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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门口围了好多人,阿生被我吓得舌头都打结了,他结结巴巴的说,纪文,你咋了?出啥事了?我感觉眼皮上粘了点什么东西,用手擦了一下,妈呀,哪里来的血啊。我抬手擦了一下额头,对阿生说,这什么破门啊,你给周哥说一下吧。我赔。我把四个口袋翻出来,把身上的钱都抖到地上,硬币叮叮响,大概百来块钱吧。我说,让周哥从我工资里扣吧。小晓从人群里挤进来拉我。我甩开他的手,说,我脏,别碰我。是啊,鞋子上还沾着一堆呕吐物呢。左墨镜也挤了进来,说,罪过罪过,强哥带你去医院。我看着他刚刚消散一点的气又在身体里聚集起来。我抓着左墨镜的肩膀,一头顶上他胸口,连顶了五六下,我感觉他跟丝滑巧克力一样直接被我顶得缩地上去了。他妈的,比门板还不经事。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二章我挤出厕所门,一路往酒吧外面走。我记得周敖说的那家茶楼在哪里,就在前面一个路口拐弯靠左,这附近就那一家高档茶楼。我要去找阮荀。我觉得头有点晕,我抬手擦了一下额头,湿湿的。阿生抱着我的腰,说,小文,小文,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先去医院行不行?我说,不去。我没事。阿生骂了一句,吼道,姓左的,他妈的你给我兄弟说了些啥?左墨镜两手一摊,说,我没说啥啊。我说,不管他的事。他们劝不住我,只好跟在我屁股后面。左墨镜说,你要去哪?我说,找阮荀。他说,啥?我说,我他妈去找阮荀。他没了声,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开口道,糟了,糟了,老子闯祸了。你早说你喜欢阮荀啊。他堵到我前面,笑着说,纪文,听强哥一句话,咱先去把脑袋上的伤处理了,你再去找他好不?我推开他继续往前走,我都看见那家茶楼的招牌了。左墨镜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说,老子今天还治不了你了?听话,我就让你走着去医院,不听话,我就让你滚着去医院。听你娘的话!我一拳给左墨镜送过去,可能是刚刚撞门板把任督二脉撞通了吧,我显然有了特殊属性加成,力量指数和敏捷指数都翻倍了。看过七龙珠吗?是的,当时当地我已经变身超级赛亚人了。左墨镜怎么会是我的对手?我甩开他和阿生,跑上茶楼。上楼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管我听了左墨镜的故事心里有多复杂,有多少情绪,有多少被压得喘不过气的负担,但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我想当着全世界的面告诉阮荀,我喜欢他。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如果他愿意,他至少有我。孟夏可以给他的,我一样都不会少。孟夏不能给他的,我也一样都不会少。至于那些我做不到的,我会努力弥补。我有资格说这些话,我有资格承诺他这些内容,我有资格站在他面前而不是像个贼一样拼凑他的过往,眷念,回忆,痛苦,激动,和悔恨。凭什么?凭我就是这么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还不够吗?人,若无所桎梏,哪里有万般怯弱。我冲进茶楼,一间一间的踹开门挨着找过去。当我终于找到阮荀他们在的那间房时,我做梦恐怕都梦不到眼前这副场面。以致于我完全忘记了我要表白的事情。一个男人,拿着二三十厘米长的刀对在自己脖子上,他身上有几处伤口,手臂上也割了四道较深的口子,血把衣服浸透了,顺着手臂往下滴。他说,阮荀,我欠过你的,今天一次全还清了。不管是你毁了我前半辈子,还是我毁了你,咱们今天都算清楚了。他有点激动,颇显苍白的脸上泛起红丝,他转头看向轮椅上的男人,些微放低声音说,陈述,你也看清楚。有没有你,我孟夏都不可能再接受阮荀的任何施舍。阮荀注视着那个男人,声音平静的说,这样最好。他说得很淡,我却想他一定很心痛。到头来,他不仅仅是什么都没得到,连他送出去的,别人都一并给退了回来,有什么比这样的场面更可悲呢?陈述大概是因为孟夏的伤,彻底慌乱起来,他行动多少不便,到救护车来的时候茶楼里更是乱成一团。我也是。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想什么了。我不知道有些伤,像我这样的废材是不是真的能够帮他抹平。我感觉有人拉我,我以为是追过来的阿生,我说,听你的,阿生,我们先去医院吧。我抬手去摸额头,已经有只手搁在那儿了。他说,你走路不长眼吗?我想了一会儿,我想什么样的才算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不反驳,不反对,不反抗,算不算?于是我点点头。他像往常一样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说,无故翘班,扣工资。我真的很有耐心,很有忍耐力,还有满满的爱。我还是点点头。他笑了一声,推着我往外面走。到医院的时候,我说,狗哥,你要去看他吗?他流了很多血。他说,谁?我说,孟夏。他说,你认识?我说,不认识。他说,那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我咬咬牙说,我替你关心。他说,你能先关心一下你自己,不去撞门吗?我说,我喝多了。国强哥让我把一杯没兑冰的洋酒都喝了。医生把我额头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其实并不算严重,甚至没有缝针。阮荀说,看来你升本考试无望了。我虽然很想反驳他,但我还是忍住了。医生说好了。阮荀说,跟我回去吗?废材,你这样回去你爸得担心吧?还以为你又和谁打架了。我看了他一眼,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他怎么能还是和平常一样呢?我给我爸通报了一声说,今晚去朋友家睡觉不回去了。我爸问我,哪个朋友?我脱口而出,王大利。阮荀听了,说,我啥时候改名字了?我只是懒得给我爸解释阮荀这个人,上了年纪的人总会唠唠叨叨的刨根问底,而我爸第一次去我寝室的时候就见过王大利了,已经没什么可唠叨的了。阮荀说,那我算你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