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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成,我们要自己亲手打的才行。” 师傅面露不耐:“那可麻烦了,你们都是门外汉,这活计太细,你们做不来的。” 夏渊道:“你只管教,我们肯定学得会,放心吧,谢师钱绝不会少了你的。” 荆鸿拍了拍夏渊的肩,示意他不得无礼,他知道匠人最看重的是自己的手艺,便冲着师傅一揖:“我们不求您独门的手艺,只求能做出个大致模样就好,还请师傅成全。” 那师傅看他俩诚心诚意的,出的价码又高,也不好再拒绝:“好吧,但这挂件虽小,想要做好模子还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这几日辰时之后你们过来,我教你们。” 夏渊学着荆鸿也是一揖:“多谢师傅。” 其后几日,夏渊和荆鸿都会在辰时之后来师傅这里学手艺,描形状,刻模子,有时候会耗到很晚。待到粉巷华灯初上,夏渊也瞧出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就是粉巷啊。”夏渊心里痒痒的,“荆鸿,我出去看看。” “殿……少爷,我们是来做模子的。”荆鸿无奈。 “放心吧,我就在街上逛逛,不进店里去。咱们说好了,你描图样,我刻模子,这会儿没我什么事呢。”说罢夏渊就出去逛大街了。 荆鸿摇了摇头,就着灯烛细细描起图样来,之前按照师傅说的描了几个,他都不太满意,什么猛虎下山、伏虎搏兔,他都觉得太过煞气,不适合给小孩子佩戴,最后师傅也烦了,就让他自己看着办,所以他就自己琢磨起图样来。 接连两天,荆鸿都在专心弄图样,与此同时,夏渊也没闲着。他终究架不住粉巷里如狼似虎的姐儿们,给拖进了一间店,也亏得他能把持得住,不喝花酒不玩姑娘,只花了些钱找她们聊天,至于聊的是什么…… “哦?这么说,与男子欢好和与女子欢好还是不同的?” “呵呵呵呵,小公子真是嫩得紧,俗话说男女有别,那当然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呢?” “这个么……”那姐儿嗔了夏渊一眼,“奴家哪好意思说出口呀。” “你告诉我,这十两银子便是你的。”夏渊很是上道。 “哎哟小公子真是阔气,那奴家也不好矫情了。”那姐儿收了银钱,以扇遮面,与他细细道来,“比方说,与男子交合之时,须得……” 第三日,荆鸿描好了图样,是一只胖墩墩的初生虎犊,憨态可掬地坐着,煞是可爱。 收了纸笔,荆鸿见夏渊还没回来,便自己取了块板子来刻,可他手不稳,使力不匀,几番划弄下来,图样没刻出来,反倒毁了一块板子。 荆鸿不愿放弃,继续尝试,结果一个手滑,刻刀扎到掌心,登时渗出血来。恰巧此时夏渊回来,见状不及多想,捉着他的手吮出脏血,心疼道:“说好了我来刻的呢,你快歇着,剩下的都交给我吧。” 荆鸿闻到夏渊身上的脂粉香气,一时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我想早点刻出来,粉巷这种地方……毕竟不宜久待。” 夏渊道:“你真不用担心,我很有分寸的,绝对没有胡来。”说着他接过荆鸿手里的活,“好了,我看看你画的图样,哈哈哈,这是啥,长着猫脑袋的葫芦吗?” 荆鸿:“……” 夏渊望向他的眼神一窒:“荆鸿你……脸红了?” 荆鸿别过头,尴尬道:“我只能画成这样了,殿……少爷你若是不喜欢……” 夏渊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我特别喜欢!就这样最好了,很明显是一只小老虎嘛,刚刚是我没看清楚,你画得很好。” 其实他此时哪还认得出什么小老虎,他满眼都是荆鸿微红的脸颊,满心都是粉巷的姐儿告诉他的男男欢好之法,只恨不得现在就凑上去亲一口。 好在他还记得荆鸿上回为这事跟他置气,他不敢瞎胡闹,赶忙收敛心神,用师傅借的工具刻起了模子。 第五日,大功告成。 他们熔了金块,浇铸在模子里,定型,冷却,带着nongnong的满足感,拿给师傅看。 师傅瞅着这个“长着猫脑袋的葫芦”,虎嘴是歪的,爪子少了一个趾头,尾巴前细后粗,造型诡异,做工粗糙,他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千万别说这东西是我这儿出去的。” 荆鸿、夏渊:“……” 荆鸿后来又给这只小金虎做了一番修饰,他找红楠编了一串红绳,在小金虎的脑袋顶扎了个孔,把红绳穿了进去,好让小孩子挂上。 做好这些,他看着这个并不怎么精致小挂件,却是爱不释手,想着要拿去给夏渊,便用盒子装了,小心翼翼地捧去找他。 走到杏树林边的小池塘,荆鸿碰上了出来散心的太子妃,聂咏姬挺着肚子,行动不大方便,荆鸿本欲回避,不料被叫住了:“荆辅学这是要上哪儿去,怎么见着本宫就躲?” 荆鸿只得回转:“下官见过太子妃。” “你手里拿的什么?” “是一只纯金做的小金虎,要拿去给太子殿下过目的。” “小金虎?难不成是给本宫腹中胎儿备下的?这孩子属虎呢。” “正是。” 聂咏姬似乎颇为感兴趣:“让本宫看看可好?” 荆鸿顿了下:“当然可以。” 聂咏姬伸手取了盒子,打开一看,登时嗤笑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小金虎?这哪里像老虎了,不是个葫芦怪么?啧啧,瞧这做工糙的,别是哪个地摊上买的吧。” 荆鸿不语。 聂咏姬又道:“不过既然是辅学大人送的,到底是份心意,也不用从太子的眼皮底下走一遭了,本宫这就收……哎呀!” 小金虎从聂咏姬的手中滑落,只听轻轻的噗通一声,掉进了小池塘中。 荆鸿眼睁睁看着,心中也是噗通一颤。 他抬眼看着太子妃,后者歉然笑道:“哎呀,对不住了。最近腹中胎儿折腾,方才踢了本宫一下,本宫一时没拿稳……还请荆辅学多担待些了。再者说,不过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想来荆辅学也不会放在心上,对吗。” 荆鸿道:“太子妃身体要紧。” 聂咏姬扶着侍婢:“出来逛了这许久,有些累了,那本宫这就回去了。” 荆鸿淡然相送:“太子妃慢走。” 待聂咏姬离开,荆鸿望着一池静水,叹了口气。他找下人要了个网兜,自己挽了衣袖裤脚,便下水去捞。 而就在此时,刚回到寝殿的聂咏姬突然一阵持续的腹痛,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