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年晓米晚年时的样子。对于这种想象,他既不恐慌,也不惆怅,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地安宁。

    可惜沈嘉文还没来得及趁短暂的假期好好享受爱人身上的温情,年晓米就被朋友轮番约出去了。

    郝帅送了年晓米好多土产,得知好友现状,颇有些担忧。年晓米却毫不在意地笑,捡着工作上有意思的事当笑话说给对方听。郝帅对小松鼠一般盯着包裹里的松子傻笑的好友无可奈何:“你……唉……他以后要是欺负你你要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年晓米说不会的,他人很好。完全不知道好友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大学宿舍同学的聚会他也去了。大家看见他手上的戒指都在问,年晓米就笑,不说话。惹来一片羡慕嫉妒恨。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他见到了邵怡。

    邵怡整个人状态不太对,一路上买买买,似乎抱定了不刷爆信用卡不回家的心。年晓米现在看见价签上的零就头痛,急急拉住对方,说实在走不动了要休息一下。

    于是邵怡把他拖进了一个看上去很贵的咖啡店。

    年晓米有点惊恐地摸摸自己的钱包,小声道:“我……最近有点穷,我们换一家吧?”

    邵怡口气愤愤的:“没事,不用你花钱,老子今天不刷爆他的卡我名字倒过来写!”

    年晓米:“……怎么了啊这又……”

    对面的青年蔫吧下去,眼睛慢慢红了。

    张强进了老战友的特卫安保公司,把其他的工作都辞掉了。做保镖收入很高,他为人勤恳可靠又不失机警沉稳,事业走上正轨,一直都很顺利。收入上去了,自然给家里的补贴也就水涨船高。对方老家的父母以为儿子事业有成,事先招呼也没打就从农村找过来,要给他说亲。

    结果和邵怡撞了个正着。

    老太太率先反应过来眼前这位是怎么个身份,自然毫不客气地把邵怡骂了个狗血淋头。邵怡本来不是温吞的性子,顾及爱人,咬牙忍了。哪知道对方眼见他无动于衷,儿子也一脸为难,竟然打开家门,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嚎地地撒起泼来。

    坏事就是这么传千里的,不到一天,全小区的人都知道了。

    面对“妈和媳妇干架到底帮谁”,大黄狗整个人呆成了一块石头,半个字也汪不出来。

    邵怡一看他那怂样就想起了自己某位缩头乌龟的前任,一怒之下夺门而出。现在张强父母霸占着房子,邵怡自己的房子又租了出去,闹了个有家不能回,只好天天在宾馆凑合。

    张强找过来,邵怡质问他到底怎么想的,这日子究竟是过还是不过,对方竟然跟他说不知道。

    炸毛的邵怡一烟灰缸把对方拍成个血葫芦,拖着行李箱跑了个无影无踪。然而到底心中气苦,对方还有张信用卡在自己手里,他就每天刷刷刷,想着哪天刷爆了就彻底拉倒,拍拍屁股找下一个男人。

    谁知道刷了快一周,这卡里的钱总也花不完,每当快要见底,总能及时地补上一笔钱。

    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又委屈又难受,有心想回去再揍对方一顿出气,又觉得心里莫名地胆怯,于是就这样拖了下来。

    年晓米越听越囧,虽然心里是偏向邵怡的,但是总觉得张强特别可怜。出柜大都不容易,但乱套成这样……年晓米对沈嘉文的出柜毫无印象,倒是还记得明臻的木乃伊形象,最终默默地叹了口气:“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找他,起码……两个人一起面对吧。他也不容易。”

    邵怡神情木然:“可我总觉得他想放弃。还说什么实在不行就去假结婚……”

    年晓米梗了一下:“可他一直由着你的性子让你花钱,我觉得……不是要分开啊……”

    “他是愧得慌吧。”

    “那他平时对自己大方么?”

    “抠死了,在外头渴了连瓶矿泉水也舍不得买……”邵怡声音低下去,若有所思。

    年晓米拍拍他:“加油,努努力呗,我觉得你回去了好好跟他谈谈,还是有希望的。”

    邵怡一口气喝光了咖啡:“走,陪我把刚才买的东西退了!”

    年晓米嘴里的咖啡噗地喷出来,咳了个昏天黑地。

    邵怡一时半会儿没有地方可去,最后投靠程晓风,直接住进了星河。这次轮到张强炸毛了。他知道邵怡的性子,冲动起来做事不计后果,酒吧里人杂,他怕他心灰意冷下让别人拐跑了。然而有什么办法呢,他连自己家里的事都搞不定。

    年晓米事务所有个往来的客户,公司恰好在商圈的写字楼,去办事总要路过程晓风的店。白天酒吧没有人,他累了就进去歇脚。积雪未化的时节,从店里看窗外,古铜色的路灯一根根矗立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守着身后空寂无人的店铺。

    健身中心没有课的日子,邵怡就在店里围着围裙拖地板,神色平静。

    年晓米每每弱弱地问起他的事,青年的口气总是带了一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沧桑:“还能怎么样呢,就那样。”

    所谓“那样”当然是说张强还没有搞定自己的家里人,持久战总也看不到尽头。邵怡习惯性地翻出年晓米留在店里的杯子,给他泡点热茶,后厨柜子里常有前一晚没有卖掉的点心面包之类的,也一并拿出来招待。市里最近搞扫黄,热海那边因为聚众□□和涉毒被查封,连带着星河这样的清吧也受了波及。现在每天下午三点才开始营业,晚上九点就打烊。没有生意的时候,员工也都乐得不上班,连身为经理的程晓风都不在。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呆坐,偶尔余光扫见玻璃窗外匆匆而过的行人。年晓米不算是个有主意的人,他那点智商在考试做饭以及给大老虎顺毛的时候都用光了。邵怡当局者迷,满心黯然,也提不起心思去想什么主意。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种事原本也没有主意可想。

    年晓米每次在店里坐下没有二十分钟,同事的电话就要急急追过来,他只能把面包匆匆塞进嘴里,再用喝扎啤的架势把茶水咕嘟嘟地灌下去,一面抹嘴一面往外跑。邵怡目送他离开,总是悄悄叹一口气,继续发呆。

    日子在相似的重复里不断拉长。年晓米的忙碌是有周期的,天越是暖,工作就越是在不断的循环里慢慢轻松下来。严先生帮忙联系到了一个很好的康复师,加上张大夫药方的调理,姨妈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年晓米休息的日子总要过去看看,顺便也陪陪mama。然而现在不比从前,每次都是呆不上半天就匆匆离开了。

    年节一过,知味居的生意就冷清下来。投资的企业搞有机食品,春夏净是用钱的时候,资金链绷得紧紧的,前一年的投入都还没有回本,里里外外,有点一筹莫展的意味。沈嘉文不跟年晓米说这些事,但是年晓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