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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随着讲述者的停顿,在此告一段落。 不知她为什么没再说下去,他不多问,默然看着她神色淡下来。过一会,希遥说:“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她后来是怎么死的?” 伏城“嗯”一声,希遥抬头看了看他,接着又慢慢落下,在他肩头重新枕好。 闭上双眼,她随着车子颠簸,淡淡说道:“求婚之后不到半年,他就出轨了,跟一个女大学生上了床。他以为他们是单纯的rou体关系,可那女学生不这么想,千方百计找到了他未婚妻。那天晚上旬安下着暴雨……” 说到这里,她徐徐换一口气。在下决心,也为让自己平静,“……她开着车,撞死了她。” 心脏剧烈抽痛着,可听起来,她说得简短又淡然,好像事不关己的冷漠。伏城的呼吸无声凝滞,希遥勾起唇角,太阳出来了,从山谷直射在她眼皮,触目是骇人猩红。 默了许久,伏城轻抚她上臂:“睡一会吧。” 他不愿再听下去,而她也的确困了,于是点一点头,就此作罢。伏城手掌竖起,替她遮住一片光,却仍有丝丝缕缕从指隙漏下,如暗夜火星,点亮她面颊。 车厢依旧安静,他听着她呼吸渐匀,以为她睡着。正看着她发呆,她突然又开口,吓他一跳,讲话也同样无厘头:“周茉这姑娘,很有意思……不知怎么,我好像在她身上看到我从前的影子。” 半睡半醒状态,她发音含含糊糊。伏城无奈一笑,手指点她鼻尖:“什么傻话。”又说,“睡觉。” 她不屑,不再理他,接着大巴驶进山体隧道,四周骤暗,窗外是猎猎风声。 她动动身子调整姿势,被伏城温柔揽住。散乱发丝拂过侧脸,有些痒,可因为手被他牵着,她没有去拨。 心里回想他的话,其实他说得没错,她真的有些傻。 好像这一辈子都在做傻事,到头来回首遥望,才忍不住去想,若她能有位母亲该多好。 给她教诲,护她长大,没有仇恨来蒙住她的眼,也就不致她人生尚未开启,便已犯错。 可无论如何,不过都是假如。 再者,是非对错由谁评判?若是由别人,他们有什么资格?若是由她自己,她可从没后悔过。 - 旬安的秋天很短暂,夏日长,冬日早。从莘州回来时还是30多度,一转眼气温骤降,11月份天色灰淡淡,总觉得快要落雪。 一到傍晚风就更凉,天黑得也早了,学校路灯调整了时刻表,不到五点就亮起来。 陶正就在那冷风里路灯下,骑着个篮球刷体育新闻,没留神被人拍一下肩,吓得他手一滑,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暴跳如雷地骂句娘,转头看见俩漂亮妹子,也只能强行熄火。拾起手机在衣服上擦擦,皮笑rou不笑地咧开嘴:“小同桌,又是你?” 美女都动人,大冷的天,周茉穿一套低胸露脐裙装,光着腿,连打底袜都没有。陶正很震惊,一边心疼这些院系啦啦队的妹子,一边盯着她脖子瞧,寻找鸡皮疙瘩。 疙瘩没找着,倒是被她脸上银角大王似的妆容晃到了眼。他漠然移开视线,周茉四下看一圈,问:“伏城呢?” 隔壁球场正进行其他院的分组赛,学生会架来大鼓助威,惊天动地一顿狂捶。陶正捂着耳朵,点头哈腰扯着嗓子憨笑:“哎哟,不巧,今天他有事儿,不来练球了。” “什么事这么急?”周茉皱起眉,“他们生物系不是明天就比赛吗?” 眼神一剐,吓得陶正直咳嗽,赶紧给她耐心解释:“那什么,是这样。明天上场打,今天练球要是崴了脚,可就不好了是不是?这也是保险起见……” 她打断:“那你为什么来练?” 陶正哑口无言,抓耳挠腮打算再扯几句瞎话,周茉没耐心听,正巧外语系啦啦队员集合彩排,她翻个白眼,扭身走远了。他讪讪住口,摸一摸后脑,一转身,又撞上另一尊神。 好在这尊比刚才那尊看起来和蔼一点,他眨眨眼,点头示意:“婷婷,陪周茉来的?” 这么亲密rou麻的称呼,倒不是对这姑娘有意思,只是实在忘了她姓什么。胡婷婷也不介意,笑一下,说:“我们从图书馆一起出来,她来排练,我回宿舍。” 一问一答规规矩矩,陶正平常说惯了sao话,一下子竟不太适应。他“哦”一声,突发性词穷:“那……那你怎么还不走?” 胡婷婷听了面露惊讶,陶正一愣,随即便发觉他说的什么鬼话。他干笑两下缓解气氛,忽然灵机一动:“哎,对了,你喝不喝这个?” 原本买来捂着暖胃的热牛奶,被临时贡献出来救场,他拿在手里晃晃,估计人家女孩也不会稀罕,所以真的只是救场而已。 因此,当听见胡婷婷说“喝”,他一个措手不及,傻在那儿,慢慢“啊?”了一下。 牛奶被女孩捧在手里,她冲他一笑,说声谢谢。陶正倒不好意思了,后退几步说:“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去练球了。” 不等她答,他转身跑走。找个空球场跟人胡乱打了一会儿,再回来时,原本位置已经没人。陶正站在那儿出神,撩起衣摆擦一擦汗,冷风吹过来,又赶紧戴上卫衣帽子。 外语系啦啦队散了,分组赛也已经结束,有人拿平板车拖着那鼓回去,轰隆隆打雷似的。他凑过去问一嘴结果,不出所料,哲学系赢了,成为明天生物系的对手。 嘿嘿,他幸灾乐祸一笑,打算帮伏城买爆米花。 塞上耳机听音乐,一边慢慢走出球场。拐个弯打算抄近路回宿舍,穿过小树林时,前边走着一对男女,凭借那套动人的超短裙,他判断出是位外语系妹子。 她身边的男人脱下风衣为她披上,陶正认得那张脸,赵钦伟非说贼帅的那位。 八卦之心驱使他默默调低耳机音量,并加快脚步赶上。擦肩而过时,他轻轻拨开帽檐,瞥过去一眼。 C43 第三轮小组赛傍晚六点钟准时开打,整个露天篮球场上,相隔甚远的两个场地人声鼎沸,一组是体育对外语,一组哲学对生物。 赵钦伟跟陶正狭路相逢,刚开始还能挣扎几下,到后来就直接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终场哨一响,体育系队员聚众欢呼,陶正咧嘴笑嘻嘻,过来拱拱他肩:“对不住了哥们,我也想让你来着,就是实力不太允许。” 赵钦伟掐着腰老牛喘气,搡开他汗津津的身体,冷脸吐一句“滚”。 陶正觉不出自己讨人嫌,反而拉住他,亲昵说道:“你是睡我对面上铺的好兄弟,可别为这种蜗角虚名伤了和气。咦,那边场子怎么还没完?走走,看热闹去。” 好说歹说,把赵钦伟硬扯到了球场另一头。说是要看场球赛来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