本正经和六姨家的八丫讨论出来的。

可天杀的,当年身处男人配女人的正常世界,见到最稀奇的不过是变性人女汉子之流,宫十二用那样一本正经的学术语气和八丫讨论那种话题,不过是纯粹拿癖好诡异的八丫玩笑儿的好吧?

当真的有了试一试那些可能的现实条件,宫十二简直一脸血!

……不,简直一脸大姨妈!

忒么滴老子堂堂男儿,八丫眼珠子最是贼兮兮滴溜溜乱转的时候,也要承认老子是大攻啊!

忒么滴穿成个类比女人的哥儿了!

忒么滴到底是哪个混蛋将老子送来这个诡异世界的?

神仙?妖魔??外星人???

你忒么滴给老子站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必须谈谈人生啊!又不是QYYM之流,用不用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掀桌(╯‵□′)╯︵┻━┻

这冷酷无情的现实,让心大如宫十二,也是一连串的噩梦。

什么长了两排十个八个咪咪的女人啦,什么没了丁丁却还有喉结的男人啦,又或者是猛兽压着人类要和谐的重口画面啦,又或者被一群甩着一圈丁丁的异性或是如放大百倍的蚁后那般凶残的家伙围堵住求共度良宵什么的……

总之各种乱七八糟、光怪陆离。

宫十二在噩梦之中上演夺命狂奔,可表现出来的,就是床榻之上,小小的孩童汗如雨下、呓语不断,时而面色惊惧,时而拳打脚踢,带得脑袋也跟着磕磕撞撞,十分可怜。

青年一边安抚着另一个更小的娃娃,一边紧张地盯着床上的孩子看,随时准备将他按住,以免真个又撞着额头上的伤口。

他看护得真的很用心,小娃娃也不难带,虽然时不时的,就会跑开绕着桌子跑两圈,更多时候却是依在青年膝下,或者凑到床前:

“阿爹阿爹,哥哥会好的吧?哥哥快醒了吧?哥哥快能带我去摘野菜玩了吧?”

小娃娃嫩生生的嗓音满怀期待,青年眼中忧色更重了,口中却道:

“哥哥自然会好的。等他好了,肯定会带栓子采多多的野菜,吃不完还能晒起来,没菜了做菜干吃……”

絮絮叨叨的,心神却不敢丝毫放松,一有不对就将宫十二的身子温柔按住、扶好,小娃娃也努力踮起脚尖,似模似样地帮着掖被角,又呼呼吹着气,口中念叨:

“瘟神病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