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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卓笑话他:“让你不小心,成了个小瘸子。” 刘知雨说:“你是不是就特喜欢看我出丑啊?” “也就一般般喜欢吧。”陈卓朝他挤挤眼,递给他一本册子,刘知雨拿起来一看,是他们去各个景点玩时拍的照片,陈卓都洗了出来,装成了一小本相册。 刘知雨翻看了几页,一边评价:“这张你也笑的太夸张了吧。” “这张还行,不太像个傻子。” “这张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都是我啊?没几张是你,你不是也拍了挺多的?” 陈卓扭捏了一下,“我觉得我那些都拍的不好看,就没洗。” “哪不好看了…明明都好看。”刘知雨嘟囔着,继续翻看,“这张好。” “哪张?”陈卓攀上前去,她本来坐在地上收东西,一靠过去正好挨在刘知雨的腿边。他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抵在他腿上。 他合上相册,立马要站起来,“我去上个厕所。” 陈卓抱怨他:“我还没看清呢,哪张啊?” 刘知雨拄起拐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去啊?” “卫生间。” “我扶你去吧。” “不用,你弄你的。” “你这样子怎么去啊,你平常怎么上厕所的?” “该怎么上就怎么上啊。” “还是我扶你吧。” 刘知雨费劲的往门口挪,陈卓不容分说的搀着他往卫生间走。 “你出去啊!”刘知雨面红耳赤的赶她。 “你上你的,我不看。”陈卓背过身去。 “你站这儿我上不出来。” “你还害羞了,这有什么的,我怕你一个手…不行,回头再给摔了。” 刘知雨站了半天,他本来也不是想上厕所,如今她站在身后,更无尿意了。 “算了,不上了。” “怎么回事?你溜我呢?”陈卓瞪大了眼睛看他。 她比上次在B市见她时更瘦了,下巴尖尖的,衬的眼愈发的大。她有一双秋水无尘的杏眼,黑瞳仁大,眼尾微微有些上挑,看人时总是显得无辜又楚楚可怜。一路上风尘仆仆,她刚洗过脸,额边的发丝还润湿着,粘在鬓角,他们离得如此近,刘知雨几乎能从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仅仅只是不到一个月没见她,她好像又熟悉又陌生了一点。陈卓那天晚上脆弱痛苦的模样一直烙印在他脑海里,他没办法说清楚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总归是和现在不同的,那个时候是爱怜,现在是想念过后终于得见的喜悦。 刘知雨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一个理论,所有的喜欢与爱意都源自于最基本的生理方面对对方色相的肯定和渴求。他鬼使神差的想着。 她菱唇红润,皮肤细白,刘知雨在昏黄的灯下看她,只觉得她处处可人,无处不是长在自己心上。 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倾身向前,吻住了她。 很软。 这是他唯一的感觉。 他心跳如雷,时光好像静止在这一刻,他如此近的看到她的睫毛,左脸颊上的一颗小小的痣,感受到她的鼻尖擦过他的脸,她沉默的、温热的鼻息扑在他的嘴唇四周。 不过一息,他就离开了。 长久的寂静。 陈卓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刘知雨,你在干什么。” 他也看着她,眼神毫不退缩游移,他不开口,赤裸的感情全部都从眼里涌出来。 平心而论,刘知雨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初吻会在这个地方,在卫生间里,在抽水马桶前,他们就这样对视着。 水管里滴滴答答的水一点点流下来,发出规律的响声,他们互相都不说话,空气好像固化静止了。 陈卓继续问他:“刘知雨,你刚才在干什么。” 她眼神还有点懵懂,但更多的是镇静和质问。他依然沉默,陈卓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有点绝望,又有点期望的,还是问他:“为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 摊牌来得如此之快,刘知雨预想了很多次的场景,全部都没能用得上。眼前的事实好像一出荒诞情景剧,他们就像两个被安排在剧本下行动的木偶,他本来是导演,现身上场却毫无经验,对着另一个被打乱了剧本的演员,一整出戏就这样凝滞了。 陈卓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她略微皱起眉头,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刘知雨不动声色的深呼吸,紧接着又开口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一句彻底打碎了陈卓,她镇静的面具裂开来,她几乎是有些惊慌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她就头也不回的,有些慌不择路的跑了。 他被遗弃在抽水马桶旁,暂停键解除了,空气开始流动,头顶的灯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他被剧院的聚光灯钉在舞台中央,四周漆黑一片,观众席空无一人,他的搭档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他一个人报幕,一个人演出,一个人谢幕,现在,还要一个人鼓掌。 多么完整的一出独角戏,刘知雨几乎是有些自得的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演出,紧接着,更大的惶恐浮上心头——他完了,陈卓再也不会理他了。 *** 晚些还有一章,三百珠珠加更~ 爱你们 ^o^ (31)困兽之斗 陈卓回了房间,下意识的锁上门,也不开灯,就这么静静坐在黑暗里。 一定是有哪里出了错。 疯了吗? 几分钟前她还在和刘知雨笑闹,她不明白。 刘知雨眼里的东西她并不陌生,他刚才几乎是有些挑衅的在看她。 没开空调,她周身都在发抖,不知道是被冷的,还是被吓的。 她以为她足够了解刘知雨了,可就在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那不是刘知雨,是另外一个人。 她开始条分缕析的往回想,最近的一次是那天夜晚的互相坦白,说实话,那次谈话对陈卓的意义是非凡的,她以前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些事,难以启齿。 那些记忆就像耻辱柱一样被牢牢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