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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样都要压制,好不容易出了宫,又摊上她怕痒的毛病,他觉得自个儿命途多舛,如今被她这么一闹,竟又看到了希望。卫辞是头一回,其实在宫里她也隐约明白些,那会太后要将她嫁给燕王,还私下里找了嬷嬷来教她,她觉得羞赧,又没经验,再加上那会事情焦头烂额,她哪里想到这些上来。都说吃药要有药引子,这人也得需药引子,一遇上对的人,就跟死了的僵蚕又活过来一样,脑子里以前看过的画面全都涌了上来,鬼使神差的指引着她一步又一步朝前。动情处,她忍不住轻声吟哦,感受着那双骨骼分明的手指在她背部游走,浑身都像带起了火,透着声气儿喘道:“二得,我……我要不行了。”他也覆在她身上喘着气,缓了半晌才道:“卫辞,你觉得怎么样?”她想了一下,嗯道:“我觉得很快活。”陆渊裂开嘴轻笑,她孟浪起来一点也不含糊,趴在她肩头嘘道:“我也是。”缓了半晌,卫辞突然一惊,叫道:“呀!咱们怎么回去?”他伸手挑下帘子,顿时屋内黑黢黢,这会大概已然夜深人静,谁还来管这里,他搂着她朝里睡去,“今儿快活是今儿的事,明儿的事明儿再说。”卫辞刚要开口,话匣子的源头瞬间又被堵上了。第63章番外(二)番外2约会记宏嘉二年冬,今年冬天又是一场大雪,整个秦淮河上都冰起来了,还好二得趁着大雪前将那批货赶到,否则拖到年后又该麻烦了。她和二得自从到了金陵之后,两人就做了些小本买卖,再加上有四喜和三档头帮忙,虽然赚的不多,但生活温饱总是绰绰有余,日常在节省节省,日子过得倒是越来越像常人百姓一样。四喜从门外冲进来,口中吐着白烟,捂着大堂里的火炉罩子,吸了吸鼻子道:“干爹,隔壁大/麻花今儿成亲了。”卫辞一怔,四喜嘴里的大/麻花是个姑娘,因为她总扎着两条大辫子,所以叫她大/麻花。她姓王,名字记不大清了,因为大家都叫她大/麻花,所以没人记得她叫什么。刚搬来那会,四喜总会找大/麻花一块儿玩,大/麻花长得不漂亮,人还有些胖,但是心地很善良,还会烧各种各样好吃的菜,比卫辞在宫里吃的菜要好吃,缝补衣服也很有一套,卫辞常常会找她一块儿学习刺绣。可是大/麻花家里穷,她爹对她不好,经常会打骂她,所以四喜总会偷偷地帮她,帮她一块儿上山砍柴,上街买菜会帮她拎篮子,卫辞经常能看到两人待在一块。可是大/麻花是黄花大闺女,四喜是宫里逃出来的太监。火炉罩子里捂着一块芋头,陆渊手里拿着火钳子戳了戳,那白灰就顺着风带起来,飘飘扬扬又落下去,他将芋头捞起来给卫辞,走到四喜跟前,拍他的肩道:“她知道你的身份么?”四喜低着头,看火星子呲呲,咽了下喉头,摇了摇头道:“我没同她说过,我知道没有想头,告诉她也是让她伤心,与其那样不如什么也不告诉她。”卫辞捂着芋头,觉得手心里很暖,“四喜,大/麻花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干娘——”四喜拖着长音凄哀喊道,眼泪憋在眼眶里,“我不愿糟蹋了她,她是个好姑娘,不该跟着我,我什么都给不了她,我是天底下顶无用的人,我救不了她,我……”他终于忍不住了,泪流四涕蹲下身捂住脸哭着,没有人是顶天立地的,一旦遇上伤心的事,一下子就被打垮了。大/麻花被他爹许给一个五十多岁的东街员外做小妾,她爹为了贪图彩礼钱,硬是将大/麻花送给人做五房小妾,那员外本也不是真心要娶大/麻花,他是个将死之人,算命的说要找个圆润的姑娘给他冲喜,大/麻花她爹就连忙将她推了上去。大/麻花是要去做活寡妇的,员外家里其他的夫人小妾,为了财产争得头破血流,大/麻花进去了怕是连骨头渣都不剩。“她今儿来找我,要我带她走,可是我不是个完整的人,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卫辞蹲下身与他持平,劝道:“四喜,那你告诉我大/麻花想要的是什么?”四喜惊愕抬头,说不出话来。卫辞道:“大/麻花想要你救她,要你带她走,这就是她想要的,你要是不带她离开,她就会嫁给一个将死之人,那么她也活不了多久,那样的话你就再也看不见她了,她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你的犹豫。”他怔怔地,脑子里似乎乱了,什么思绪也理不出,卫辞的话沉击在他头顶,似五雷轰顶,他抽噎支吾道:“可是,可是——”“没有可是,你不问她,怎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也许她根本不在意这些,她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很快乐也很开心,和你在一起她心里是欢喜的,可现在你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么?”四喜突然站起身,怔忪了片刻往门外冲出去,门一开,外头飘雪刮进来,有几片雪花带到她的发髻上,陆渊上前为她遮挡着,微笑道:“当心着了凉。”她顺手握住他的手掌,将整片脸贴在他手心,嘻嘻道:“真暖和。”二得偏过脑袋,卫辞看见了,他在偷笑,他轻轻抿起嘴角,他在偷笑!她张开手,“二得,我要抱抱。”他听了心里很受用,她这样依赖他,让他满心都是欣慰和欢喜,能这样长久地在一起是一种天大的幸福,他伸出手去接她,将她抱了个满怀,觉得很满足,“暖和么?”她点点头,嗯了一声问:“你说四喜现在见到大/麻花了么?”“不知道,应该见到了吧。”她想象着,“我猜四喜现在一定拉着大/麻花一路跑,跑到街头上,街上熙熙攘攘,他们肯定往西南大林子里去了,大/麻花身子重肯定跑不动,现在没准儿坐在林子里的大石头上歇息,四喜替她捶腿,告诉她一切。”他在她头顶上蹭了蹭,柔软的发丝触上他的下颌,听见她瓮声带着笑道:“大/麻花一定会喜极而泣。”她在他胸前抬头,叫道:“二得,其实大/麻花早就知道四喜的身份了。”他一惊,低下头来看她,“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四喜?”“四喜胆小,若不逼一逼他,他不知道这样的爱情来得才更加深刻,才让人更加懂得珍惜。”他轻笑,“你心思倒是多,倘若今儿四喜没明白过来,你不是要拆散一对苦命鸳鸯?”她不依不饶,狡辩道:“谁说的!我料事如神,知道四喜一定回去找大/麻花的!”她仰脖子长长叹息,“四喜的爱情走得比咱们顺利,要不说你这干儿子收的机灵呢!刚来那会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