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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着陆公子。 他叹了一口气,在地上又补充了一句:“我刚才在想,你就是找到植物人了,怎么把我换回来呢?” 这句话太长,他写的很慢,中途还停顿了好几次,但是他最终还是决定写下去。 关于这件事,其实他已经疑惑好几天了,先不说冒牌货的身体还在不在,就假设在吧,也是植物人,陆公子也找到了,然后呢? 然后怎么把冒牌货的魂魄从他身体里揪出去,把他塞到按回自己的身体呢? 陆嘉泽对他很好,很辛苦很勤奋,可是有些事放在那里,事实就是事实,根本无能为力,他也不想打击陆嘉泽,可是这个问题,实在是不能不考虑啊? 他花了四五分钟,终于把这句话写完了,期间陆嘉泽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看地板,而是盯着地板发呆。 “我不知道。”陆嘉泽看了很久的电脑,过了一会儿才看地板,似乎也心不在焉的,“可能会找那个老道士,也可能什么办法都没有。”他停顿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沈意惊愕地看着陆嘉泽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居然拿了一个苹果。 陆公子的冰箱里空空如也,中午陆少爷就说饿了,现在总算想起来还有点水果了,沈意看着他咬了一口苹果,半天才开口。 “我不骗你,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说一定让你回来也是假的。”陆嘉泽重新坐下,手指湿漉漉的,指尖淡淡的粉,把苹果咬的咯吱咯吱响,“但是……其实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境界了,所以也没什么,起码你已经能跟我交流了不是吗?最多你再不回来,我剁了他自杀好了。” 沈意好奇地看了一会儿陆嘉泽,他总觉得陆公子这种人,好像挺高冷的,跟他上学的时候,就没见过吃零食,大学的时候一起出去吃饭,也是点些西餐,现在住在这里,烧饭也是清清淡淡的,现在满手湿漉漉地抱着一个苹果啃,好奇怪。 他看一会儿,才写了一个嗯。 也是,换不回来也没什么,之前五年已经是最糟糕的境界了,不会比那更糟糕的,假如三个月会消失是真的也没什么,完全消失也比这么在虚无之地逐渐崩溃强。 他看了一会儿陆嘉泽滚动的喉结,凑过去看了看电脑,陆公子已经全神贯注好久了,他不太相信,只是在看名单。 他把身体挤在陆嘉泽边上,其实不是一个平行空间的,根本无所谓接触,但是他就是觉得是挤在了一起,陆嘉泽的电脑上花花绿绿的,果然不仅仅是名单。 大概都是照片,应该是陆嘉泽找的什么人偷拍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冒牌货,不是他,四五年了,他熟悉冒牌货的走路姿态与常用表情。 陆嘉泽对着冒牌货的照片发什么呆?他有些疑惑。 “你在这里呆了好久,知道他的喜好吧?”陆嘉泽问,像个小仓鼠,转着圈啃苹果,满手都是苹果汁,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问题的第一个回答横线,第二个回答竖线。” “他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这些问题都简单,沈意很轻松地回答,还是勾着头看电脑,他移动了姿势,所以画的横线也变了位置,陆嘉泽非常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嘴角勾了勾。 “我在看他跟什么人接触。”陆嘉泽解释,“他有点奇怪,应该知道有人在查他吧,但是好像还在到处跑。” 因为他有恃无恐,知道你没有办法收拾他吧。 沈意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他当年算是高材生,陆嘉泽推理能力强,延江工作也有效率,都是有钱有势的,凑在一起,被一个压根就不工作的家伙完败的一塌糊涂。 “好想杀了他。”陆嘉泽撇撇嘴角,“居然这么糟蹋你的身体。” 沈意瞥了一眼屏幕,陆嘉泽往后按了一张照片,这张里面有云默,看起来是在酒店里面,应该是很久之前,那次房子被陆嘉泽偷窃的那次,两人窝在角落里隔着餐桌接吻,如痴如醉,美人帅哥组合当真不错。 他看了有些烦躁,决定低头把赐酒斋那条写下来。 很久之前其实他就已经习惯了那对狗男男的活春宫,但是现在再看,难眠气血上涌,之前云默执意不叫冒牌货小林非要叫小意,他还能偶尔安慰自己云默不知道那不是自己,现在么…… 他再波澜不惊,想起那些画面,还是有种愤怒感。 他把那条写完了,陆嘉泽又在看别的了,这次似乎是一条小路,夕阳鲜红似血,一朵朵粉白的小花蔓延在两边,冒牌货走在小路的边缘,对面是一家花店,门口一堆说得出名字的百合火鹤玫瑰与说不出来名的蓝色黑色紫色花朵,烂漫的不得了,倒是招牌脏兮兮的,写着福寿花行,招牌的右边放着一个花圈与花篮,黑色的丝绸缎带在风中飘飘的。 “有个人,姓林,口味爱好跟你说的差不多。”陆嘉泽把照片关了,按出文档,“今年二十五,但是他当植物人的时间只有四年,奇怪了……” 沈意心不在焉地听着,觉得那个福寿花行招牌有点熟悉,过了一会儿他才几乎惊叫起来,这个花店,就是他那晚回家买百合的地方! 第七章 抽丝剥茧 沈意很激动,陆嘉泽却依旧在那里看那张名单,他不知道陆嘉泽怎么做到的,这些名单太全面了,里面不仅仅是名字,还有一些资料,包括那些人的生活履历之类的,还挺详细。 他蹲着把花店的事写出来,陆公子一直没去用鸡血什么的,就直接从身上弄的,他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但是现在看陆少爷除了面色苍白点,也没什么别的症状,便也放心了。 陆少爷……好像有点偏执,他想,感觉最近的许多事情其实挺颠覆自己的想法的。 譬如他一直以为高冷的陆少爷是恨他的啊,譬如延江该是温柔的啊,譬如这世界终究是好人多啊。 不过有了云默的事情在前,现在其实真的什么也不算颠覆了。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也莫过于此了,看着最爱的人背叛,钝刀子割rou似的,连疼都不晓得该如何说。 陆嘉泽看了一会儿电脑,才去看地板,看了也不知道其中玄妙,疑惑地嗯了一声:“刚才那个福寿花行?”他记忆力惊人,瞬间就想起来了,把电脑上的照片又打开,里面照片太多了,翻了好一会儿,这期间沈意还看到有张陆嘉泽在他父母家附近的照片,照片放的太快,他只匆匆一眼瞥到冒牌货身后有个挺眼熟的人。 一会儿要再看一遍,他想,在地上急匆匆地写:“我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