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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破甲武器的刀。” 与厚藤四郎爽朗活泼截然相反,同为男孩模样的小夜左文字却是另一个极端。 蓝色的头发两边翘起,脸上鲜有表情,本应是柔和的碧色眼眸此刻却宛如利刃般尖锐而警觉。 “我是小夜左文字。”他的声音与面部表情一样毫无起伏,了无生气地望着火神。 “你希望……对谁复仇?” ……复、复仇?火神被那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 后来他才从一期一振那里得知对方坎坷曲折的身世。小夜左文字,是根据西行法师的和歌得以命名。然而,与往常人们津津乐道的风雅漂亮的和歌不同,那是一部充满怨念与仇恨,用鲜血谱写成的复仇剧。浴血而生,所以他的人生除了复仇以外,别无他物。 让童年在父母无私的呵护中一帆风顺长大的火神简直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加上听闻对方还有两个哥哥,至今未在锻刀室中显形,火神更是愧疚到母性泛滥,恨不得立刻把小夜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对待。 但是经历导致了性格上的缺陷,对方始终毫不掩饰地对自己的示好表现出极端的不信任,这不禁使不断尝试“套近乎”却屡屡失败的火神深感挫败。 “要吃布丁吗,小夜。”在厨房内,火神扭头问身旁的小夜。 今天本应当是轮到一期和小夜左文字主厨。但恰好昨晚火神在消防署值勤,大清早才睡眼朦胧地回来。困到眼皮都差点抬不起来的他伴着长谷部的声音,意识迷糊地抬笔写下了人员安排。 结果,本负责晚饭的一期一振中午就依照主命地被委派去远征,直到傍晚才能回来。 所以,火神只能代替一期的工作,亲力亲为。 小夜正中规中矩地站在小凳子上,一丝不苟地洗着长谷部赶早抢来的特价蔬菜。 过了半晌,他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如何能拉近彼此间距离的火神明显有些犯难,不过他并不气馁。 “那,柿饼吃吗?” 这次对方回答得不假思索:“要吃。” 火神笑了。 他用毛巾擦干了手上的水渍,然后从最顶层的柜子里拿出了用保鲜膜封好的柿饼,递给小夜。 看着对方拿了一块小口小口地咬着,火神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从外表看,小夜满身都是锐利的尖刺,将自己封闭在无止境的复仇壁垒中。但他的头发触感却十分柔软,一点都不扎手。 “小夜,很喜欢柿饼吗?” 对方稚气未脱的脸上肥嘟嘟的。 小夜思索了一会儿,旋即一脸认真地对火神说:“喜欢。……因为甜甜的。” 火神顿时觉得对方也好像被那糖霜所包裹一样,甜得他心都快化了。 “那,还要吗?还有很多来着。” 小夜犹豫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色泽诱人的柿饼,然后用极为认真地语气说道:“不要了。……吃多的话,晚饭就会吃不下。” ……多、多么懂事的孩子啊!火神简直要被对方身后“严于律己”四个描红加粗的大字晃到眼睛。 “饭后甜点小夜想吃什么?”他接过小夜洗得干干净净的翠绿蔬菜,开口问道。 “柿饼。”小夜毫不犹豫。 火神:……原来是放到饭后吃啊。 · 虽然在本丸与现世生活中来回奔波,身体的疲惫也比往日堆聚得要快得多。不过,比起结束工作后回到空无一人的家,对着雪白的墙壁说着“我开动了”略显空虚的生活,火神更满意于现状。自从退役之后,几乎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像篮球那样极大地勾起他的兴趣,即便从火海中成功救出被困人员,被家属和群众赞作英雄,媒体的大肆报道。 然而,一时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过去后,依旧无法填补上胸口的大洞。 明明被视作救赎者,但火神却认为是付丧神把他拉出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仿佛从余烬中摇曳的微弱火光,不似吞噬一切的灾难,就那样将僵硬而不灵活的脚踝温柔地包裹在那热度之中。 火神把他们当做重要的家人,无关身份。 所以,有谁会狠心拒绝家人的请求呢。 这次出阵负责带队的是压切长谷部。听到时空转换装置那里传来说话的声音,他忙不迭前去迎接他们,连围裙都还系在身上,忘记脱下。火神一看到他们的样子,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 几人都身上都挂了彩,尤属清光伤得最重。他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深可见骨,还在往下不住地滴血。火神赶忙地赶他们去手入室。 “这个……怎么用的?”这是火神第一次使用手入工具,他有些为难地看着那根沾满打刀粉的棉棒,晃了晃。 狐之助跳出来解释,只要将灵力注入打粉棒内,轻轻拍打在刀身上就可以了。 火神试了一下,果然受伤程度最轻的长谷部脸上的划痕慢慢消失了。 这次情况看样子十分棘手。 火神一边为他们挨个治疗,一边听长谷部的汇报。 在解决BOSS点之前,一切都显得格外顺利。然而,在即将回程之时,他们竟然误打误撞地碰上检非违使。不同于妄图改变历史的溯行军,检非违使与付丧神的目的几乎一致,但似乎有微妙的偏差——他们要保全历史,而本不应该出现的付丧神则被他们视为异物。 所以,不论溯行军还是付丧神,在检非违使的眼中,都会一视同仁地消灭掉。 虽然长谷部迅速做出应当撤退的正确判断,但清光却不知为何执意要留在那里。无法丢下自己的同僚独自迎战,众人选择了硬抗。对方攻击不似溯行军有规可循,检非违使的攻击迅猛且狠辣。他们纷纷爆了金色的刀装。 而掉了刀装事小,关键是他们纷纷挂了彩,几乎都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狼狈归来。 “……清光。” 火神皱着眉看着从回来后就一言不发的清光,控制力度地在刀身上轻轻拍打着。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他闷闷地回答道,对于自己行为的理由避之不谈。 感受到温暖的灵力缓缓注入自己的体内,他像是不适应般地眯起了眼睛。 长谷部淡然地瞥了他一眼。 然后他毫不留情地在还未调整好自己的清光心里,决绝地抛下了一道惊雷: “你看到了谁?” 话音刚落,清光猛地抬起头,那灿若琉璃的红色眼瞳在对上长谷部时,竟染上了点点杀意,但很快就稍纵即逝。 火神好像大概能猜到什么。从万屋那次之后,他就觉得清光怪怪的,经常一个人躺在屋子里对着什么东西发呆。贸然询问的话似乎有点失礼,所以火神一直憋到现在。 他从纷杂的记忆中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儿,然后倏地出现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