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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花锦浩可以当做是意外,但再而三地把自己当女人比,即便是傻子也知道王达厉在拐着弯地耻笑他。眼见着那只手又要蹭过来,花锦浩也忘了平日里不跟这只大老粗动手的矜持,曲起手臂一挡,愤恨地道,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花锦浩这一下子力气挺大,不单只挡开了王达厉的手,手背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竟然甩到了王达厉脸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空荡荡的洗手间里,音效堪比3D影院超环绕立体声。 两人一时都愣住了。 王达厉脸上一阵扭曲,血液混合着酒精直冲大脑,像是灌进了一整盆子咕嘟嘟直冒热气而的开水。他鼻子里喷着气,想也没多想,擒住对方的左手使劲一拧。 花锦浩知道要糟,可没想到是这么糟法儿。等得手臂上的剧痛逼迫得他不得不弯下腰去的时候,脸色那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两人虽然平日里矛盾无数,但却从来没有动过手。鬼知道今天会这么阴差阳错。而事实上,被人这么丢脸地按着,那滋味跟被人当众扒光好不到哪儿去。 花锦浩动了动想要直起腰来,哪知换来的是对方更用力的压制。他几乎都能听到骨头在咯吱咯吱地呻吟,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汗。 堂里上下都传言王达厉臂力非凡,单手拎个人跟玩儿似的,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料想再这么下去手要废,花锦浩忍着痛偏过脸来,“王达厉,你喝多了也别往我身上发酒疯。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王达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一般,嗤地一笑,喷着酒气从后头凑了过来。 “哟,还真把自己当黄花大闺女了?是不是还要叫几声非礼啊?那你叫啊,叫得好听了,爷爷说不定一念仁慈,就松手了。” “放手!”花锦浩愤怒不已,又狠命挣扎了几下。 王达厉只是一副死皮赖脸相,手一毫米也没松。 花锦浩没有办法,只得转回头去气吁吁地喘气。再不喘两口,他估计自己的肝会要爆掉。 王达厉笑得得意又可恶,“怎么,不好意思叫非礼啊?也对,这种事,只有娘们儿才那么干。你这弱鸡样虽然比娘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好歹底下还带着个把儿不是?” 王达厉说着手就往下探。 花锦浩几乎要气晕过去,忍着胳膊上的巨痛用另一只手死死挡住。论身手,他比不过王达厉,论粗痞下流,他更是望尘莫及。 “王达厉,你别太过分!” “过分?老子还没怎么地呢,这就叫过分了?老子就特么纳了闷了,咱们第一分堂个个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就你这怂样,老子都不知道龙哥瞧上了你哪一点。”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花锦浩虽然知道这会儿不是跟人理论的时候,但就是气不过。 “王达厉,以武压人算什么本事。你自己粗俗无知,就别赶着出来丢人现眼。你以为你那些老一套的黑吃黑做派还能撑多久?龙哥一早就有了变革的想法,没动你是看在你这些年还算尽心的份上。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王达厉被人一下子踩到了痛处,晕飘飘的脑子仿佛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他嘿的一声冷笑,“是的,老子现在是没你风光,没你受宠,可老子凭的是真本事给龙哥办事,不像某些人,靠的是撅屁股让别人办。” 6 花锦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胸口跟快要涨破了一样。关于他跟龙哥的关系,他当然知道堂里流传着些什么言论。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议论他没办法管。况且,他从不认为自己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跟这个有任何关系。 哪知今天竟然会毫无防备地被这只粗痞玩意儿借着酒劲甩在脸上。那一瞬间所感受到的屈辱和蔑视,让他愤怒得都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王达厉其实不怎么爱嚼这种舌根,不为别的,他敬重龙哥,完全不想把龙哥跟这档子破事扯在一起。今天若不是被花锦浩逼急了,他根本不屑拿出来说。不过他既然说出来了,也不害怕,他老早就憋一肚子火了。 “怎么不吭气儿了?是被我说中了没什么好反驳的,还是你自己也觉得忒特么丢人,都不好意思回嘴?我就想不通了,你他娘的有手有脚底下还带着把儿,平日里一副要上天的拽样,在床上倒是这么不计较了?” 花锦浩牙咬得死紧,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紧握起来,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传来尖锐的疼痛。 “关你屁事!” 不否认就等同于默认。王达厉从牙缝里嘶出一丝哂笑,幽幽地道,“是不关老子屁事儿。这年头,就是有那么一帮孙子,为了权势地位,什么都能卖!” 王达厉不耐烦跟他多掰扯,伸手掰过花锦浩的脸,看着对方血色褪尽的嘴唇,心里觉得无比解气。 “你放心,老子今天也没打算怎么着你。你乖乖低头认个错,叫两声爷爷来听,老子马上就放了你。怎么样?” 说完还在花锦浩脸上放肆的拍了拍。 都说人生得意莫言早。王达厉哪里料到,自己就这么点力道松懈的功夫,竟被花锦浩挣脱开去。 紧接着,脖子上一凉,就被一把锋利的小刀抵住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得飞快,王达厉火热的大脑也跟着那把小刀的到来一个激灵。 他缓缓地挪了挪眼珠子,看见的是花锦浩近在咫尺的脸。对方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不良情绪,本就乌溜溜的一双眼眸愈发黑得深不见底,那刀子更是按得铁紧,再深一点,只怕就能割开自己的颈动脉,血溅当场。 王达厉这辈子也不知道被多少刀子比过,在最开始的心惊过后,眼神反倒沉静下来。看不出,身手还算利索,没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不过这胸心狭窄,倒是可见一斑。自己不过扭他一只手说两句风凉话,他直接就上刀子。 这种时候露怯顶不了鸟用,发怒更是下下之策。所以,王达厉只是微微转了下脑袋,又往那刀口上凑了几分,一条血色的细流便顺着刀口无声无息地滑了下来。 “花老弟,嫌老子手脏也不用动刀子吧?还是你觉得龙哥今天的party开得不够热闹,要给龙哥加加戏?” 王达厉固然是倒打一耙,不过这一耙子倒打对了地方。 花锦浩喘着气,眼神微微变了变。他虽然同样大脑发热,又愤怒到无以复加,但却还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进门之前,大家都是喝过血酒立过誓的。同出一门的兄弟,平常闹点矛盾,磕碰两下那都属于正常范畴,但是,谁率先动刀子让人见血,那后果就不一样了。 花锦浩知道,除非自己真打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