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执着
堂堂太子,大可只手遮天,翻云覆雨。可他的确没有通天的本事,当真是个寻常少年。 如果不是这高深围墙,他在这天地间必然是极其快活,多的是姑娘青睐吧。 洛欢小声叹息,头一次觉得自己运气好。 不是谁都像她一般绝境逢生。 屋外宫人又催,任玉树只能替洛欢掖好被角离开。 他看见洛欢的眼眸一闪一闪的,千言万语的思绪呼之欲出,但她却不启齿。 “你别担心我。”任玉树心头温热,又回身亲吻她的脸,“我不会有事的,父皇还在,四哥还不敢拿我怎样。” 可洛欢在宫中极不舒服。 这世间灵气滞缓,满目疮痍苍白,宫中尤甚。 洛欢望向皇帝所在的北方,仿佛有一团死气挥之不去。 这皇帝若是死了,这天下也该变了。 洛欢沐浴更衣,倚在任玉树的寝宫窗边百无聊赖地发呆。 仿佛明日便是最后一日,她想师傅,想哥哥,还想已经不在身边的孤月和小古。 “我好想出去玩啊。”洛欢指尖微动,摘下窗外的一片盛放严厉的花瓣揉捏,掌心留下汁液,尝一口只有甜烂,“我等不及了。” 因为时日无多。 “等不及见到本王了么?” 身后鬼魅般一声,洛欢猛然回身,已然被男人揽在怀里。 金丝华服之下的身躯极其健勇,洛欢根本挣不开。 她仰头看见任玉穹得意的偷笑模样,正眯眼,他低头咬她的唇。 他咬得极狠,似是要将她吞下肚一般扣着她的后脑勺。 洛欢被呛出眼泪,柔弱无助的可怜模样,他才满足般松开。 “欺负我做什么?”洛欢推任玉穹,“这是太子寝宫,你特意来就是为了咬我吗?” “倒是没看错你,短短几日便爬上太子的床,不该给你些奖励么?”任玉穹并不开心,他的手伸进洛欢衣摆,强挤进她的双腿之间,手指对准xue口直刺入内。 内里一片火热濡软,虽然没有jingye,但粘液犹在,显然是被浇灌疼爱了一整晚。 他之前塞进去的东西早就没有了。 “安亲王若是不满意我,大可直说,没必要这般羞辱。”洛欢努力压下心头的耻意和快感,抬起脸直视任玉穹:“让我勾引太子的是你,成功后你又不乐意,你到底想我做什么?” “你说我想做什么?” 任玉穹被洛欢气笑了,埋在她xue内的手指恋恋不舍地抠挖,好像要把任玉树的痕迹磨灭。 他不止气洛欢,还气自己。 他瞧不上美人计,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可任玉树那废物怎么就能看上洛欢呢? 虽然她的确如此不同且迷人,饶是他任玉穹都心动难当,可他好歹是一个太子,天底下什么女人没见过。 “疼。” 洛欢抿了抿唇,腰肢一再发软,“你拿出去,否则我生气了。”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任玉穹轻声叹息,抽出汁水淋漓的手指抹在洛欢唇上,“我不用催蛊你都能发情,欢喜宫调教你时怎没发现你这尤物?” “我怎么知道。”洛欢心里有气,觉得任玉穹表里不一难以捉摸。 “也是。” 任玉穹还是明白凡事靠自己的道理。 他已然利用了洛欢,还要向洛欢求助,他也太优柔寡断了些。 只有废物才会向别人寻求答案。 “说,太子昨夜待你如何?”任玉穹站起身,努力平静嗓音:“可有在你身上欲仙欲死?” 洛欢认真回答:“他射了六回,xue里三次,后头两次,嘴里还一次。今早还想与我再来一回,但要同你见面,便止了。” 任玉穹不经意握紧了拳,嘴角渐渐扬起,有淡淡的杀意。 洛欢小心试探:“宫主还满意么?我师傅和我哥哥的伤,你可不能反悔。” “呵,我不过谋略众多不计荤素,并不是言而无信。” 说完任玉穹掏出一个小盒,浅白色的冷玉,里头有着近乎透明般脆弱难辨的血。 此时道种在内,洛欢更是震惊。 这分明是纯然无垢的灵气凝成的水,饮一口可比多年苦修。 “这便是欢喜鹿的血。” 任玉穹看见洛欢惊讶的模样,察觉她眼中隐约的感激,忍不住更亲近一分:“你幼时见过,服下后可令你修为大增,健体安魂,天底下做梦都梦不着的东西,奖励给你。” 洛欢苦笑:“我做梦都不敢想它有这功效。” “你不信?” “我当然信,您还不至于无聊到骗我玩。”洛欢伸手接过小盒,她的手指纤细,相比白玉也显得脆弱堪折,“只是幼时被宫人们按在那,他们掰开我的腿,玉棍刺进我的体内捅破肚子,冰凉的水混了这东西一直往里灌。我一时间有些怕罢了。” 说完洛欢一口饮尽,微笑着同任玉穹道谢:“您是不是该走了?” 于情于理,任玉穹都该走了。 他方才在父皇面前指责任玉树迟到延误,耽于私情不顾国家大事。 这会儿却跑到洛欢这来,顶着被发现的危险送一盒完全不用给她的血。还对她动气。 太不应该了。 任玉穹走得干脆,几乎拂袖。 留下洛欢在原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究竟生她什么气。 “还是师傅和哥哥好。”洛欢漱口结束,躺回床上抱起被子裹成一团,“哪里惹他们不开心了就会说,至多不过罚我。孤月也好,一定会骂我笨,再手把手教我……” 洛欢不知为何总想起以前的事,心里越来越空落飘忽。 她见任玉树回来,第一句便是:“我想出宫。” “你要走?” 任玉树才被训完,听见这犹如噩耗,他慌忙抓住洛欢的手:“不许走!” “痛!” 洛欢抽噎:“你捏痛我了。” “抱歉!”任玉树这才发觉自己心火过胜,立刻松开,但又犹犹豫豫地握回。 洛欢没拒绝他。但心不在焉。 “洛欢,你想出宫做什么?宫里有好多好玩的,你还没见过没玩过呢。西域来的马,南海来的夜明珠,送来的飞禽走兽都有,还有会唱歌演戏的钟盒。” 任玉树越说越慌,“还有修炼中人进贡的宝贝!我记得有许多书册呢,一定是心诀内经什么的,你一定喜欢。” “我不是不喜欢你走的。” 洛欢莞尔道:“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哥哥和师傅,想见他们。” “我将他们请进宫!”任玉树很急,“就当我的贴身侍卫,挂个闲职,单独给处院子。你想什么时候见他们就见。” “可……” 洛欢不敢说师傅和哥哥在任玉穹手下治病,她弱点很多,不能再被拿捏了。 “你怕我待他们不好?不放心皇宫的生活?” “我怕你受不了。” 洛欢见不得任玉树这无辜模样,他分明喜欢她处处为她着想,可洛欢知道自己在利用他骗他。 “我和师傅哥哥,不只是那种关系。”洛欢微笑时极其坦然,仿佛说的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们会上床。” “啊……”任玉树愣住了,但他不敢指责洛欢,只是在心底说她什么都好。“我……我知道……我不会说什么……” 她是仙女的样子,是梦寐以求但求之不得。 “我们会一起上床。”洛欢举起三根手指,笑容令任玉树格外难堪:“还是你能接受四个人?” PO18渎仙(NPH)130.心狠 130.心狠 “四……四个……” 任玉树联想到极其不堪的画面。昨夜与他娇声软语的心上人同那仙风道骨的男人在一起,还有她的血亲,三人在床上云雨情浓。 他如何插手? 况且他是堂堂太子,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去等别人施舍一口吃食。 更不提要一个女人来施舍。 任玉树的眼眶发红,鼻头也是红的,愤愤地握拳转身。 他想捶墙一拳,但怕惊扰到洛欢,只能无能地低吼一声。 洛欢不自觉坐起,莫名咬住了下唇。 她觉得任玉树大概快被她逼疯了。他做错了什么呢,只是不该喜欢她这样的人而已。 他俩之间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洛欢,我知你瞧不上我,也知自己无能远比不上四哥与他人。但不要……不要这么……折辱自己。”任玉树抹干泪,仍不敢回头,满心委屈地闷声道:“大可不必如此。我知道我在强求。” 任玉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洛欢也不是田间瓜果,他也扭不来她。 任玉树想哭,忍不住地想落泪。 他又怕洛欢跑了,回头看着她,眼睛也不眨地看。 “若再早些,我可否有个机会。”任玉树问。 “如果那时候在冰天雪地里,救我的人是你就好了。”洛欢异想天开地想,“若是太子殿下亲自来讨伐欢喜宫,捡到快要冻死的我,我便不会踏上这条路,没有师傅也没有哥哥,在宫里陪你一辈子。”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任玉树还是个需要侍仆背他去花园游玩的小孩,早课总是起不来,被父皇训斥时躲母后身后卖乖。 “太早了。”任玉树低头道:“我什么都不懂,还是个孩子呢。” “可安亲王已然是宫主了。” 洛欢仰头望向屋外高远的天空,并没有苛责任玉树,“纵然是那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宫主?” 任玉树疑惑问:“父皇给的册封是亲王,怎成了公主?” 洛欢惊讶自己说漏了嘴,但更惊讶的是:“太子不知道欢喜宫当年的宫主是任玉穹吗?” 任玉树吓得面色煞白,直说不可能。 “四哥他最厌这类邪术,怎可能自己去当宫主?”任玉树痛苦地挠了挠头,“当年四哥在外修养,几年不见人,回宫时依旧神情憔悴,父皇着实心疼才封了他亲王。四哥说想去兵营里磨炼,这才慢慢得了兵权。” “可我没骗你!”洛欢叫道。 “我也没骗你!我父皇也没骗我!是四哥骗了我们……” 任玉树咬着手指,一桩桩事往前记。 “我崇国久遭修士干政,我父皇登基时国库秉实,这才下决心清理朝野修士。这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当年有一处邪宫宫人为太医,非要一名皇帝子女才肯离去。父皇没有办法,便将四哥的胞妹给了去。” 任玉树很是痛苦:“我与她同年生,又无其他幼子,不是她便是我。四哥因此大病一场,父皇这才送他出宫静养多年。” 难怪任玉穹并无修为,他定然是恨透了这些修士。 洛欢道:“可他没有修养,反而是进了欢喜宫,当了宫主。” “欢喜宫最初只是一处yin窝,虽是邪宫但也不成什么气候。十多年前听闻有鹿血调教的女子可供人修行大增,这才请了民间侠义之事前去围剿讨伐。”任玉树记得很清楚,“不久后,四哥便回宫了。父皇见他心病难愈,心中愧疚更重,这才事事许了他。” 洛欢后背一阵发冷。 那个男人对她狠,恐怕对他自己更狠。 PO18渎仙(NPH)131.当年 131.当年 “骗子,他这个骗子。” 任玉树气的发抖,“我还当他是什么胸怀天下之辈,不过也是一卑鄙小人,欺瞒父皇,愚弄臣民,还……还……” 任玉树面容极为痛苦,洛欢赶紧拉住他,一缕灵气悄悄往他体内送。 他的气息紊乱,心跳起伏不平,似是快从中间炸开似的。 洛欢怕他太过痛苦伤了心神,握着他的手腕往床上拽。 “洛欢?”任玉树回过神时,已然被洛欢抱在怀里了。 她与他额头相贴,轻软的手臂环着他,不断安抚,不见丝毫责怪。 “不气我么?”任玉树哽咽:“不笑话我这太子无用,看不穿别人的诡计,轻信四哥那滔天手段?” 就是他母后,也该赏他几耳光,骂他怯懦笨拙。 任玉树想起自己愿意将天下拱手相让的模样,更是恨自己。 他怎么就能将这群无辜的百姓交给任玉穹那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 “若非安亲王不告知我,我也是不知道的,至死都是被他拿捏在手里的一枚棋子。” 洛欢歪了歪脑袋,轻轻笑了笑:“我脑袋很笨的,又没念过书,不中用的很。你若是被我这模样骗到了,才是真无用。” 可任玉树只见她笑颜无暇,眼中清澈如星。 是了,她是欢喜宫长大的女孩,哪可能念书识字。她本该是躺在床上任他玩弄的货色才是。 “四哥他总欺负你了……” 任玉树反抱住洛欢,有如神通的女孩在他怀里也是娇软一团,还发出一声惊讶的紧张嗔叫。 “洛欢,我想待你好。” 任玉树哑着嗓子,努力不哭出声来:“我迎你做太子妃好不好?” 洛欢仍搞不懂任玉树到底喜欢她什么。 这男孩可真好骗啊……怎么傻乎乎的呢…… “从你手中拿到国剑,我交给安亲王,救回我的师傅和哥哥,我便和他们远走高飞。如此,我怎可能做你的太子妃?” 洛欢无不坏心地嘲笑:“难道你想做一个被妃子杀掉的太子么?” “我若揭穿他的阴谋诡计让他尽失民心狼狈入狱,你要国剑也无用了。” 任玉树忽然对洛欢笑了下,“洛欢,那时你愿意当太子妃么?亦或是……日后的皇后?” 日光正盛,洛欢听得心跳如雷。 她从少年向来颓唐怯懦的眼中看见更加炽白明媚的光。 “可我……” “我不介意你的兄长和师傅,至于你提起过的孤月小古,我也不在乎的。只要你……”任玉树说着说着嘴巴撇了下来,露出一张苦脸,努力作笑:“只要你有了我之后,不再寻别的人就可。” 洛欢沉默不语。 她没法保证什么,她这条命都是从他人手里抢来的。 “我会待你好的!你若哪里觉得我不好,我改,我什么都改!”任玉树急切道:“你若不喜欢皇宫,便择一处别院。你若不喜当国母厌恶礼节,便告病抱恙,宣告天下于宗祠静修祈福,愿去哪都可。你想吃糖水点心,御膳房的不好,我同你去江南一同吃,你想看塞外冰雪,我同你一道骑马看。” “我大可御剑临风,一日往返。”洛欢听得好笑。 “可……可……”任玉树的脸又红了,“可游船风景甚好,马车内还可一起吃果谈天。” 洛欢不曾见过风景,更不曾游过江南赏过时节。 但她甚是好奇。光是听着,都有些心思萌动。 “嗯。” 洛欢低头,只剩落寞孤寂:“若是我能活着,便同你一道去。”- 洛欢被太子看中,宝贝似的装在宫里一步也舍不得放开,晚膳是八名侍女伺候喂的。 自始至终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沐浴也是。 月上中天,任玉树仍未回宫。 正北方的死气越来越浓,洛欢辗转难眠,更难静心修炼。 有人敲窗,洛欢打开,黑衣男子说是安亲王有请。 洛欢只得匿了身形,跟随那男子至冷宫某处废弃许久的别院。 任玉穹仍是一身正服,应在宫中整日未回。他位于破落之中,颇有几分成王败寇的凄凉感。 他见洛欢来了,竟是回头冲她笑了下:“本王让你以美色诱惑太子,不是让你同那蠢货痴缠。” 洛欢不语。 “你将本王身份告知于他,对你有何好处?难道你觉得那从未出征领兵的废物,能强过本王,能继任帝位?”安亲王怒不可遏,声音森冷无比:“还是你觉着,他比本王更能让你依仗?” “说话!” 任玉穹大步走到洛欢面前,扼起她的下巴质问:“今日那小子直指我这些年在欢喜宫的事,毫无证据,简直荒诞不羁。如若不是你,还有谁能告知他?怎么成了你被他色诱智昏?” “我的确色诱了。”洛欢咬唇道:“的确是按宫主说的办的,您也见了,他在我身上很快活。” “你是个聪明人,不用与我插科打诨。”任玉穹气笑了:“你就不怕我断了你哥和你师傅的鹿血?” 洛欢当然怕。 可她也着实没有答应安亲王做她的人。 “你对我发誓,只要我替你办事,便救我的师傅和哥哥。”洛欢被扼得痛了,眼中有泪在凝聚:“誓言不可违逆,我已然做到了。” 任玉穹险些呕出一口心血。 他哪想到洛欢敢出卖他。他只当这姑娘被他调教多年,乖顺听话,有了奇缘得了本事,也不过争一条命争些许宠爱。怪有勇气也怪可怜的,他着实喜欢得当宝贝。 更何况他这般心悦她器重她,甚至愿意将天下分与她。 她怎对他毫不动心?怎就信那傻太子? 她着实蠢得可以。 任玉穹喜欢她不信命的模样。 哪想她竟然也想翻了天。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只是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响,也该看看任玉树那废物有几分本事?如果不是他身为嫡子,我何须用你!” 任玉穹松开洛欢,手指缓缓往下移,语调变得逐渐温柔:“洛欢,你知你恨我气我。但你这样,只是自讨苦吃罢了。你……乖些不好么?” “我不当狗……” 任玉穹的手探入衣领,握住左侧乳rou亵玩般捏弄,洛欢当真要哭了:“你答应过我不把我当狗看的。” 可任玉穹只剩下许多训狗的想法。 “洛欢,如若别人敢如此,本王已然命人将他尸体喂狗。” 许久之后,任玉穹深切叹息道:“今日之事,罚你今夜便是了。” “什么?” 洛欢往后退,灵力刚要起手,任玉穹已然捏住她那只小蛊。 近乎窒息的感觉让洛欢酸软倒地。他单手抱起她,走在这座破旧的幽深冷宫内。 任玉穹扯下一块布条说:“若是在欢喜宫,有的是刑具叫你记住。但今时不同往日,你便忍耐委屈一下。” 他将洛欢放在床榻上,仔细脱光衣物后才用布条将她双手缠在床头。 “腿分开。” 任玉穹坐在床侧,握住她的脚踝往拉开,露出光裸的私处说:“让我想想,当年在宫内都是怎么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